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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熟人易得,朋友难寻(一)

写到这个,感慨有点多,我可能要写得又长又臭,但是也许我思路断了,或者概括能力一提升,我也可能很快写完了。

闺蜜,姐妹,基友,死党……太多的词语用来形容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了。我们常常会在介绍的时候郑重其事地表明某个人是我们的谁。

其实,很神奇。朋友这个词语,在介绍的时候,感情深度比不上姐妹、基友这些词语来得有分量,但是在这些感情面前,又没有什么能够比得上朋友二字。

在我写下这篇文章的时候,我认认真真地想了有一会儿,我身边能当作非常要好的朋友还真的没有几个。想着朋友这个话题其实想了很久了,也多多少少写过一些,但是这两年感触实在太多了。

先从我一个朋友小刺猬说起吧。

小刺猬有两个非常非常要好的朋友,玉兔和蜜蜂,三个人常常在一起玩儿非常地开心。小刺猬经济条件比玉兔和蜜蜂都好一些,为了表达自己对玉兔和蜜蜂的喜欢,生日和一些节假日的时候都会买一些礼物送给两位朋友。小刺猬身体不是非常好,玉兔和蜜蜂都很照顾小刺猬,担心小刺猬,让小刺猬感受到爱。三个人无话不说,无心不谈,彼此之间几乎没有秘密。我常常在小刺猬的朋友圈看到玉兔和蜜蜂的照片,也常常看到她发出来和另外两个朋友非常有爱的各种互动。我还曾经对她说,分不清谁是玉兔,谁是蜜蜂。小刺猬一本正经地说:“有机会我会让你都认识认识她们的。”三个人真的太要好了,以至于我那一段时间都非常羡慕她,非常地期盼我也能够有这样可以打情骂俏的好姐妹,虽然我确实也有一个这样的朋友,但是仍然没有办法不羡慕人家是三剑客,最酷了。其实按道理来说,三个人就这样一直做要好的朋友一直走下去,将来老了的时候谈谈年轻的时候泡过的吧也是不错的回忆。

但是事情往往是不按道理的。

有一回,蜜蜂对刺猬说,刺猬对玉兔太好了,太宠玉兔了,宠到虽然三个同是好友但是蜜蜂都有些嫉妒了,小刺猬笑笑没说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的朋友,自己就是要宠着才是好的,而且自己也没有亏待蜜蜂,凭着良心来说,每次蜜蜂问小刺猬借钱,小刺猬都是二话不说就给她转账了,知道她经济不好,所以尽量都没有去催过债,甚至到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地步。小刺猬人很善良,也没有什么心机,也不多想,直到有一天,一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对小刺猬说:“你对玉兔那么好,其实她背后一直诋毁你。”小刺猬不敢相信,因为玉兔有任何需求都会找到小刺猬,小刺猬不管有多大的困难都会挺身而出,真心付出换来的不是真心吗?小刺猬不敢相信,直到,越来越多的声音告诉她,她最信任的好姐妹,最疼爱的朋友,在背后一直用她各种无法启齿但是她(玉兔)知道的秘密来讽刺她,用她的秘密换取别人的快乐,把别人的快乐建立自己的痛苦之上,突然觉得自己被深深地伤害了。

后来的小刺猬还是和玉兔大吵了一架,两人从此闹翻,再也不是朋友。

小刺猬问我:“我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过一点点怀疑?我为什么那么相信她?”

我说:“你想对别人好,不是你的错,错的是不珍惜的那个人。”

小刺猬失去玉兔这件事,对小刺猬来说是一场很严重的打击,她一边悔恨自己看错了人,也一边问自己为什么没有把爱多分一些给蜜蜂?蜜蜂一定很难受。后来的小刺猬想要更加珍惜蜜蜂,蜜蜂却去了另外一个城市。小刺猬担心蜜蜂,常问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有的话一定要和自己说,但是蜜蜂永远都是一句话:“我没事。”

有时候我们可以理解“我没事”是因为说话的人不想让别人担心,可是在真真正正的朋友面前,这三个字实在是疏远。

小刺猬坐在阳台的椅子上抽着烟,无比惆怅地看着楼下。

“姐妹,你说,我为什么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其实我觉得我和蜜蜂没有以前那么要好了。她在那里我知道她其实不开心,我很担心她,做了那么多年的朋友,我能明白她的字里行间是什么样的情绪,但是不管我怎么问,怎么说,她从来都不会对我说什么,就是告诉我她没事。我们也没有吵过架,就是让我觉得,我们好像没有那么好了。是因为玉兔那事儿吗?”

我想了想,我也有一样的经历,我对她说:“在这个世界上,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和人对打的时候,你会觉得疼,对方也会觉得疼,只是感知的程度不同。你信任蜜蜂,所以自己的一切对她全盘托出,就是因为把她当成了自己非常重要的人,可是当你察觉她不对的时候,你去问她,她却什么都没有告诉你,让你觉得她不信任你。真正的在乎是我们希望我们被朋友放在了不一样的位置,有着同样的对彼此的信任。”

小刺猬想了想,不知道应当说些什么。

刚过完年,小刺猬遇到了麻烦,离她比较近的我下了班赶紧请假去找她,陪着她处理了她遇到的问题。

我们从傍晚谈到深夜,天将亮,才在天亮以后昏昏睡去。

第二天半夜,小刺猬在阳台抽着烟,忍不住和我感慨。

想当年,身边的姐妹那么多,随便一个都是玩得很要好的,一起泡吧,一起聊天,一起逛街,别提多快乐。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朋友渐渐就少了,然后就没了,就那样沉浸在遥远而且愈来愈远的时光的长河里。倒是我,这个三五年联系都是断断续续的普通好友,在她需要的时候能够陪她一下子。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陪她回忆一下过去。

其实我又好得到哪里去?

只是在明白友情这个东西以后,渐渐看清了人和人之间存在的那点不通透的关系。有些时候,很多事情都不会按照想象中的样子去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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