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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诺儿!”辰筠猛的从噩梦中惊醒,他坐了起来,身上已经是大汗淋漓了,不停的喘着粗气,他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松了一大口气说道:“原来只是个噩梦。”

舒了口气后辰筠又躺回了床上闭上了眼睛,可这却不是一个梦,吴妈买荔枝回来看到满地的血,诺儿早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昏厥了。

“手术中”这三个字又一次的被点亮了,吴妈害怕的全身都在发抖,因为照看不好这也是她的责任。

“怎么回事?”言天硕闻讯慌忙的赶来,看到吴妈在手术室的外面,他喘着粗气急忙的这么问。

吴妈是真的害怕了,她的身体在发抖,说话的声音更是在打颤:“太太……太太……她割腕自杀了,现在正在抢救。”

言天硕心底一沉,他抓过吴妈的肩膀,声音在怒吼:“不是要你好好看着她吗?怎么会让她自杀?”

“太太说要吃荔枝,我就给她去买了,我……我也没有想到太太她会自杀。”吴妈已经哭了出来,怕被责备的害怕,再加上看到那么多血的害怕,吴妈已经感觉全身酥软了。

言天硕放开了他的手,他也万万没有想到诺儿会去自杀,心在狂跳中,他紧皱着眉在心里骂了千遍自己该死。

突然手术室的门再一次的被打开了,一个医生走了出来,言天硕急忙上前问说:“我太太怎么样?脱离危险期了吗?”

医生眉头紧锁,看上去不大乐观:“发现的太晚,病人失血太多了……。”

“是不是要输血啊?”听到不好的消息,言天硕开始变得害怕。

“是的。”

医生的话音刚落,言天硕连想都没有多想:“用我的吧。”

“好,你跟我来。”

言天硕便跟着医生走开了,到了输血室给言天硕做了些准备之后,针便扎在了言天硕的手臂上,血缓缓的流出,此刻言天硕想了很多很多,一瞬间他才明白原来诺儿对他来说是如此的重要。

而此刻诺儿的身体里也流着言天硕的血液,那浓浓的血便写成一个字---爱,可怜的,言天硕到现在才明白。

诺儿再一次的躺回了病房上,一句“已经脱离了危险期”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言天硕一直守在诺儿的床边,好像生怕她再做什么傻事。

诺儿的身体太虚了,整整昏迷了一天多的时间,这才缓缓的动了动她的眼眸,这次言天硕是真的怕坏了,心疼的同时更多的还是责备。

诺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当知道自己还没有死的时候她绝望了,而言天硕呢?他也发怒了。

言天硕按着诺儿的肩膀,大声的喊说:“为什么要去自杀?你薛紫诺不是很坚强吗?别人都打不死你你为什么要去自杀?”

这句话暴露了言天硕所有对诺儿的在乎,诺儿的泪却不听话了,她痴痴的看着天花板说道:“坚强?”

诺儿很自嘲的一笑,接着说道:“我一直都以为只要我坚强我就能看到希望,只要我坚强我就会得到幸福,可事实上我错了,我的坚强换到的只是折磨,多少次我告诉自己要坚强的活着,多少次在被打之后我都对自己说这一定是最后一次,可结果呢?”

说到这里诺儿很难受大舒了口气,接着说道:“没有人知道从小我挨过多少打,也没有知道我身上有多少伤,更没有人知道只要阴天的时候我全身都会疼,全要靠我一个人挺过来,这几天又下雨了,我全身都好疼,很疼很疼,疼的动不了,疼的睡不着觉,几天没吃东西了,肚子空空的,胃也跟着疼,比死还难受。

可是却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会趴在我的耳边告诉我要我坚强的活下去,更不会有人能握着我的手说‘诺儿你别怕,你还有我’。”

说到这儿诺儿痛楚的泪忍不住了,就连吴妈这次也哭了出来,言天硕的表情很漠然,但漠然的背后,那种难过也轻易的出卖了他。

诺儿强迫自己先收住了泪,看着眼前的言天硕说道:“如果你知道你只会笑,只会想着如何要我更痛苦,我薛紫诺从来就不是个懦弱的人,但凡有一点点的希望我不会选择走这条路,但我现在绝望了,彻底的绝望了,我妈我见不到了,辰筠我也失去了,除了折磨我一无所有了。”

说到这里强忍住的泪再一次的忍不住了,此刻诺儿道出了她所有的苦水:“我不懂,为什么都要这么对我?我自认我没有亏待过任何人,我想用我的真心去帮忙每一个人,可是为什么看到我哭你们只会笑?为什么看到我被欺负你们只会叫好?就算我死了也不能换到你们一点眼泪,甚至还会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人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一点点的人性都没有?我也是个人,是和你们一样的!”

