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棠身上的伤已无大碍,想着还是去翠玉学府里授学的好
她刚开门,一头扎进翊淮的身上,抬头一看面前的男子,虽没有班海高,确是珠光宝气,一身王爷劲装,满一付浪荡公子的德行,右手上有个万赐环
翊淮也看着前面的女子,身段俱佳,眼若桃花,没了那晚后楚楚可怜的样子,倒是多了几分活泼古怪
两人指着对方大叫,“山炮!”,“女贼!”
“你叫本王什么来着?”他眯着眼睛准备兴师问罪
“山炮啊,就是关中大将之意”
“少唬本王,你个女贼!偷了东西还回来学府授课!”
青棠不理会他,转身进门,他便跟着进来
“本王就是帝子淮,你见到不行礼还如此猖狂!”
她还是不理会
“本王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少来!”,她到案边坐下,杵着下巴看缸中金鱼游来游去
他跑到她身边,伸手戳戳她的头,“孔圣人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女子无论如何博学,最后都会嫁入夫家为生育者,常人看来,有才便是为女不检,为妻不淑,并非所有人都是鹿环公,活在这世上就得装装样子”
青棠满不在乎地看着他,“那你说这一通,难道世上为丈夫的都与妻子毫无感情?”
翊淮眼瞟向一边,一脸踌躇,“好男儿志在四方,大丈夫何患无妻,不都是为自己利益,这么说吧,父王十三岁便娶了陆氏,东苍琅娶了余氏,太子刚出生就与陆婉婷订婚,户长史的大夫人便是前朝大官之女,这有哪位是得了夫君真心的?”
看他认真细数着恒帝和各位大人的感情,不由得扑哧一笑,他也算是个大智若愚的主,不像以前听说过的只会花天酒地
“你还知道些什么,都说出来听听?”她杵着脸颊
翊淮顺势坐在地上,盘着双腿,毫无帝子该讲究的风范,凑近她耳边道,“我说了,你可别说出去”
环看四周,确认无人在旁,“答应你”
“余氏是先帝爷的女儿!”
青棠惊讶道,“余氏也是帝女?!”
“父王跟东苍琅说起此事时,我听到的,先帝爷宴请余大人时,醉酒宠幸了他夫人,但余大人爱妻心切,死前只求了先帝爷给余氏一个好归宿”,他说得激情澎湃手脚比划着,“结果你猜怎么着,也不管余氏比东苍琅大了八岁,当时就赐婚了,结果后来发现,东苍琅这人性格花里胡哨的,整日招蜂引蝶,余氏也耐得住性子,就守着他,三从四德逆来顺受”
青棠被他逗的大笑起来,“哈哈哈,怎会用花里胡哨形容!”
他又道,“还有,东苍老爷子也知道这回事,毕竟跟在先帝爷身边久了,就很是待见余氏,可东苍琅不愿意啊......后来的事人尽皆知,都传言余氏不贞,与东苍老爷子勾搭一起,东苍琅蒙羞,才不遭待见的,其实这传言本就是东苍琅传出去的”
青棠心里头已明白了
他噤声道,“别说出去”
青棠侧眼看他道,“王爷扒墙根儿可是个传奇呢”
他无辜地摇头叹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本王爷不想听,可就偏偏会听到”
“啧,似乎不是用来形容这个的”
两人哄笑起来
“还说你没读过书,给本王上课的学究好歹也是文豪言官”,他低头装作无辜地嘟囔道,“竟然比不得你小女贼了”
青棠起身拿起书来,“好啦,小女子要授课!王爷,请吧?”
前脚刚想走出书堂内,见小学童们抱着书跑进来,“女先生女先生!小童们等您授课等得好苦!”
翊淮便又缩回了脚步,将头排的小书童撵到最后一排,“本王也来听女先生授课!女先生就将本王当成三岁学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