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缘合十的双手蓦地把佛珠握紧，一时间不知道任何反驳。
云昭感到无趣，淡淡的轻抚了一下衣袖，微微回头看着他。
浅淡地一笑，有些诡异又仿佛就是如此一般地说道：
“这世间的因果轮回，沾染不得，佛子，不是很清楚吗？”
“你，”
了缘听到佛子二字有些惊诧又有几丝愤怒，抬头看向她的眼中有着讶然，随即想到她的身份也就释然了。
这世间没有她不知道的，除非她不想知道，否则一切都瞒不过。
“是解还是劫，想必佛子心里有数。”
“毕竟，本主人可从不做亏本的生意。”
云昭随意的挥动了一下衣袖，语气不冷不淡，眼中浮现几分讥讽与几丝不屑。
了缘有些犹豫不决，百般思索之下，蓦然决定，语气坚定甚至带着点点恳求：
“我想换回她的灵魂，让她复生。”
云昭眉头微微上挑，觉得有些意外又似乎感觉在情理之中。
“你已经换取了她的转世与安康，往后你将再无七情六欲，死后永生永世困于幽冥。”
云昭眼眸中是一片平静，语调一如既往的无悲无喜，似乎又多了些清冷。
“你已经没有交换的代价了。且，与天道作对，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云昭淡淡的告诫一声，便不再看他变换的脸色，转身抬脚缓步的往回走。
“坊主莫忘了，如今，你也是在与天道作对！”
你，也不会有好下场，下场会比我惨千倍万倍。
了缘有些恼怒，看着她缓步离去，转身看过去，在她要踏出寺门的时候，语气嘲讽的说道。
刚要踏出寺门的云昭停住了步伐，微微侧身，半侧头，语调无悲无喜，语气有着淡淡的清冷与凌厉。
“天道？那又如何。”
纵使是没有好下场，可那又如何，天道？呵，或许她还不曾放在眼里。
留下一句充满不屑与讥讽的话，转身踏出了寺门。
站在寺门口，语调清冷的说道：“到了时日，本主自会来收取代价。”
言罢，眼眸淡淡的流转，唇边轻轻一笑，看着渐渐增多的香客，看着人来人往的城，露出一个诡异而缥缈的笑容。
辗转间，悄然离去，似乎没有留下一丝的波澜与痕迹。
站在寺门口，远远可见一红衣女子的身影，她缓缓的走在路上，仿佛如一缕清烟一样，飘之不散。
而院中菩提树下的了缘，有些恍惚，有些愧疚又有些解脱。
回过神来，闭了闭眼，转身又回到了大殿，跪下念经。
下山的路上，云昭轻轻淡淡的撑了一把油纸伞，走动之间，停了下来，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天。
如今，她是愈发见不得太阳了。
侧首间，前面上山的人似乎并没有看到云昭停下来，一不小心就撞了上去。
“砰”一声，油纸伞落地。
“吧嗒”腰间轻轻悬挂的红莲玉佩因撞击而掉落在地，顷刻间，碎裂成几瓣。
云昭看着轻轻就碎的玉佩，心头诧异：怎么碎了？还不到时日啊。
“对不起，对不起。”
焦急，清脆的声音连忙道歉。
云昭微微皱眉，抬眸看去，是一个清秀书生模样的少年，一身清澈如水的气息与气质，宛如一块上好的玉。
眼波流转，怔愣一下，微微眯起，眼底泛起丝丝凌厉。
怎么会是他？难道是他出事了，才会放任他出来？
心底划过万般思绪，面上还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模样。
“无妨。”
淡淡的接受道歉，俯身捡起油纸伞，撑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缓步往前走去。
少年怔愣在原地，半响回神，才发现自己还蹲在地上。
起身间，看到了地上已经摔成几瓣的玉佩，连忙拾起，追上去。
“哎，姑娘，你的玉佩。”
少年快速追上，拦下她，看着她，微微有些气喘吁吁，连忙递上说道。
云昭停下步伐，微微打量了他一下，口中语气淡淡的说道：
“不过一块玉罢了。”
随手接过，轻轻一握，玉碎裂成玉屑，随风而去。
少年愕然，眼中是凝重与好奇，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摆出防备的姿势。
云昭看着他的动作，浅淡的轻笑一声，不轻不重的说道：
“这宝华寺可不是你该来的，若不想神魂俱散，那就赶紧离去。”
说罢，也不去看他，径直走了。
“不过一只小小的灵玉妖，也敢来这佛门净地，真是活腻了。”
云昭走了很远，不经意回头间，看到了还愣在原地的少年，唇角不禁弯起了讽刺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