诺儿的声音越来越大,此刻她的情绪变得很激动,她爆发出来的力气让她坐了起来,诺儿很用力的抡起了言天硕的衣领,痛哭的质问说:“言天硕,你告诉我,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我和你有什么仇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是你,都是你,是你害了我妈,也是你拆散了我和辰筠,可这是为什么呀?世界上出身卑微的人那么多,当歌女的也那么多,你为什么就偏偏只欺负我?为什么你要毁了我呀?为什么啊?”

诺儿很痛苦,她用力的晃动着言天硕的身体,此刻言天硕呆住了,对诺儿的问题他竟然找不出答案,诺儿真的有些虚脱了,她还是放开了言天硕的衣领,趴在床上,把头都埋在枕头里放声大哭了出来。

诺儿的哭声很大,那是一种完全的释放,第一次她哭的这么痛快,好像要把她短短二十几年,却长于万年的痛苦情绪在这一刻全释放出来。

吴妈也跟着哭了很久,言天硕莫名的呆住了,如果是以前诺儿抡着他的衣领这么和他说话,他早就施暴了,可这次他却心疼了。

听诺儿趴在床上哭了很久,言天硕才俯下身去扶起了诺儿,对视了诺儿那双哭红的眼睛,他缓缓的说道:“对,你的痛苦都是因为我,我知道你很恨我,你那么恨我为什么还要自杀?死了就没有机会报复我了,我等着你,也给你机会,只要你能活着。”

短短的几句话包含了太多,他暗喻着什么?诺儿有些懵住了。

言天硕很轻的放开了他的手,什么都没有再说,转身走出了病房,留下诺儿呆呆的坐在病床上独自流着泪。

言天硕回到了酒吧,灯红酒绿间却没有了以往的享乐激情,一阵觉得这种环境带来的只有浮躁。

他坐在柜台处放肆喝着酒,手里的酒瓶变得越来越多,谁也不能不承认言天硕的酒量那是很惊人的,这和从小长大的环境有关,在很小的时候他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应酬,从小喝到大,可以说还没有找到能灌醉他的人。

酒吧的小姐们可是很了解言天硕的,没有一个女人会像诺儿那样对言天硕冷漠,哪个不是投怀送抱?

此刻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走过来要坐到言天硕的腿上:“言总,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呀?”

说话嗲声嗲气的,带着那种狐媚,往常他一定会去搂过她的腰,而现在他却把她推开了:“滚,都别来烦我!”

女人被甩开之后很是吃惊,她知道言天硕是从来不会这样的,可是看到他这样女人也不敢再说什么,便灰溜溜的走开了。

言天硕的脑子里不断的想着辰筠和诺儿的话,每个字都像是一把把的刀插在他的心上,又喝了一口酒,突然觉得脑子好乱,他需要好好的静一下,丢下自己的酒瓶便进了包间的浴室!

言天硕并没有脱衣服,因为他意不在洗澡,把水龙头开到最大,任由冰冷的水滴落在他的脸上,肩上,闭上眼睛让缠着痛楚的水滑落过他的眼眸,打湿了他的全身。

他大舒了口气,闭上眼睛微微的扬起了头双手抓着湿湿的头发,狰狞的脸庞被水冲洗了好久,对诺儿的问题自己竟然也不懂了:“为什么?对啊,为什么?世界上那么多出身卑微的人我为什么只欺负她?她跟我有仇吗?”

言天硕也找不到答案了,他只是知道一直以来对诺儿的感觉都很特别,愈是想就愈是痛苦。

“啊!”他发泄似地大喊了一声,右手紧紧地抱起拳头狠狠的向纯白的瓷砖打去,他很用力,被贱着水滴中染上了红色,他很痛苦。

“为什么我连她怀孕都不知道?我竟然亲手打掉了自己的孩子?难道这就是报应吗?”

猛的被水一击打突然觉得好头昏,这才想起他今天给诺儿输过血,此刻言天硕有些自嘲的一笑,说道:“薛紫诺,或许我不是你的克星,你才是我的克星!”

