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一场突如其来的病毒在武汉爆发了,随之扩散全国,打乱了人们普通而又平静的生活,甚至改变了许多人一生的命运…
也许每个人出生的时候都以为这世界都是为他一个人而存在的,当他发现自己错的时候,他便开始长大。
01 故事的开始
“落墨,由于武汉疫情严重,本院决定派你带队前去武汉支援。”
向来慈祥、对人和善的院长,今天忽然神色严肃的看着落墨,用手轻轻拍了他的肩。或许觉得气氛异常,他又有些意外,英俊帅气的脸庞上眉头微微挑起,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向窗外像不经意瞄了一眼。然后默默得从桌子上拿起一杯咖啡,低头小泯了一口。仿佛是来自天生的优雅,高贵。
“我知道这次疫情爆发突然、严重,和你身上的病情。但医院是实在没的人可调派,所以你们肩负的使命十分重要。你有信心代表医院前去武汉疫情前线打赢这场疫情保卫战吗?我希望你活着回来。”
院长面色越来越严肃,犀利的眼神看着正在低头细品咖啡的他。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
“好的,院长。我有信心带队前去武汉,完成这次任务。请院长放心,我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过了一会,见院长没有说话。他抬起了头,眼中有些意外,从上衣的口袋取出一条手帕,仔细得擦了擦嘴角,吐了口气,好像轻松了一会。他一边把刚擦完嘴角的手帕认真折叠,放进衣兜;一边慢慢的说道:
“我虽然知道我因为我的忧郁症终有一天会离开这里,但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天会来的这么早。”
他目光深邃的看了院长一眼,然后站起来,走向窗子那里,打开了窗户望向窗外。低声自语,对着身后的院长、又仿佛对着自己的内心,轻轻说道。
“但我总是忍不住会想起这座城市的夜晚,灯光燃成的篝火,我坐在天台上,时光短促又漫长,风从我耳边流过带来整个世界的声音。风中,有人弹唱,有人舞蹈,有人相爱。”
一个人,感觉最孤独的时候是什么?是不是独自面对着整个世界的冷漠,是不是独自面对着所有的耻笑?
他在心中默默的问着,他的内心不知道,但却知道。
他既将远行…
微风,依然轻轻吹动,吹过树梢,吹过绿叶,吹过人流汹涌的大街上,泛起轻轻涟漪。最后,拂过他的身上。
02 相遇皆是缘
他经过几天的行程,终于到了病毒的源头—武汉。
街上的冷风,吹过了树梢。树梢上的落叶,随风纷纷扬扬得向下飘落在地。
初春的武汉,太阳被遮在了后面,大街上几乎看不见人影,清幽一片。往日的人流汹涌,笙歌不断好似早已不在。
他的心中有些悲哀。
“这里寂寞得足以斩断时光。”
这个城市没有草长莺飞的传说,它永远活在现实里面,快速的鼓点,匆忙的身影,麻木的眼神,虚假的笑容,而他正在被同化。
他微微感叹道。
他随后,投身于抗疫的工作中,日复一日,一丝不苟。没有人关心他,,他越来越孤独。也许因为他总是低着头,所以无人看到他眼底的忧伤。
他每天看着病人的生与死,渐渐从当初有些悲哀到现在的麻木,漠然。
他有时心中想到。
“人生本就寂寞,或许人生本就寂寞。”
他原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永远不会发生改变了,可直到一天他遇到了她。
她是一个被感染的病人,但她活泼的性格却像一束阳光照进了他的心中,使他摆脱了抑郁症,不需要用特效药物镇定情绪。
那天晚上,月明星稀,夜色阑珊。他正在值夜班,也许是可能是工作一天有些困倦,他打了个哈欠。蓬乱的长发遮挡住他英俊、帅气的面庞。他摘下了口罩,吐了一口气。慢慢的用右手从桌子拿起一杯咖啡,低头小泯一囗。
忽然间一个面容清秀、细眉雪肤戴着口罩的可爱女孩向他走了过来,女孩看着他,眼神中闪过微光。他抬起头了头,微微泛红的眼睛看了女孩一眼,又转过头从上衣衣兜里取出一条洁净的手帕,仔细擦了擦嘴角。仿佛是不经意间的优雅与认真,他戴上了口罩问道:
“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
他刚擦完了嘴角,又像之前一样认真的折叠好,放进了上衣另一个衣兜里。女孩眼中有着一丝不解与惊奇,女孩有些好奇的看着他,清秀的面庞好像在微笑,女孩往后微微拂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对他说道。
“你好,我是你的主治病人。我叫陈婧怡。”
女孩礼貌的微笑着,有些紧张得伸出右手,想要和他握手。他迟疑了一下,或许是女孩自来熟的性格令他有些舒服,他伸出手与女孩紧紧相握。
“你好,我叫落墨…”
03 蜜情岁月
黑夜和白天相生相伴一样的漫长,爱和恨都会刺在人心里面,爱会让人记得恨也会让人记得…
……
通过这几天的他与女孩的闲聊,他慢慢的知道女孩原来是一名在校大学生,因为与人交谈,不幸被感染。女孩十分活泼。
他有些羡慕女孩,他羡慕女孩快快乐乐,活泼可爱的性格。
为什么每个人的人生是不同的呢?
