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弓如满月,飞矢赛流星。搭箭贯长虹,射透九重天。
三人来到一处广场,同行数十人。太史慈教孙观行五十步,朝天抛一铜钱。接着说,“我搭弦,箭穿铜钱过”。顷刻间,孙观手中铜钱,向上一抛。那太史慈,鹰眼锐视。搭箭如疾风,控弦似迅雷。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箭如流星一般,划出一道闪电,向前飞去。
围观群众都伸长脖子,不敢出声,众人听得真切,先是弦响,又是一声清脆击铁声。竟没有人看清如何搭箭。有人捡来羽箭,果然穿铜钱过。喝彩声如雷鸣四起,又引来百人观看。
太史慈得了头彩,镇定自若,“百步外放一个木案,案上放一盏小灯,只一箭便灭此灯”。只见那灯火如豆,众人都摇头议论,半信半疑。
片刻,太史慈缓缓张弓,星眼微聚。众人都屏气凝神,气不敢出。这次众人看的清楚,蓦地,一声弦响,那箭破空而去。笔直地穿过灯火,箭到灯灭,一气呵成。鲍仁不由赞叹,“子义兄真乃神臂将军,养由基再世”。太史慈面不改色,收了弓箭,“公子谬赞了,惟技巧熟练而已”。
须臾,喝彩声如排山倒海,山呼海啸。人群围得水泄不通,纷纷称颂神箭手。
三人再回酒肆,相谈甚欢。鲍仁相邀同去客栈歇息。太史慈施礼婉拒,“家有老母,盼我早归”。鲍仁道,“我们三人一起去看望家母”。孙观进言,“可以采购些时蔬酒肉一共送去”。鲍仁想了想,“再多置办些粮食衣帛”。太史慈抱拳感谢,“替家母谢过,感激不尽”。
孙观多时才回,三人同车而行。太史慈看到车上巨斧,惊讶询问孙观,得知是鲍仁兵器。自己试了一下,费了很大力气。心中惊讶,没有千斤力气如何能使作武器,不禁感叹,“公子真乃少年英雄”。
马车行至山下小屋。太史慈急奔进屋,纳头便拜,泪流满面,“儿不孝,让家母受苦,久矣”。老妪忙扶起,“我儿不在时,北海国相孔文举(孔融)多有资助。同乡刘正礼(刘繇),已留引荐书信三封,马一匹,盼你去投”。鲍仁暗叹,“苦也,刘玄德无缘得一大将,太史慈无缘得遇明主”。鲍仁孙观也一起拜见太史慈家母。
老妪见鲍仁年小,怀疑是孙观儿子,又生的好皮囊。便搂在怀里,抚其头发,一脸慈爱的说,“你家孩童几岁,生的好俊俏”。鲍仁如遭电击,吓得不敢动,知道自己力大,怕伤了老妪。
孙观见状,只觉少主遇到克星,被钳制住,才恢复些稚童气。模样很是好笑,忙道,“大娘,这是我家少主。这孩子生性顽劣,你且放出去玩耍。不然,一会屙尿,弄脏屋里”。老妪听此,便放开双手。
鲍仁得此大赦,逃出生天,急忙跑到屋外,大喊,“孙观辱我太甚”。老妪见状大笑,“果真顽劣,定是去屋外屙尿了”。
太史慈吓的一身冷汗。那鲍仁千百斤的气力,稍有不慎,家母恐遭不测。幸得孙观急智,有惊无险。
三人陪老妪吃完饭,太史慈服侍母亲歇息,便来寻二人。太史慈称赞孙观急智,鲍仁却叱他无礼,孙观笑而不语。太史慈感叹,“怕是无缘投刘玄德门下”。
鲍仁安慰道,“君子不谈人非,然那(刘繇)刘正礼虽是皇家宗室,却是施恩图报之人。只是送来引荐书信,眼中却无尊母。大德当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子义兄投他,恐难平其志”。太史慈面有难堪,“虽是如此,不忍负他人知遇之恩”。
说话间,只见北海城外,火光四起,杀声大作。太史慈道,“定是黄巾贼人劫掠而来”。放眼去,贼人不计其数,黑压压一片,团团围住北海城池。
杀喊声惊醒老妪,出门嘱咐太史慈说,“贼人势大,北海城危。平日里孔文举(孔融)待我不薄,正是我儿报效之时,我儿速去”。
孙观早解下马车,与鲍仁同骑一马。孙观打着火把,鲍仁架起巨斧,二人冲锋在前。太史慈骑马张弓断后。
但见,两骑依着山势,冲向敌阵,如猛虎下山,势如破竹。鲍仁马上只管挥舞大斧,贼人挨着就亡,碰着即死。后面太史慈弦不虚发,箭响处黄巾贼纷纷倒地。二骑如入无人之境,敌阵中劈开一条大道,直到北海城下大喊,开门。城上人答,夜黑,怕是贼人诡计,不敢开门。
黄巾贼人相互簇拥着,赶到濠边,犹豫着不敢上前。鲍仁下马,挥起大斧,冲向贼人,如割草刈麦,贼人整片倒下。太史慈远远看见贼人帅旗,逞起英雄,一箭便射下。黄巾贼见没了帅旗,不多时,纷纷逃亡,退去数里。
三人进城,拜见孔融,各自叙说姓名。孔融大喜,“城上见得三位英雄手段,真乃当时豪杰”。太史慈施礼,“感谢国相平时帮助老母”。孔融面带忧虑,说道,“小事不足挂齿。三位虽勇,贼势颇大,可有破敌良策?”。
鲍仁进言,“平原刘玄德乃当世英雄,若请他来,此围自解。府君可修书一封,使人送去”。太史慈自告奋勇,“我愿前往”。孔融急忙修书。鲍仁见太史慈已经拿了书信,便说,“我与孙观送子义出城”。
三人二骑,又冲杀一阵,黄巾贼人不敢接近。鲍仁见机说道,“子义马快,可速去,我与孙观断后”。太史慈单骑直奔平原城。鲍仁孙观掉转马头,北海前门出,杀至后门入。
二人回城拜见孔融,孔融连忙迎接说道,“我与鲍将军曾共讨董卓。洛阳一别,物是人非,痛惜将军。今见公子,不负汝父其名,真少年英雄”。
鲍仁也恭维一凡,“闻府君大名久矣,治下百姓安居乐业,乃当世大才”。孔融得意说道,“我只愿,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劳二位英雄相助,夜深,先去小处歇息”。
二人来至客室,鲍仁表情认真地叮嘱孙观,“明日第一要事,仲台兄北海城内,给我寻得以下物品,我有重用。”孙观从未见到鲍仁如此认真,究竟什么事情如此重要?
Ps:孔融让梨的故事家喻户晓。又在十三岁时,因为收留了哥哥的朋友,而获罪。兄弟两人争着入狱,也传为美谈。
Ps的Ps:忘年之交,起源于孔融与祢衡,二人认识时,孔融已五十多,祢衡才不到二十。两人都是才能出众不拘一格的人,又性格相通,成了很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