到了晚上酒吧的生意达到了顶点,所有人还是那样的High,可言天硕却待不住了,他换上衣服还是去了医院,因为现在在他的心里多了一种叫牵挂的东西。

到了医院的病房里,诺儿依旧是那么苍白的脸庞,吴妈还在守着,言天硕问说:“她睡了?”

“恩,太太的情绪有点激动,医生给她打了针安定睡着了。”

“奥。”言天硕答应了一声,这时吴妈看到了言天硕的手,便怯怯的问说:“言总,您的手?”

“没事。”很淡的一句回答,他看见吴妈手里拿着块手巾,桌子上还有一盆水,便问说:“这是干什么?”

“奥,我帮太太擦擦身子,她又是淋雨又是做手术的,擦擦身子太太也会舒服一点。”

言天硕听后顿了一会儿,吴妈便要给诺儿擦身子了,言天硕这时却说:“吴妈,你先出去吧,我来。”

言天硕从吴妈的手里拿过了手巾,吴妈呆住了,在她是印象中,言天硕就是个豪门少爷,他是绝对不会做这种陪护该做的事的,吴妈愣了好一会儿,才喃喃的回说道:“奥。”

吴妈忙走出了病房,给带上了门,病房里便只剩下了言天硕和诺儿两个人,言天硕轻轻的动了动诺儿的身子,诺儿没有反应,打过了安定应该不会被惊醒,但言天硕却还是很小心。

他轻轻的给诺儿解开了衣服,拿着手巾很轻的给诺儿擦着身子,一系列的动作都很温柔。

给诺儿擦完了身子整整用了两个多小时,要是以前言天硕是绝对不会这么耐心的。

把诺儿放躺回了床上,言天硕坐在床边,看着诺儿惨白的脸,言天硕的心被抽了一下,他去轻抚了抚诺儿的脸,缓缓的说道:“诺儿,对不起,我言天硕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和人说过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说到这里言天硕笑了笑,说道:“可能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很特别。”

言天硕静静的看着诺儿睡去的样子,突然会一瞬间觉得诺儿是那么美,仿佛万千女子中再也独一无二,欣赏的诺儿的美,言天硕好像已经不能自拔了,这时一直睡的很香的诺儿突然微微的皱着眉动了动身,显然是哪里不舒服,言天硕便趴在诺儿的耳边轻声的问说:“是不是这样躺着不舒服?要不要我帮你翻个身?”

“好冷……。”眼睛始终是闭着的,很喃喃的轻叹出了这句话,刚刚给诺儿擦了全身,午夜的寒风一吹过让诺儿觉得很冷,言天硕看了看没有办法,便俯下身轻抱起了诺儿,把诺儿紧紧的抱在了怀里:“还冷吗?”

“辰筠。”睡梦中好像感觉辰筠抱住了她,因为也只有辰筠这么温柔的抱过她,叫了一声之后诺儿便趴在言天硕的怀里静静的又熟睡过去了。

听诺儿喊着辰筠的名字,生气的同时却又让他无可奈何,轻叹了口气,对着诺儿说道:“诺儿,只要你能忘记安辰筠,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绝对不会再打你,你现在身上流着我的血,你对我的恨会不会少一点?”

言天硕问的这句话诺儿当然听不到,又看了一会儿,言天硕竟忍不住给了诺儿一个吻。

夜未央,人都已经去睡了,吴妈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已经睡得迷迷糊糊了,而言天硕却睡不着,一直就这么守着诺儿。

一直到了天微亮,诺儿醒了,言天硕很高兴的笑问说:“醒了?”

再次看到了这个人诺儿又再次扭过了头,说道:“我不想见你,你走吧。”

听了诺儿的话言天硕微微的垂了垂头,而后舒了口气,又问说:“感觉怎么样?想吃点东西吗?”

“我的生死都不要你管,你滚,我不想见你,你滚呐!”说着诺儿的情绪又开始变得激动,也生怕会再刺激到诺儿什么,言天硕这次便退了一步,说道:“那好,我走,你好好休息。”

说完,言天硕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便走出了病房,走出病房后就看到坐在长椅上还睡的有点迷糊的吴妈。

“吴妈。”听了言天硕的叫声她急忙的让自己清醒了一下,忙站起身叫说:“言总。”

言天硕嘱咐说:“好好照看诺儿,要是她再出事可不会轻饶你。”

“我知道,我知道了,言总。”吴妈连连答应。

言天硕又轻叹了口气说道:“她现在情绪很不好,不要再刺激她,她说什么都依着她。”

“我知道了,言总。”

言天硕又再一次的轻叹了口气说道:“她现在不想见到我,她有什么情况马上给我打电话。”

“恩。”吴妈又一次的点了点头。

言天硕又透过窗子看了看诺儿,目光里流露出了一种不放心,但又没有办法,也便离开了医院。

吴妈忙走进了病房,问说:“太太,你醒了?”