他在心中默问道。
他走向窗户那边,把窗户打井,他深呼吸一口。随之望向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落墨,你可以让我剪一下你的头发吗?你的头发有些长了。”
这句话打断了他的思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女孩看着他,眼神中透出希冀的光。他转过头来,嚅动嘴唇似乎是想拒绝女孩的要求,但是看见女孩眼中希冀的光。他有些心软了,他戴上了口罩,点了点头同意女孩的要求。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当他看见她的时候心里就老是跳,特别在意她说的话,以及记得所有跟她相关的事情。
他想或许这就是爱吧。
“谢谢你呀!落墨。”
女孩有些激动的说道,从床柜抽屉取出一把精致的剪刀,把他按在椅子上。不知从哪里取来一面镜子,放在他的面前。
女孩站在他的身后,用剪刀认真的帮他剪了起来。清秀的脸庞仿佛有淡淡的笑容。这时,窗外吹进来恰好的秋风,吹起了她头上的长发。恰好又有完美的光线打上了她的侧脸。这一刹那,他觉得女孩有些美好。
他有些心动了,眼中充满了温柔。他看着镜中正在帮他剪发的女孩,嘴角微微一笑,罕见的开起了玩笑,对女孩说道。
“你知不知道你笑起来有两个酒窝,一个叫倾城,一个叫倾国。”
他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平静的看着镜中的女孩,继续说道:
“谁说一天不可以偷走人一辈子,有时候一眼,就足够了。”
“对我来说,任何一个地方都是家。可有的人却把家放在世界某一个地方,所以他们才会找不到,才会死在路上。”
他淡淡的笑着,缓缓闭上了双眼,不再说话了。女孩帮他修剪完发型,女孩看见了他英俊帅气的脸庞,脸上泛起了羞涩的红晕。只可惜,他却并不知道。
……
不知不觉,已至傍晚。夜空中闪耀着繁星,似乎是点缀着什么。街上两畔,灯光明亮,但却几乎看不见人影。
“谢谢你,早上帮我修剪头发。嗯,就用这杯咖啡来略表一下我对你的谢意。这个杯子是我新买的,顺便也送给你吧。这是我第一次送人东西、第一次给人说谢谢。”
他转过身从身后的桌子拿起了两杯装有咖啡的杯子,把其中一杯递给了正在看自己的女孩。
女孩伸出手接过了咖啡,并没有低头细品杯口咖啡,反而好奇的看着他。
他摘下口罩低头泯了一小口,又像以前一样从上衣衣兜里拿出一张洁净的手帕,仔细擦了擦嘴角,把手帕放在另一个衣兜里。
女孩看着他的动作,好奇的问道。
“落墨,你这是有洁癖吗?我看你一整天总共从衣兜里取出了七条手帕。”
他慢慢的点了点头,默许了女孩的想法,没有说什么。女孩向他扮了个鬼脸,继续说道。
“算了,算了。落墨,如果你真想感谢我的话,就带我出去走走。”
他默默的思考着,突然出乎意料的对女孩说道。
“可以,你的病情这几天已经好了,现在不过是留院观察而已。但出去的前提是,我和你一起出去不能离医院太远。”
“太感谢了,落墨。”
女孩开心地从床上跳了起来,一把紧紧抱住了他,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整天待在这,我都快闷死了。”
他有些尴尬和紧张。他慢慢的把女孩推开,静静的看着女孩说道。
“我们走吧…”
走出医院,夜色已沉。他牵着女孩的手,女孩有点羞涩,脸上泛起了一丝快乐的红晕,可能是因为天黑,他没有发现女孩的异常。
“落墨,你觉得我怎么样?”
