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酒有些说不下去,因为杜堇礼。
他和杜堇礼从小一起长大,他在杜堇礼身边,像太子的伴读书童,他那时就认定,杜堇礼的一生都该这样让人可望而不可及。
直到七年前,杜堇礼从约翰家里回来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了那天杜堇礼和以往不同,杜堇礼坐在书桌前出神了很久,手捂在心脏的位置,突然对他说“顾清酒,我有想要的东西了”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有多么不可置信,还记得那个男人五岁的时候,开枪的手都不会抖一下,这么多年,清心寡欲。
他即使没有摸透杜堇礼,但多少还是比别人更了解他,这些年来,了解杜堇礼的人都知道他手段狠,现在,看着盛夏,顾清酒发现杜堇礼是真的狠,狠到爱一个人,连自己都不留活路。
盛夏是震惊的,自己一直纠结四年前的事情最后从别人嘴里听到的,原来他不是不要他,他从来没有抛弃她,可是也因为她,杜堇礼身上有了软肋。
可这又让她怎么办呢?她只是想和爱的人在一起“顾清酒,你以什么立场来告诉我这些,如果你只是告诉我四年前的事情,那我谢谢你告诉我真相,如果你想让我离开杜堇礼,抱歉,我做不到,两个同样相爱的人,怎么会怕困难呢,他为了我可以不要命,我怎么能退缩。”
她明白顾清酒的意思,她继续在杜堇礼身边,杜堇礼可能还会死一次或者无数次,顾清酒想让她主动离开,让杜堇礼对她死心,回到杜家好好和他姐姐订婚,继续做那个人上人。
可杜堇礼从来没有放弃他,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杜堇礼做了这么多,她们忍受了四年的分离,如果她先放弃了,又怎么对得起杜堇礼。
相爱的人怎么能忍受轻易地分离。
顾清酒没想到盛夏如此固执,脸色有些不善“盛夏,上位者是不能有感情的,在堇礼对你有牵挂的那一刻,就永远不能是你,更何况,杜家不是你能涉足的,我希望你……”
“你希望她什么?”
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打开,秘书小姐抱歉的站在后面,这次,不敢说话了,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场,不太温柔。
“顾清酒,你算个什么东西?”
杜堇礼一向擅长表情控制,喜怒不形于色,此时他抓着顾清酒的衣领,周身散发着无形的冰冷气息,眉目间的烦躁显而易见。
顾清酒不看他,打架他打不过杜堇礼,转头看向坐着的人,开口“盛夏”
杜堇礼勾起唇角,轻蔑的笑了,踹了顾清酒一脚,直接把被踹的躺在地上的人拖出去。
顾清酒捂着肚子,踹的不轻,妈的,真疼。
杜堇礼锁了门,转身回到盛夏身边,盛夏至始至终没说话,也没看他。
杜堇礼半跪在盛夏身边,拥她入怀。
“这就是你一直不肯告诉我四年前那件事的原因。”
杜堇礼把头埋在盛夏颈间,传出闷闷的声音“盛夏”
盛夏推开杜堇礼,看着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在我身边,你会死。”
这么多事情让盛夏不能立马接受,她必须好好的理清思绪,明白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杜堇礼眉眼深沉,声音很低,敲在盛夏心上“不会,在你身边,我才活着”
盛夏轻轻的摇了摇头,说“杜堇礼,你一直不跟我说,是你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会留在你身边”
杜堇礼扶着沙发站起来,刚才打人的那股狠劲像突然被人抽掉了一样。
“别哭,是我回来晚了,宝宝”
杜堇礼抱着盛夏,干净的手拂去她的泪水,将人按在玻璃上,上瘾似的辗吻。
盛夏止不住泪水,她真的太难过了。
“不会有别人,从来都只有你”
“没遇见你之前我可能会和顾清流结婚,按照制定的轨迹,无惊无喜活下去,但是遇见你,那抱歉,就只能是你了。”
杜堇礼眉眼,唇角皆是笑意,看着盛夏,眼波温柔。
他在心里想:为什么有人这么可爱,哭也可爱,笑也可爱,无论如何都可爱的让他身心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