诺儿点了点头,吴妈又忙问说:“太太,您感觉怎么样?”

被擦过的身体让诺儿觉得很轻松,她开始有了想进食的感觉:“我好饿。”

听了这话,吴妈自然很高兴:“太太说饿了?现在想吃饭了?”

一连几天都没有吃过饭了,再不进食诺儿真就挺不住了,听了吴妈的问话,诺儿点了点头。

“那太太想吃点什么?”

“我想喝点粥。”

“那好,我马上去给你熬粥。”

吴妈要走出病房,可又一想却又停住了脚,说道:“小兰现在在别墅呢,还是打个电话让她熬好了给太太您送来吧。”

诺儿笑了笑,说道:“死过一次没死成,我不会再做傻事了。”

“那可不行,万一你再有什么闪失言总可不饶我,我还是给小兰打个电话。”

看到吴妈这么小心,诺儿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也便什么都没有再说。

终于诺儿开始能进食了,这让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言天硕也是放下了一件心事,这几个月来的修养算是诺儿过的最平静的一段时光,就是躺在病床上,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觉得闷了吴妈和小兰就会陪着她到医院的大院里晒晒太阳,倒有了一种当阔太太的感觉。

而言天硕呢?来看诺儿也是趁晚上,此刻的温柔无人所及,由于修养的好,诺儿的身体恢复的也很快。

“吴妈,今天是几月几号了?”

在医院睡睡醒醒、醒醒睡睡的过了这么久,倒是让诺儿忘记了日期,吴妈听了诺儿的话,也凝神想了一会儿,才回答说:“太太,今天六月十八了。”

“六月十八?”念着这个日期诺儿想了一会儿,又对吴妈说道,“吴妈,你给言天硕打个电话,我想见他。”

“太太,您想见言总了?”看到言天硕晚上悄悄的来探望,吴妈也是希望诺儿能想主动的见他,“那好,我马上给言总打电话。”

“真的?她想见我?”听到吴妈的话言天硕也显得格外的高兴,“那好,我马上过去。”

放下了电话,言天硕便立马向医院里赶,渐渐的让言天硕也觉得他开始对诺儿有种感情上的依赖。

“诺儿。”迅速的来到了医院,言天硕叫了诺儿一声,他的声音很软。

可看到他诺儿还是产生了一种厌恶,她微微的垂了垂头,说道:“再过几天是我妈的生日,我想去看看她。”

听是为了这件事要见自己,言天硕难免有些失望:“你想见我就是为了这个?”

“是。”诺儿回答的很干脆。

言天硕叹了口气,失望的表情中带着一丝的不爽,诺儿接着说道:“我已经好久没见我妈了,她快过生日了我不想让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再说……。”

说到这里诺儿恶狠狠的看着言天硕,那种目光中充满了恨意:“你逼我妈吸毒那么久,这也很可能是她最后一个生日了。”

诺儿的泪流了出来,对她来说戴乐蓉对她太重要了,从小只有妈妈一个亲人,相依为命那么多年说出了这句话,猜到了这个事实诺儿怎么能不难受?

想到戴乐蓉,诺儿的垂着头难受的哭着,想想种种的过往,言天硕也觉得要诺儿原谅那实在太难了。

“那好吧。”两人都沉默了很久,言天硕说出了这句话,“过几天我让人带你去见你妈。”

“这次我想多住几天。”诺儿大大的眼睛望着言天硕,目光中没有丝毫的退让。

面对诺儿的眼神,许是觉得有些心虚,也许是良心发现,言天硕还是答应了:“可以,但最多三天,三天之后你必须回来。”

“我知道了。”又是那种命令的口气,虽然诺儿几万个不服气,但三天的期限在言天硕那里也算是仁慈的了。

诺儿的身体好了许多,这一天的来临让诺儿心里很忐忑,她在期待她又在害怕,她期待能见到她的妈妈,但她更害怕看到戴乐蓉那无神苍老的脸,和那毒品带来的痛楚和折磨。

依旧是那种方式,将诺儿来到了这个地方,心在狂跳着,莫名让诺儿产生了一种害怕,一走出这间房子也上次的完全不一样的,有一种很难闻的异味扑面而来,说不好什么味道,只知道那很难闻,空旷的房子让人毛骨悚然般,要是晚上一个人便会害怕这里会不会有鬼。