女孩看着他羞涩的说道,声音越说越小,变得红晕的脸庞上越来越烫。他望着星空,微笑着说道。
“你很好呀!你很可爱。”
他转过头,笑着看着女孩,眼中充满了温柔,微风轻轻拂过女孩。
女孩站在微风中,微微泛红的眼睛望着他,红晕的脸庞上却仿佛有幸福笑容。微风吹起了她长发,猎猎而舞,在他眼里像是人世间最美好的景色。
他看着女孩,笑着继续说道。
“每次看见你的时候,我都想到屈原的一句辞。”
“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
女孩瞥了一眼他,低着头小声羞涩的问他。
“我有那么美好吗?”
他张开双臂,把女孩拥抱在怀里。然后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女孩,笑着说道。
“不对,你没有那么美好。因为你的美要胜造诗词几句。”
女孩充满红晕的脸庞上羞涩的眼神,与他默默注视着。
……
月光下,映照着一对恋人,他们紧紧相拥。
04 故事的尾声
女孩该走了。
女孩身上的病情已经痊愈了,女孩该出院了。虽然他心中不舍,但却无能为力。
出院那天,武汉下着蒙蒙细雨。女孩恋恋不舍的看着他,他转过身不愿面对女孩。他害怕自己的情绪会失控。
女孩走出院门的时候,女孩回头看了看他的身影。
“我就要走了,落墨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吗?”
女孩对着他流着泪喊道。他没有转身,他默默的流着泪。他知道他不能转身,他有先天性心脏病和抑郁症。他不能拖累女孩。
最孤单的人分两种,一种恨不得全世界都跟他一样倒霉,一种则希望别人能幸福,因为看到幸福的人,他也略略觉得温暖。
他想自己应该是第二种。
院内女孩已经哭着离开了,他心痛。他觉得他的心被撕裂成两半,一半跟着女孩走了。他咬了咬牙,没有追上去。
他心中暗想到:“对不起,祝你以后幸福。”
他失魂落魄地走进办公室,用力得把门关上。他跪在地上,哭着,眼中泛起了血红色,他哭喊道。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
他的声音那么孤独那么寂寞,仿佛千年之后树都老了,故人白发相逢。
他知道这个世界其实从不曾有一个人能取代另一个人的位置,所谓的取代,只是以前的那个人被遗忘了。
但他却无法忘记女孩。
他从柜子拿出一瓶瓶酒,他一瓶瓶狂饮着,他终于醉了。
……
睡梦中,嘀嘀的电话声把他吵醒了。他接了电话,用手揉了揉刚睡醒的眼睛,有些迷糊迷糊的说。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
“落墨,你昨天治好的病人,晚上不知道怎么了被车撞了。送进咱们医院急诊科了,现在成了植物人。”
怦的一声,他的手机掉在了地上,他连忙打开门,迅速跑向急诊。
急诊病房里,女孩静静地躺在那里,看见他来眼中透出希冀的光,嚅动嘴唇似乎是想说什么。他坐在女孩的身旁,用手轻轻抚摸了女孩的脸,仿佛是想到了他和女孩之前的事情,眼神中充满温柔对说道。
“我相信你一定会醒来的。”
女孩静静地躺着,他看着女孩,英俊帅气的脸上浮现出无限怅惘、悲伤。泪水从他泛红的眼中流出。他紧紧握着女孩的手,轻声说道。
“你知道吗?我有多爱你!”
女孩的眉间一颤,手指在他手中微动一下。他从衣兜里取出一枚戒指套在女孩手指上,然后吻了一下女孩的手,深情地看着女孩说:“我会一辈子陪你,直到你醒来。”
原来一生一世那么短暂,原来当你发现所爱的,就应该不顾一切的去追求。因为生命随时都会终止,命运是大海,当你能够畅游时,你就要纵情游向你的所爱,因为你不知道狂流什么时候会来到,卷走一切希望与梦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