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很奇怪,明明性格迥异的陌生人,却偏偏在人生最失意的时候,给你意想不到的藉慰。
布达拉宫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诞生了许多不可能与奇迹。一个俊逸的男人在达扎路恭纪念碑前抱着两个黝黑的小孩玩耍,很难想象一个男人竞有如此耐心。路旁树下有一个穿着靓丽的女人,拉下墨镜看了看,瞥了瞥,心想这男的也许和她一样被迫来这儿,想念自己的孩子才会如此,转念一想,又觉得男人似乎还年轻,不免有对他多看了几眼。
两个月前的夜晚,MOONPUB靡靡的音乐与暧昧的灯光下,渗透着酒水与激情。叶卉,此时显然已有些疯狂,在舞池中尽力挥洒着汗水,在灯光和妆容的映衬下,她是天使也是魔鬼。她是一个十八线小明星,没有经纪人,工作与否全凭喜好。相楠,这样说过她,身在迷途照样潇洒,永远不会陷入感情的漩涡,做任何事都按自己喜好,没见过她那样自私的人却也没见她那样无私的人。相楠,坐在酒吧的角落对着叶卉招了招手,叶卉过来坐定。“发泄够了吧!走吧!”相楠显然已经在喧嚣的环境下,待不下去了,见叶卉没有离开的意思只好开口。叶卉点了点头,点了一支烟,拿起外套向外走去。在途中不经意的回头,她看见一个男人拿着一只玫瑰沉思,不过只看见了背影不免有点遗憾,这时的叶卉在酒精的催化下,有点飘,以为自己看到了错觉。
叶卉走出来向着相楠喊了一句“回见,晚安。”拦了一辆出租车独自走了。相楠愣了愣,只好独自回家,她也不以为然,司空见惯。叶卉从来都冷漠独立。更何况在这时,叶卉没有父母,从小和姥姥长大,人人都羡慕她出生在罗马,姥姥和姥爷从小对她言听计从,宠爱至极。在前几周她的最后一个亲人,姥姥也去世了。几亿的财产,是他们对不能终生陪伴叶卉的补偿。
叶卉回到了她四十几平的小窝,看了看凌乱的房间,已经麻木,扯下自己的衣服,直接扑了那张大床,转眼熟睡,精致的面孔罕见的平和下来。在身体极度疲劳下,她才能酣然入睡。
几周前,叶卉接了一个小网剧的女二号,因为剧本的高质量,叶卉准备专心对待,但就在剧情已经拍完一半,她的姥姥去世了。葬礼没有大办,只是草草火葬。叶卉全程没有说话,在火葬场崩溃大哭。从此,几天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导演找不到叶卉,又因为叶卉耽误了片场几天的工作,导演已单方面解雇她,即便导演惋惜,叶卉确实有灵气。
叶卉今夜睡得格外好,也许还梦到了在酒吧惊鸿一瞥的身影。一扫之前的阴霾,她洗漱完,拿出行李箱,决定到离天堂最近的西藏,洗涤灵魂。随着生命里最后一个亲人的离开,叶卉也被确诊患上了轻微的抑郁症。相楠明显的发现叶卉慢慢变得很少说话,双眼麻木,物质需求越来越少,有时整天整天的睡觉,对于这次叶卉提出要去西藏,她既高兴也充满担心。但在叶卉的坚持下,她才让叶卉自己出发。她把叶卉送往机场,在叶卉转身的瞬间,拥抱了叶卉,“一定要好好的,有事随时吩咐,”相楠含泪道。其实她很担心叶卉,虽然她表面坚强,看起来随心洒脱,只是独自承担痛苦。
叶卉笑了笑,挥手道了别。走上了飞机,其实叶卉知道自己很幸福,虽然亲人不在,但相楠胜似亲人,希望相楠嫁个好人,幸福一生。她闭上眼,回想了和相楠的相识过程。
第一次见相楠是在体育馆,那是的叶卉在上大二,看见这个酷似男孩却心细如发的人,内心没有多少波澜,起初只是普通朋友,几年相处下来,身边只剩了她。叶卉心想自己这么难搞的人,居然真的有人可以和她相处几年,而不令她厌烦。转念又想想,可能也只有相楠了。虽然别人都说她难冷漠,但相楠有什么困难,叶卉也会毫不犹疑的帮助她。想着想着叶卉渐渐熟睡,耳机里的音乐继续播放。
从上海到西藏拉萨需要十几小时,叶卉中间还须中转。在空姐发放餐饮的细碎声中,叶卉转醒,就餐后叶卉没再睡觉,打开手机里缓存好的电影《重庆森林》,这部电影既讲爱情的迷茫又讲生活的迷茫。恰似叶卉现在的处境。“请各位乘客,收起小桌板,飞机即将着陆。”不知不觉飞机已到重庆中转站。
半天之后,叶卉到达西藏拉萨。
董沉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也是最奇怪的富二代。从小到大,在父母明朗开放的教育下,董沉有自己的爱好与事业。上大学时,学习的是哲学,偶尔还听听禅修,现在的工作是写小说。
在别人眼里的董沉,是温文尔雅的大学教授兼文采非凡的小说家,只要他上的哲学课,教室皆是满人。没几个人知道他是富二代,就算是他最要好的朋友,身材姣好的前女友等。只要是见过他的人不难看出他是一个很有禅意的人,很多情却不滥情,总是很温柔,给人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可是就算他为你做什么,也能让你感觉到这一切与爱无关。董沉的前女友王怡然曾说过“就算你感觉你们已经是最亲密的人,但总会在某一瞬间,你会清醒的认识到你们之间隔着一个银河。”在分手的那天,王怡然曾说“地球是圆的,总有一天你会找到那个让你撕心裂肺的人。”董沉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心想至少现在还没有。可能真的会有吧!那都是后话了。即便分手,董沉还是为王怡然找了一份好的工作,并帮她搬好家,才彻底的消失在她的生活。
就是如此,一些表面上看起来冷漠的人,往往有别人意想不到的长情;看似外表温柔的人,却很少有人真的了解他。外表具有最深的欺骗性。
董沉应朋友的邀约,去西藏拉萨听一场禅讲。
不日便启程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