从一走进去诺儿的心就提了起来,同时还伴随着眼泪,看到自己的母亲住在这里鬼地方,换做一个有良知的儿女谁也心碎。

这次诺儿在一楼并没有作声,她缓缓的上了二楼,那踏楼梯的声音都能很清楚的听到,荒凉中带着一丝的感伤。

“妈。”到了二楼后诺儿才轻轻的叫了一声。

而后听到了一声很重的叹气,诺儿还是忙跑到床边,当看到戴乐蓉的那一刻诺儿呆住了,也被吓了一跳,她长大了嘴不禁用手给捂上了。

戴乐蓉躺在床上,身体的肉像是全被吸血鬼都被吸掉了,瘦骨嶙峋的可怕,只有那一层薄薄的皮包着骨头,好像一眼就能透过她的心脏看穿整个轮廓。

那一层经不起一丝敲打的外皮一揪就能撕破般,那种异味像是从身体最深处发出来的,靠近了才闻到那是一种臭味,炎热的热天一股浓浓的臭味,戴乐蓉的身体上已经布满了苍蝇,那些可恶的蚊蝇恰似一群张牙舞爪的魔鬼,趴在戴乐蓉无力的身体上叫嚣着,流露出最肆无忌惮的嘲弄。

长而凌乱的头发早已经掩住了她全部的脸,只能听到那一声声很困难的喘息,诺儿捂着嘴,泪流过脸颊滴落在了地上,她实在想象不到戴乐蓉会变成这样。

“妈。”诺儿坐在床边俯下身去轻抱住了戴乐蓉的身体,那一声简单的“妈”字让诺儿早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只感觉戴乐蓉的身体微微的动了动,一声很痛苦的呻一吟,她的手发着抖在诺儿的身体上摸索着,像是在确定着什么。

“诺儿……。”声音苍白无力,粗粗的语气中还带着沙哑。

“妈,是我,我是诺儿,我来看你了,妈。”诺儿这时放开了抱着戴乐蓉的手,她去轻轻的拨开了戴乐蓉脸前的头发,一瞬间露出了戴乐蓉那一张似人非鬼的脸庞,若是晚上看到戴乐蓉的人一定会误认为是鬼。

看到这一张脸,诺儿紧紧的咬着嘴唇,强迫着、再强迫着自己别哭,可是很不听话泪早已经泛滥了。

“诺儿……。”还是那么发抖的手颤颤的要去摸诺儿的脸,“真的是你吗?”

“是我,妈,我来看你了,你怎么样啊?”说着诺儿用力的从床上抱着戴乐蓉让她坐了起来,轻抚着戴乐蓉的脸,诺儿本想说话的喉结却被眼泪给塞住了。

看到了诺儿戴乐蓉也是泣不成声了,诺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又问说:“妈,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们都不管你吗?”

无比的心疼化成最惨痛的话语,诺儿的声音一阵阵的发着抖,戴乐蓉却还顾不得自己,她痴痴的看着诺儿,看过诺儿苍白的脸心疼的泪也刺痛了自己的心。

“别管我,老骨头了,说不定哪天就没了,不值得怜惜,倒是你……。”

说到这里戴乐蓉梗咽了,她强忍住了,又接着说道:“怎么瘦了这么多呀?言天硕是不是天天虐待你呀?”

“没有。”戴乐蓉已经这样了,诺儿怎么忍心再让她不放心,她试着让自己很会心的微笑,“我过的很好,言天硕他没有打过我,一直对我都很好,还请了两个保姆照顾我,我什么都好。”

诺儿的话戴乐蓉怎么可能会相信,这时她看到了诺儿的手腕,虽然过去了许久,可被划破的那道深深的印记还是有的,看到后戴乐蓉很是紧张,她急忙拿起了诺儿的手,问说:“这是怎么回事?”

