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长孙横宇离开后一日,叛军已经行进到长安西北的居庸关,在迅雷不及掩耳之下,长孙横宇斩了守城大将,以此为根据,开始全面攻打大唐。
一方面,他兵分三路,自己在中路直取长安,东西两路迂回包抄攻打周围城镇;另一方面,又派遣长孙无心前往北齐,问责长孙无垢之事,争取不被夹击。
等到张九忍二人到达长安,叛军已经离长安仅有五千里,不足一天的路程。然而,长安城并没有想象中的慌乱,反而依旧井然有序,只不过巡逻的士兵多了些。
“怎么回事,不可能消息还没传到吧?”大街上两个身着灰色斗笠的其中一人说。
“不可能,我见过洪武皇帝,绝非庸碌之辈,恐怕是另有图谋吧。”身旁一男装女子说道。
“咱们先找个旅店住下,再做打算。”男子拉着女子的手,随意进了一个旅店,开了一间房。
进到客房中,两人摘下斗笠,正是从平城赶来的张九忍二人。
“晚上你睡地下。”长孙无垢率先开口,不给张九忍张嘴的机会。
张九忍话刚到喉咙眼,一下子被生生塞住了,只能无奈点头。
“估计现在你家肯定都是官兵,伯母在哪我们也不知道啊!”张九忍出声道。
长孙无垢不吭声,她也在思考,如今看来,只要不是这个皇帝傻,她父亲似乎根本没被他放在眼里。那当初又为什么将兵权交给父亲呢?长孙无垢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轰的一声,原本关的紧紧的房门被突然打开,露出外面身着金甲的皇城金卫。
“长孙无垢与张九忍,吾皇有请!”为首的中年金卫首领冷生生说了一句,就命令士兵将两人团团包围。
“哼!就凭你们?”张九忍眼中满是不屑,区区筑基他现在已经不放在眼里了,说罢就要动手。
只不过还没迈出一步就被长孙无垢拉住了。
“别冲动。”
“哈哈,不错,长孙郡主说的对,千万不要冲动,吾皇无处不在,你们根本逃不出他的法眼。”
“好,我们跟你走。”长孙无垢面无表情的回应。
“嗯,还是郡主识趣,弟兄们,请郡主入宫。”士兵们将长刀收鞘,示意有请。
张九忍与长孙无垢跟在首领身后,在长安街居民的好奇下入了宫,张九忍还看到几个自己的老熟人呢,都是当年穿梭于粪池间的“生死兄弟”。
皇城不愧是皇城,这遍地洁白的大理石地面竟没有一丝缺口,裂痕,墙高数十丈,连绵起伏的宫殿金光灿灿,着实让张九忍饱了眼福。
在皇城中心的是当朝皇帝——李乾的御书房,仅仅是前堂就有百丈方圆,显得异常空旷寂静,张九忍真不知道弄这么大干什么,走路都费劲。
前堂正中一面石壁上雕刻着长达数十丈的盘桓着的金龙,栩栩如生,要飞出似的。壁前摆了一张紫檀木制的长桌,桌子前端坐的正是洪武皇帝李乾。
“陛下,长孙无垢与张九忍已经带到。”首领跪俯在光洁如镜的大殿上叩首。
“李信爱卿快请起。”李乾笑呵呵的说。
“不知陛下唤我二人前来所为何事?”长孙无垢向前一拜,恭敬问道。
李乾笑着走下台阶,来到二人身前。
“无垢啊,多日不见修为见长啊!此人是你相公?”
