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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人人有理

从自己还是唐熙的时候,唐熙就时常会想,为什么有的人就是穷,有的人就是富,有的人就是越过越兴旺,有的人就是一手好牌打稀烂。

想要成为富人,或者说人上之人,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可缺,但一个人人格是否健全也是顶顶重要的事情。

人格健全,有足够的独立与自信,敢想敢拼敢闯荡,自然不差,就是跌下去也是有限的。

人格缺失,患得患失,做的每一个决定都瞻前顾后,胆胆怯怯,好好的天时地利也飞走了。

唐爹唐娘又是怎样的人?

普通家庭,虽有重男轻女,倒也小家和谐,只是天然两子一女,家业有限,负担却重。

唐爹是家中老三,不公不过,不搏不驳,唐娘虽要强,然上一辈子女众多,她家女孩出众,自然惹是非,仓皇下嫁唐爹,家业不丰,日子也便过的不温不火。

他们家众多的事情,做决定的不在他们自己,诸如堂姐,表哥这些村人眼里的成功人士,才是他们的大脑,邻里百家的说长道短,才是他们的喉舌。

跟阿喜不过粗粗一打听,果然都是不堪的流言蜚语。

“你这个家可不好回!”胡来喜给唐熙舀了一勺鱼,撇嘴说道,“我平日也忙,只在开始那两天去你堂姐哪里转悠了下,听他们小区小卖部的碎嘴说了一耳朵的唐老师家的漂亮妹妹南下私奔的事儿。”

“这种事情怎么会传到小区里?”堂姐的公婆不是居委会的干事?都是官员干部呐,素质应该是一等一的呐,起码的家丑不可外扬吧?

“听说原先他们家并不乐意你姐姐,耐不住儿子喜欢,后面又生了女儿,自然不是很满意。”别人的家事,她不是个喜欢惹事生非的,不爱多说。

自己的事情,影响还是比自己想象的多一些,但是自己想过好一点,没有违法乱纪、没有丧心背德,如何不行?

错究竟在谁?

自己终究该扫尾的,唐爹唐娘也终究该报恩的。

两任唐父唐母,谁能自己选择?

世道如此,风俗如此,只有抗争多了,社会进步了,到四十年后的唐国那个样子,这些影响才能微乎其微,当然,前提也是自己足够努力生活水平线以上。

“呼”将所有的颓丧呼出去,加油,唐熙,加油!

呼啦呼啦将一碗鱼肉扫荡完,又吃了些小白菜豆腐,唐熙觉得无尽的力气又从四肢升起。

“待会儿陪我去逛街买点东西吧,一会儿还得去我堂姐家。”唐熙擦擦嘴,笑盈盈的对阿喜说。

“行吧,说做就做,有几家店我也比较看好,你也看看,合适的话,过完年我们一起合计下,先做两三家。”

阿喜起身收拾东西,又嘱咐自己兄弟,“嘿,伙子,几步路,自己过去,你左右放假,下午帮你老姐我看摊,幸苦费不少你的。”

“好嘞!”胡弟弟一听有钱好拿,顿时开心起来,“姐你们要走,我再吃口?”

“好吧!”阿喜说着从兜里拿出5元的零钱给弟弟,“记得,价格就是那个价,不指望你卖高了,可不准像上次那样低了。”

胡弟弟是个小伙子,来批头花的小媳妇大娘们凶猛,他老被杀价弄的面红耳赤,败下阵来,虽然营业额很好,但挣的钱却少。

“拜拜——”胡弟弟头不抬,筷不停,擦汗的左手挥挥埋头苦吃。

“这顿我请。”阿喜当仁不让,“你远道而来就是客。”

做了个请的姿势,唐熙笑道,“等你养,有阿喜就是好。”

“真是越来越没脸没皮了,”阿喜也被逗笑了,“你今晚非得回家?”

“明天就是除夕了,今晚去我堂姐家过个明路,明天回家,羊城那边趟熟了,这次去最好大哥和嫂子还有小弟一起去,那边现在工也好打。”唐熙说这话并不开心,她知道其中包含的不便和责任。

“升米恩斗米仇——”胡来喜自小学二姐,跟父母斗争惯了的,“你还嫁人不嫁,这一个大家庭的担子不该你一个小姑娘担,怎么都不落好!”

一大家子人,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利益,不能让她无私奉献一辈子吧,就算真的奉献了,别人也未必认可。她不想唐熙落得可怜下场。

“所以亲爱的阿喜,还麻烦你帮我隐瞒我做代理的这件事,以后要是我结婚了,那是我的陪嫁。”商机转瞬即逝,错过了,要后悔一辈子。

阿喜一脸复杂的看向唐熙,眼睛一转,“是的,我想我也应该这样做。”自己挣的钱是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小金库。

至于家人,该帮忙的时候帮忙,不该帮忙的时候也不能做冤大头。

她们挣的钱也是起早贪黑赚的,别人做事的时候她们做事,别人休息的时候她们做事。

买礼物当然也是个学问,自己现在虽然小有存款,但,家里的房子、土地没有她的,也不算有稳定的工作,比起身在事业单位,工资福利高有保障,有分房双职工的堂姐家差远了。

可摆不了什么阔气,她要请堂姐帮忙说和,也是算个保人的缘故,礼也不能太轻。

和阿喜合计了好半天,唐熙从给阿喜发的年货中选了两件羊毛大衣,从银楼里买了一个银制的长命锁和一对手镯,买了两公斤富光苹果,辞别了阿喜到了堂姐家楼下。

“有不对你到他们楼下小卖铺给我打电话。”阿喜不放心的嘱咐,她家附近本就是城里自古以来的商业街,新近一家人装了电话,也做附近住客的生意。

“我会的,你别担心。”唐熙跟阿喜挥挥手,登记了姓名,进了大门。

开门的,是大堂姐。

“你——”大堂姐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翠花?”