诺儿忙从戴乐蓉的手里抽出了手放到了自己的身后,摇头一笑说道:“没事,不小心划破的。”

“你自杀了?”戴乐蓉沙哑的声音此刻更加的阴郁,让人已经听不大清楚了。

“没有。”诺儿还在强装着微笑。

知女莫若母,诺儿越这样戴乐蓉就越确定了,她发抖的手上下摸着诺儿的全身,情绪变得异常的激动,诺儿自杀这对她来说震撼太大了。

“诺儿,你为什么要自杀呀?是不是言天硕逼的?他是不是光打你呀?快让我妈看,快让妈看看。”

发着抖的双手一直在诺儿的身上找寻着诺儿衣服的拉锁,诺儿急忙的拿掉了戴乐蓉的手,说道:“妈,真没有,你别看了。”

哪个做父母的知道自己儿子受了委屈不心疼的呢?此刻沉睡了多年的力气像是一下子复活了,戴乐蓉很用力的推掉了诺儿的手,还是在诺儿的身上找寻着,终于她找到了诺儿裙子的拉锁,很速度的她拉开了诺儿的衣服,诺儿光滑的上身便露了出来,那些被打过的淤青,还有那最醒目的左肋都那么扎眼的显现在了戴乐蓉的眼前。

戴乐蓉心痛了,痛的哭了,她紧紧的抓着诺儿的肩膀:“这都是言天硕打的?这都是他打的?”

诺儿急忙的又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安慰戴乐蓉说:“妈,没事的,又不疼。”

戴乐蓉的心一下子都撕得粉碎,她紧紧的抱过了诺儿,痛哭的自责说道:“都是妈不好啊,都是我连累了你,我早该死了,我要是早死了你就不会活得这么累了,都是妈不好啊……。”

那沙哑的痛哭带着能刺穿心脏的力量,诺儿的泪也忍不住,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翻开了人间那最浓浓的母子情,苦亦哭,伤更伤,痛上加痛的折磨。

谁都没有再说话,空旷的房间内只能听到那最痛彻心扉的哭声,就这样抱在一起哭了很久,诺儿微微的动了动身子,她从戴乐蓉的怀里出来,给她轻轻的擦了擦泪,说道:“妈,你别这么说,只要你还活一天我就不是孤儿,我还这么年轻受一点皮肉之苦没事的,再说最近我真的过的很好。”

说到这儿,诺儿又笑了笑,说道:“妈,明天就是你生日了,我给你带了好多东西,吃的穿的都有,我先帮你梳洗一下,我们一起过生日,好吗?”

听了这个戴乐蓉很欣慰的一笑,说道:“好,我们一起过生日。”

以戴乐蓉的这种情况,这绝对是最后一个生日了,诺儿心里知道,戴乐蓉更是清楚,可是她们两个都强装出来的高兴,谁也不想让谁伤心,面上带着笑,心底流着泪的生日。

诺儿刚到戴乐蓉那里去了第二天晚上言天硕便回了别墅,他现在是很强烈的感觉他对诺儿的感情。

“太太还没回来吗?”

刚坐到沙发上言天硕就这么问吴妈,小兰此刻正在厨房忙着,吴妈离客厅近一点,便上前答话说:“言总,不是说太太要去三天吗?这才第二天,明天晚上太太才能回来。”

言天硕听后不免有些尴尬,喃喃的说道:“这才第二天吗?”

“是啊,言总。”

言天硕又不禁很失望,一心想着今天诺儿能回来,言天硕凝神想了一会儿又自语说道:“倒是疏忽了,应该找个医生陪她去的,那么偏的地方会不会身体吃不消?”

吴妈怎么说也经过很多事,言天硕的心事吴妈还看得出来,但又不敢说,她顿了顿鼓了鼓勇气才缓缓的说道:“言总,有些话老婆子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什么话就说吧。”言天硕有些漠然的口语。

“看得出来您还是很爱太太的,至少现在是,既然您爱她在乎她就该好好和她说,您这样一直打她,只会让太太对您怨恨。”

听了这话言天硕的目光有些凶的瞪了吴妈一眼,吴妈急忙低下头说道:“是老婆子多嘴了,当我没说,我去整理一下卧室。”

吴妈转身忙要走开,言天硕却叫住了她:“你先等等。”

“言总,还有什么事?”吴妈停住了脚步,转身依旧是低着头问言天硕。

言天硕好像要问什么话,但有不好开口,也顿了一会儿,才问说:“你说我爱她?为什么这么说?”

