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林佳忽然反应过来他是来过这儿的，说不准还是常客。
母亲不说可能是因为他上次晕倒在店里，给他留点面子。
对，一定是这样。
林佳保持好一贯的冷静，没回答他的话，淡淡撇开视线。
蒋非没在意，冲他一笑，张扬却低调。
林佳甚至都可以看到周围偷偷拍他的女孩。
“一脸花痴相。”林佳嘀咕了一句，在心底问候了她们一遍。
蒋非表面平静，内心正下着****，小姑娘不想让他知道她因为来这儿正好在医院陪他这事，他往这儿凑怎么看怎么像明摆着告诉她那晚他醒了而且没少看她。
联想一下他刚刚那贱不刺啦的笑，蒋暴风雨有一头撞死在桌上的冲动。
“那个，我在这儿约了朋友，你要一起吗？”话音刚落他就觉得不大对劲，自己哪儿约了朋友。
林佳没理他。
他一边看着他的半个小姑娘，一边暗戳戳点开微信轰炸黄晋阳。
Fly:你快过来
Fly：快点
Fly：人呢
Fly：你不是号称二十四小时在线吗
Fly：说好的朋友有事两肋插刀呢
Fly：你特么回个信息行不行
当蒋非濒临崩溃的时候，黄晋阳终于回了他信息。
Sun：靠，这么多信息，这还是你吗
Sun：我就没电关机了一会，你至于吗
Fly：别说了儿子，你快过来吧
Fly：你再不过来咱俩连父子都没得做
Sun：好的爸爸
蒋非报了地址，心才落了地。
林佳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他。
蒋非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表情失控这一重要问题，就等着黄晋阳过来。
二
黄晋阳进门就喊了一嗓子了一声爸爸。
蒋非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这傻逼，想让人揍他。
不行，淡定，人设不能崩。
“这儿。”蒋非抬手，示意黄晋阳过来。
“非非啊，这么着急叫我过来干嘛。”黄晋阳大大咧咧地坐下，随手把他的蛋糕拉到面前。
“我可真是谢谢您。”蒋非压着嗓子在蛋糕盘子上使力，一步步把蛋糕从他手里抢回来。
笑话，这个能给他？
“喊爸爸。”蒋非还是压着嗓子说话，并不想让林佳看见自己这个样子。
“我算是看出来了，敢情您就是急吼吼叫我来陪聊的。”黄晋阳嘴角抽搐了一下，识破了他的意图。
“对，没错。”蒋非大方承认，“这儿环境还不错，聊聊人生？”
“得了吧你。”黄晋阳对他的态度嗤之以鼻，没再说话。
三
林佳在收银台看着两个男孩嘀嘀咕咕，有种莫名的不爽。
尽管不爽，她依然保持着一脸淡泊。
活了这么多年，她终于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
包括想靠近这个男孩的感觉。
她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林佳收收心思，低头做作业。
她是被阴影惊起来的，抬头是过来付钱的蒋非。
少年脸部线条凌厉，却透着一种温和。
林佳心底忽然有一块被填的满满的。
黄晋阳在门口等着蒋非。
“你…能不能别就这么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