不多时,趁着守卫二鬼松懈之时爬向轮回盘的林飞,一时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那巨大的轮盘上面刻着六层轮回。一道道七彩异色的光芒从六轮上面缓缓滑过,不同视角的景象也从光芒之中闪现,大至帝王将相,小至平头百姓,历朝历代,各色人物的经历如电影一般从林飞眼前划过。
林飞缓过神后颇感新奇,却并未忘记自己的目的,趴在轮回盘前细细寻找刻有自己出生年月与姓名的刻度,试图将上面亿万根指针中的一根掰正,得以扭转自己命途,而忘记了黑无常的叮嘱,打算修改命途之后再跳入轮回重返阳间。
“喀喀喀!”
不多时,林飞便找到了指着自己姓名生辰的指针,用力一扭,轮回盘便发出喀的一声,转了起来。
不知林飞是艺高人敢大,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顿操作便启动了轮回盘。
此时,黑无常三人也听到了轮回盘的动静。
守卫二鬼相视一眼,便一个飞身向轮回盘飘去,只见那林飞低着头,撅着屁股装模做样的念叨着轮回盘上面的字,大有对轮回盘一番评头论足的架势。
“大胆小鬼!”
守卫二鬼气哼哼的大吼一声,便要上前将林飞的灵体拘来。
“啊!”
看到向自己冲来的鬼卫,林飞躲闪不及一个失足跌坐在了轮回盘中心偏几毫米的位置。不待多想,林飞灵体一阵天旋地转,轮回盘便恢复到之前模样,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一般。
“呃....”
“这可如何是好?”一个模样尚且周正的鬼卫对着声旁的另一个鬼卫问道。
“咳......”
被问道的鬼卫瞥了那只发问鬼卫一眼,随即挤出一丝谄笑,躬着身子向黑无常走去。
“大人....您说....这可...”
然而,已经看到这事情经过的黑无常因心虚自己所谋之事被发觉,便随意打了个哈哈将二鬼蒙混过去,三鬼装模做样哈哈大笑一番便匆匆告别,想要将这一件事烂在各自肚子里。此外,这场大笑是别有一番含义的。毕竟,鬼界传闻笑的愈大声,笑得愈久表明越没有敌意,只有如此才可各自心安。
“咳。回来了!”
看见终于归来的黑无常,白无常终于放下一口气,并用着眼神询问着黑无常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看到白无常的‘秋波’,黑无常咧嘴一笑,回来一个‘心安,一切安好!’的眼神便走到白无常声旁。
“喂,我说你俩究竟在搞什么鬼?哦!不对。你们本来就是鬼。”
“一个拉着我坐言右扯,一个不知飞到何处,回来了,你俩又当着我的面眉来眼去....”
不明状况的孟婆扶着脑门,血压飙升,久久不敢相信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再看黑白无常兄弟二人,感受到面前孟婆若有若无的杀气,心中计较一番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便不多做停留,以免成孟婆怒火下亡魂,便对着孟婆抛了个媚眼。
“走了!掰掰~”
看着这两个没正形的阴差,孟婆强忍着差点一口老血夺口而出!
......
——介桥村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林飞脑海一阵刺痛,灵体再次昏厥了过去。
“老爷,为这个孩子娶个名字吧。”欧阳淑端看着严嵩说道。
看着欧阳淑端从床上坐了起来,严嵩一个箭步走向前去扶着夫人。
“这个不急,你身子要紧!快快躺下!”
听闻这话,欧阳淑端露出一丝调皮的娇笑,直勾勾的盯着严嵩。
“咳!你这是做什么。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感受着欧阳淑端炽热的目光,严嵩不禁老脸一红问道。
“因为相公好看啊!”
不得不说,欧阳淑端此时也不过是刚过三十的年纪。看到严嵩这般模样,存心起了一番调笑心思。
“咳!那,那个....我去给你盛碗粥。”
听到欧阳淑端的回答,严嵩的面皮变得愈发红艳,找了个借口起身向门外走去。
“噗嗤!”
看到慌慌张张模样的严嵩,欧阳淑端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而后严嵩听到身后夫人的调笑,恨自己未能多生出几条腿来,以一个及其别扭的姿势向屋外走去,直到走出家门数十步,方才缓缓舒了一口气。
“欸!严秀才?这又是被夫人调笑的不好意思呆在家中了?”隔壁买菜的王大婶看着严嵩满脸通红的跑出家门,调笑道。
其实,有关严嵩面皮薄,和夫人相处了近十载还时常满脸通红的逃出家门的事情周边邻居大都知道了个大概,于是每个人见到严嵩时都会以此调笑一番。
“唉!王大婶,你就别取笑我了。”严嵩急忙告饶,双手作揖。
“好了,听大婶一句劝,男子汉大丈夫,脸皮那么薄怎么能行?且不说你是咱介桥村仅有的两个秀才,便是一个不识大字的粗人也不能如此啊!”说罢,王大婶提着篮子向家中走去。
严嵩摇了摇头,想到不久前知府姚汀大病,于是迈开步子向衙门走去。
严嵩考进进士时,正逢宦官刘瑾权倾天下,因病回到了老家介桥村。一来二去,为了糊口便来到了衙门找了个总纂的行头。
——袁州府
“咳...严总纂,你来了呀?”姚汀见到严嵩到来,便将下人挥退,勉强撑坐了起来。
“见过知府大人!”由于严嵩秀才身份,倒也不必行跪拜大礼,拱手行礼道。
“哎呀!不必多礼,快快请坐。”姚汀连忙回礼。
“其实呢,这次我是有些事想要和你说的。”姚汀一脸为难的看着不明所以的严嵩说道。
“哦?大人请讲!”严嵩坐直身子,以俯耳倾听之态端坐着。
“呃~事情是这样的....”姚汀虎目一瞪,蓦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绘声绘色的讲着事情经过。
“那个...大人?”严嵩看着前一面还艰难喘息下一秒便精神四射的姚汀,目瞪口呆。此刻,纵使再严嵩再傻,也看出了姚汀不过是为了搪塞自己而找的蹩脚的由头,甚至还用上了装病这等不体面之事。
察觉到严嵩愈发难看的脸色,姚汀张了张嘴,却是未能将安慰的话讲出口。
严嵩顿时面色发涨,猛地向门外跑去,竟是连礼节也全然不顾。
“这人当真是太过分了!之前看重相公你的能力,请你担任总纂一职以开局修志,如今因相公你年轻,以一句‘有才学老者方可为之’便将相公辞去,当真是欺人太甚。”欧阳淑端得知事情经过后,心中一酸,想着刚出生的儿子不由得一阵心酸。
不过,看到严嵩失魂落魄的模样欧阳淑端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安慰道“这姚汀等人当真是欺人太甚。不过也并无大碍,我们家尚有一些田产,倒也可以勉强度些时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