“看得出来呀,以前您对太太不是打就是骂,现在您对她好了许多,太太自杀您很紧张,不然您也不会给太太输血。”

言天硕也无语以对了,他也不得不承认对诺儿的在乎,又是一阵的沉默,言天硕看着吴妈有些犯傻的问说:“之前我是不是对她太惨了?”

吴妈当然不敢说,她垂了垂头什么也没有再说,言天硕也便知道了答案,他又忍不住问说:“是不是很不能原谅?”

吴妈这次抖了抖的胆子,说道:“是,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对自己老婆这么狠的。”

说完这些话,吴妈又急忙说道:“言总,我只是说实话,您别生气。”

言天硕好像都顾不上什么生气了,他轻叹了口气,好像也在悔过着什么。

看到他这样吴妈心里也过意不去了,她又忙劝说:“这人做事都是一时冲动,这女人都是心软的,只要您以后对她好一点,太太会原谅的。”

言天硕却自嘲的一笑,说道:“那是你不了解她。”

吴妈又顿了顿,接着说道:“言总,这女人都是心软的,只要你们能有个孩子,你再对太太好一点,为了你们的孩子太太就会原谅,孩子是女人最在意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就是这个道理。”

“孩子?”这两个字在言天硕的脑子里闪过,猛然的让他很难过,很沉重的叹了口气,说道,“孩子已经没了。”

又叹了口气,他缓缓的站起了身,又说道:“好了,我要到酒吧去了,最近酒吧也有点忙,等明天晚上我再回来,太太回来了给我打个电话。”

“知道了,言总。”

这下吴妈的话打开了言天硕的一切心结,他也在想如何才能让诺儿试着原谅。

言天硕有些等不及的明天晚上,不禁觉得这三天过的有点慢,可诺儿却不会这么觉得,她只会觉得三天实在是太短暂了,转眼着已经是第三天了。

诺儿给戴乐蓉梳洗的很好,至少不那么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这是第三天,又要离别,诺儿萎缩在床上抱着戴乐蓉万分的舍不得。

下午的三点左右,又该快是诺儿要离开的时候了,她萎缩在床上紧紧的抱着戴乐蓉,她能清楚的知道这次走了也便再也见不到戴乐蓉了。

“妈,我给言天硕打电话,我带你离开这儿,我不能再让你受这种折磨。”

想到离别,女人感伤的泪总会忍不住,戴乐蓉轻抚了扶诺儿的脸,笑了笑,说道:“傻孩子,如果他那么好心我们会被他害成这样吗?诺儿,什么也别想,让妈再好好的看看你。”

戴乐蓉此刻像是从没见过诺儿一样,从头看到尾,目光闪烁的泪从一直在眼眶内打转。

“诺儿,妈知道你一直都是个坚强的孩子,不要再做自杀这种傻事,你答应妈妈。”

“恩。”诺儿流着泪点了点头,“我答应妈,我不会再做傻事了。”

戴乐蓉很欣慰的笑了笑,说道:“妈做梦也没有想到我还能和我的女儿过一个生日,我也知足了,只要你过得好妈就什么都好。”

说到这里戴乐蓉看了看时间,她抬头看了看房顶,看得出来那是在强忍着泪不让流出来,她对诺儿说:“诺儿,去,给妈倒杯水来。”

“好。”诺儿忙点了点头,能为戴乐蓉尽孝诺儿是万分愿意的。

诺儿刚一走开,戴乐蓉的泪就流出来了,她的手摸到了枕头下面,不知道在摸索着什么,她终于拿出来了,是一个刀片。

和诺儿一样,她也想解脱了。

拿过刀片想也没有想的就划破了手腕,鲜红的血便流了出来。

“妈,水……。”

“嘭”的一声茶杯掉到了地上,看到眼前的一幕诺儿吓坏了。

诺儿刚要开口叫,戴乐蓉用那仅有的一丝力气拉诺儿到床边去捂上了她的嘴,喘息的挣扎说道:“别出声。”

但茶杯被打碎的声音还是被楼下看守的人给听到了。

“发生了什么事?”一个男人在楼下大声的喊着。

生怕他会上楼来,戴乐蓉便强装出来的自然语气也大声的回道:“没事,就是碎了一个茶杯。”

听是碎了茶杯,那人也没再问什么,一直捂着诺儿嘴的手放开了,诺儿瞪目结舌:“妈,你这是干什么?我帮你叫医生,我马上打120,妈,忍着,一定要忍着。”