“啪,”大堂姐往她肩膀上一拍,“你个死妮子,你还知道回来!”

“姐,我来了肯定给你个交代,我们进去说。”堂姐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她怕她以后想起来后悔在门口丢人。

临近过年,此时家里却没有人,家里门口有不少纸盒子,里面是些成箱的水果,特产,厨房里油锅响起刺啦刺啦的声音,堂姐应该是在炸年货。

豆腐丸子,酥肉,炸小鱼。

“妈妈、妈妈——”铁质的摇篮里,八个月的小家伙刘星正吐着泡泡睡觉。

“坐吧。”堂姐看着唐熙手里的东西,脸色稍好了些,“说吧。”

“姐,你能读出来大学,我知道你应该明白我的不甘心的,”唐熙说着将自己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你一直自强自爱,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大堂姐听着唐熙条理分明的恭维,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仔细的看着唐熙拿出来的介绍信。

承德制衣厂,小甘村街道办,不像假的。

“姐,这次过来,我想我哥和小弟一起过去,那边现在到处缺人,挣钱比较容易,小弟再两年也要结婚,家里房子也该翻修下,钱也应多挣点。”

唐熙把话都挑明了,她不怕验,“我们几个从小没有姐你的聪明,上学上不出来,只能找点另外的头路,我从一个朋友那里知道招工讯息,就先过去探探,现在看来这路是可行的。”

堂姐看向不一样的堂妹,脸上的笑真切了起来,堂妹不是私奔,这对自己也是好的,“你来找我的意思?”

“我爹娘不像堂姐你这么有见识,有学问,明道理,姐您在我们家里是举足轻重的,想请你从中说和说和。”唐熙瞅着堂姐的脸色,她觉得有门。

而唐翠芬也在思考,从她的利益来看,翠花是去打工的,私奔的名声可以丢掉了,三叔他们去打工,侧面佐证翠花的说法,对她是有力的,他们一家真能挣钱,自家哥哥也可以去,娘家能挣钱,她的腰杆才硬不是!

她不聪明,她就不会顺利的考上大学,嫁入城里的干部家庭了。

“我就知道翠花你一直都是个有主意的,”唐翠芬口气热络起来,“你能为家里闯出条路,有能耐,三叔三婶们应该开心的,你今天在这里住下,我马上给村里打电话,具体的,等明天和三叔们见面再谈。”

“姐不用添麻烦了,大节下的,我住在市西路的东源宾馆,一直打扰你们,我在那旁边做了准备,姐明天和姐夫过来吃中饭?”

唐翠芬一听,东源宾馆,可不便宜,最便宜的一间也要30元一晚,想想三叔们,就明白了唐熙的担忧和妥帖,毕竟是隔房的堂妹,没必要多话得罪她,“你安排好了就好,在羊城钱那么好挣?”

“还行,我才去也是做的包装的活计,一天忙一忙能挣8块多,一个月下来也有200多,后面我给领班送了点东西,调到制衣组,一天就有十多块了。”

唐熙装着听不出来打探,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脱口而出。

她知道,堂姐现在一个月的工资不过200左右。

“是不错。”唐翠芬听着也有些耳热,她看向唐熙袋子里的衣服,看来这个小堂妹挣不少嘛!去了6个多近七个月,得有2000多吧!。

唐熙笑着将纸袋里的衣服拿出来,在唐翠芬身上比了比,“这是在那一片最有名的一个女装牌子欧妮娜的羊绒大衣。”

“啊,欧妮娜,我一个同事从上海买过一件连衣裙,”唐翠芬有些精细,那个同事可炫耀了一个多月,她这是羊绒大衣,面子稳了!

说着将大衣往自己身上比了比,一件黑色的,一件红色的,别说,是不一样,时髦!

“这个给三婶、你嫂子留着呗!”

“这个衣服还得姐你穿,这种大衣就是娇贵,在乡下不到一个月就不成样了,再说我也没少给姐添麻烦,我给我妈们准备了她喜欢的列宁装,”

唐熙心下翻白眼,不要倒是松手啊,嘴上却恭维着。

“这是什么,哟,太破费了!”唐翠芬将红纸盒里的银饰拿出来。

“跟姐对我的帮忙比算不了什么,以前是我没能力,现在日子稍微好过一点,自然要尽尽心。”就希望你明天能给力点劝,唐熙笑了起来。

“看来你是真挣着钱了,”唐翠芬笑道,“这对家里都是好事,明天的事儿,你放心。”

响鼓不用重锤,二人皆大欢喜,因为要炸年货的关系,唐翠芬也没有硬留唐熙吃饭,将她送到大门口,马上打通了村里大队部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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