“哈哈哈,皇帝好眼力,没错我就是!”没等长孙无垢回答,张九忍大笑回答,心里觉着这皇帝还不错。
“不是,陛下,他只是我师弟。”长孙无垢瞪了长孙无垢一眼回答。
李乾眼角微弯,笑呵呵的,他怎么看不出两人的关系。
“无垢啊,我可待你父亲不薄啊,没想到……”李乾脸上显出沉痛之色。
长孙无垢慌忙跪下。“我父亲谋反,我无话可说,但我母亲却不知此事,恳请陛下从轻发落,我愿永世侍奉皇室。”
李乾显出挣扎为难之色。
“这,无垢啊,你也知道这件事也不是我自己做主就行的,朕也要给百姓一个交代的。”
张九忍忍不了了,长孙无垢都这样了,他还在这磨磨蹭蹭。“你个皇帝,怎么磨磨唧唧的。”
“嗯?”李乾周身气势一涨,压的张九忍面色苍白,膝盖忍不住的弯曲。
“陛下,请您住手,您有什么要求可以提。”长孙无垢急忙劝道。
李乾瞬间收回威压,又微笑着,看向长孙无垢。“无垢啊,你也知道,新一届的青年修仙大会又开始了我听闻张九忍实力不错,你看……”
“陛下,您请放心,有九忍在,此次大会的冠军必定是我大唐。”长孙无垢拉了一下张九忍的衣角示意答应。
张九忍知道,这时候自己必须屈服了,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无垢的母亲可还在皇帝手中呢。
张九忍躬身一拜,沉声答应。
“陛下,我定当不负使命。”
“九忍,快跪下!”长孙无垢小声说道。
“哈哈哈,没事没事,张爱卿实力如此超凡,年轻有为,免礼。”说着李乾轻轻拍了拍张九忍的肩膀。
“你要赶快放了无垢的家人。”张九忍道。
“哎呀,爱卿啊,你可冤枉我了,长孙家为国孝忠这么多年,朕怎么能软禁他们,他们可都在长孙府中好好的!”李乾背着手一副你不了解我的样子。
“多谢陛下宽恕,我长孙家定当永世孝忠朝廷。”长孙无垢激动万分。
“我相信你,无垢,朕的江山可就靠你二人了,啊?哈哈哈!”李乾开怀大笑,慢慢坐会殿上。
“陛下,微臣有一疑问不知可问与否?”长孙无垢道。
李乾慌忙摆了摆手,挺不高兴的。
“诶,无垢,我视你如亲儿女,有话但问无妨。”
“陛下,我想知道,您为什么根本不担心我父亲反叛呢?”
李乾目光闪烁,沉吟一会儿,方才作答。
“无垢,你可记得我儿李旦?”
“记得。”
“就是他认出了你,马上报告给我,我那时就知道你父亲此去定当有所图谋。”
“好啦,你二人远道而来,肯定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李乾却是不想说下去,下了逐客令。
长孙无垢虽知道这李乾根本话不对口,但也无法再问,索性离去。
长孙无垢携着张九忍赶快来到长孙府中,见家人虽憔悴不少但并未有损伤不由松了口气,母亲李氏正愁容满面的坐在大堂上,显然这几天忧心不已。
长孙无垢上前给母亲请安,长孙母看到女儿平安回来了,顿时泪流满面,她隐约知道自己的丈夫谋反了,但是女儿是无辜的,如今看到女儿平安回来,比什么都好。两人聊了不少,张九忍也时不时插上一句,以期赢得岳母好感。
等李氏有些累了,两人才回房间。
“无垢,那皇帝明显没说真话啊,而且他还真不是个好种!”张九忍目光冷冽。
长孙无垢有些诧异。
“此话怎么讲?”
“你看这是何物!”张九忍手心突然冒出一个紫色粘稠状物体。
长孙无垢瞳孔骤缩,她怎么会不认识这东西,这不就是当时在北齐,被拓跋鸩逼着服下的东西吗!
“心魔之种!”
“不错,这就是他当时拍打我肩膀时注入的,不过他没想到我对这东西可是免疫的。”张九忍冷笑道。
长孙无垢了然,当时可不就是张九忍救了自己,自己体内现在只有一个魔种空壳,来做掩饰而已。
“要不是我对这东西的气息特别敏感,还真得着了他的道。”张九忍接着说。
“啊?看来我父亲体内也有这东西了,怪不得这皇帝一点都不担心,想来,这朝廷里的重臣体内都有这东西了!”长孙无垢恍然大悟,她觉着自己抓到了什么东西,只不过太庞大了,还看不出苗头。
“既然北齐和大唐都有这东西,想必其他国家定然不少,这东西到底是从哪弄来的,着实歹毒!”张九忍皱眉道。其实他还是挺喜欢这东西的,其他的不说,它本身就是邪物,正好可以吞噬提升修为,如今自己炼化了这枚魔种修为又提升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