诺儿变得好慌张,全身发抖,手有些不听使唤了,她在全身上下摸索着手机。

戴乐蓉却拉住诺儿的手,喃喃的说道:“诺儿……冷静一点,听妈说完最后的话。”

“不要,我不要……。”

诺儿的声音又渐渐的变得大了,戴乐蓉又急忙的去捂住了她的嘴:“别叫……听妈说。”

戴乐蓉很难受的喘息了一声,接着说道:“诺儿,别再傻了,妈活着只能你的累赘……现在我只能靠注射要维持生命了,也活不长了,其实我早就想解脱了,但…….。”

说到这里,戴乐蓉还是痛楚的哭了,挣扎着又一字字的说道:“我还想见你最后一面……你这丫头太傻了,也不会照顾自己……妈不放心……。”

诺儿的嘴唇被自己咬破了,她俯下身拼命的要抱起戴乐蓉:“妈,你别乱想,你不是累赘,只要你活着要我受什么苦都行,妈,走,我们去医院,我们去找医生。”

诺儿变得声嘶力竭,她的一丝力气抱不动戴乐蓉的丝毫,戴乐蓉用力的又按住了诺儿在努力的双手,泪眼朦胧的看着诺儿说道:“我让你别傻了!”

这句话带着一种责备,听到这句话便让诺儿读懂了一个母亲对女儿的无私,她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戴乐蓉发抖的手去紧紧握住了诺儿的手,最后的叮嘱说:“诺儿,你能幸福是妈唯一的心愿,也是遗愿,千万要幸福,只要妈死了,你就没有牵绊了,放手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你……。”

说到这里戴乐蓉的呼吸有点不稳,变得很急促,血越流越多,戴乐蓉本就苍白的脸现在毫无血色,拉着诺儿的手拉的却更紧了,她难受的喃喃的说道:“听妈的话从言天硕那里逃出去,去……去找辰筠,他是个好孩子,只有他能保护你,能照顾你,去……去找辰筠,告诉他真相,他知道了会理解,更不会嫌弃你…….只要你和辰筠在一起了,妈就死而无憾了,听到了没有?”

诺儿的泪和戴乐蓉的血掺和在了一起,戴乐蓉开始变得越来越无力,紧抓着诺儿的手也放松了一些,诺儿早已经泣不成声,可戴乐蓉却没有时间能听诺儿哭了。

“你听到了没有?听到了没有?”戴乐蓉拼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

诺儿急忙连连点头:“我听到了,听到了,妈。”

听诺儿回了话,戴乐蓉微微的舒了口气,嘴角露出了一丝的笑意:“那就好。”

戴乐蓉的手还是发着抖,她颤颤的去摸了摸诺儿的脸,脸上露出了最难舍的表情:“诺儿,是妈对不起你,只会拖累你……一点好日子都没有带给你,妈走了,一定……一定好好照顾自己,别哭,妈知道我女儿一向都是个坚强的女孩,活着,活着……妈妈要你好好的活着。”

“恩。”诺儿在拼命的点着头,“我活着,我好好的活着。”

闭上眼止不住的泪痕,戴乐蓉的喘息变得更急促了,诺儿知道她快要挺不住了,便去紧紧的抱住戴乐蓉:“妈,妈……。”

“诺……诺儿,记住快跑……千万要跑出言家,去找……辰筠,去过你的…….你的幸福生活……。”

一下子,声音戛然而止,戴乐蓉全身无力的靠在了诺儿的怀里,诺儿长大了嘴,她在痛苦着不让自己痛哭出来,手抱戴乐蓉抱的更紧了。

血,再也流不出的血;泪,却再也流不完!

就在这一刻,诺儿唯一的亲人走了,就在这一刻,诺儿变成了孤儿。

却莫名的让诺儿哭不出来了,她痴痴的抱着戴乐蓉,像一个母亲抱着女儿那样的抱着,只是诺儿却感受不到了戴乐蓉的心跳声。

“妈,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活着,一定不会让您在那边对我还不放心。”

泪还是滴落在了戴乐蓉的身上,床下的血已经流满了,诺儿的心也被一刀一刀的割着,慢慢的在滴着血。

忽而一片死寂中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诺儿的心一慌,肯定是那些看守的人要来带走自己了,可是满地的鲜血他们一眼就能看到,如果被他们知道那戴乐蓉的牺牲就全白费了。

诺儿心跳的厉害,她试图想用什么盖上地上的血迹,可是却怎么也不知道天衣无缝了,慌张无措,那个脚步却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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