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叙然,你的笔记,我找到了!快起来啊!”
宋清大喊,张叙然与火海越来愈近,已经有一些原木承受不住,掉落在下方的深渊里。
“六十岁!”
宋清遭受重击,感觉视线愈发模糊。
“砰!”
这是宋清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声巨响!
昏迷间,他好像来到了一个地方,充实着混沌与无序,他漫无目的的漂流着。
“我是死了吗......这就是死亡的感受啊。”
宋清喃喃着,他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这里没有日落日数供他参考,索性他闭上了眼睛,感受自己的灭去。
“哇哇......”
一声啼哭充斥宋清的脑海,是婴儿的哭声没错。
宋清睁开了眼睛,前方的混沌重建,构造了一幅幅环面,就像是游戏里的第一人称。
“啊......好年轻,是母亲啊......旁边那个男人应该就是我的父亲了。”
不知从何时起,或许在他记忆里就是,父亲在的时间很少,甚至连他的相貌自己都记不太清了。
往事就像电影里的情节如白马飞逝,不留痕迹。上一秒发生的事,宛若相隔很久,这里的时间线很快......
“好熟悉的人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连宋清自己都愈发迷惑,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熟悉的人不在熟悉,直到......
“这个风衣男,他在干嘛呢......好像在挡枪,到底是谁啊?咦......”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一切回忆尽数消散,眼前重归于混沌之中。
宋清自己已经忘了自己,眼前的黑幕让他很疲劳,他有些控制不住的闭上眼睛。
他心里对“休息”的后果也是知道,只不过他太累了。
“好累啊......”
是时候休息一会了......只是之前是完全主动的逃避,现在嘛,情非得已啊。
陷入沉睡的他此刻好像感到了一阵清凉,这感觉...就好像是......
“谁他妈用水喷我!”
宋清也不知为何,糊里糊涂的吼出了一句,似怒狮般睁开了惺忪的双眼。
好疼啊......
这是宋清唯一的感受,脑袋出奇的难受,这种感觉不像是被物品重击,反倒是像从高处落下砸到重物......
“你终于醒了啊,我都以为你归西了呢。”
熟悉的男声响起。
“啊......是你啊。”
瘫在病床上的宋清松了口气。
“我睡了多久了......”
宋清扶了扶颇痛的头部,按了按太阳穴。
“都十天了啊......”
张叙然说道。
“卧槽,十天......我身体没出毛病吧!我靠,我还这么年轻,我不要太监......”
宋清连忙翻开被褥,检查起自己的宝贝,看到无碍后这才松了口气。
“你啊,除了重度脑震荡之外就没啥了,我就服了,你怎么能睡这么久。”
“啊哈,你陪了我十天吗,嘿嘿......你还是爱我的。”
张叙然默认不语。
“对了对了,那个杀人犯呢?我记得你中矛了,你快给我看看。”
宋清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的大喊大叫。
“那个杀人犯啊......你是说徐云吧还是查尔斯,徐云被李警官击毙了,查尔斯事后也被送出了村子,现在估计也受该有的审判了吧,至于我嘛......”
张叙然拉开衬衣,露出白皙的皮肤,看起来完好无损。
“封建迷信真是害死人啊。”
“嘿嘿,还有肌肉,好白啊......”
“怪不得能把我背出去呢。”
宋清傻笑着。
“那个......是安罗把你背出去的,我背的李警官,他也不好受。”
张叙然想到这里,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啊......那就是幻觉了,我记得有一个人背我,但不稳,摔了我好几次,我估计受的最重伤就是这个了......”
宋清还是感觉头痛。
“那肯定不是我,背也是安罗背的。”
张叙然义正言辞,远在天边的安罗打了一个朴实无华的大喷嚏。
“对了,照你这么说......安罗出村子了?”
宋清问道。
“是的,他出来帮忙的时候,火已经很大了,于是在他帮助下,所有人才都跑出来了。”
“至于他......就彻底回不去了,唯一的吊桥已经烧毁了,村子也被村长彻底封闭。”
张叙然缓缓说道。
“他后悔吗?”
宋清问道。
“原本我也以为,对此很表歉意,之后嘛,是我们的对话。”
......
“他们会跟往常一样,默默地活下去吧。”
张叙然轻声说道。
“可是这样好吗,安罗先生。”
李六警官开着车辆,车上载着众人,目不斜视地问道安罗。
“我一直想走出那座桥,自从我从布莱恩·宋先生口中了解外界的生活之后。”
安罗点了点头,双手合十,轻声地说道。
“不过吗,也真是给奇怪的种族啊,矛盾,莫名其妙,不解风味。”
李警官说道。
“在史诗中,他们是远古的圣族,和古老的朝代有着大关系啊,突然消失的追寻者,又有谁能想到他们能出现在这呢......”
“不过还是要活在当下啊。”
张叙然说道。
“当下?是啊,我要好好活下去。”
安罗看向布满伤痕的手掌,都是那场火的功劳啊.....不过他并不后悔。
“我要活在当下......”
“前面是大坡!你们抓紧了啊。”
李警官提醒道。
张叙然抱紧了怀中的宋清,心中五味杂陈。
......
“就是这样了,之后呢,我就在你口袋中找到了你的地址,也是顺路,把你带到了离你家很近的医院,我也是想不到脑震荡能昏迷这么久......”
张叙然说道。
“走了嘛......”
“安罗不在这吗?他去哪了?”
宋清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为谁。
“他啊,我要跟着他,他不许,说是要自己摸索,不用打搅我。不久前就分开了,我怕他生活不了,就给了他一张卡,吩咐同地的李警官帮忙照看,李警官挺好的人的,喝完酒和安罗拜了把子。”
张叙然哭笑不得的说。
“多少钱啊,这么可能够啊......李警官也没那么多钱......”
宋清说道。
张叙然用手比划了一下
“软妹币?还是爱斯基摩币?”
“我靠,这么多钱,你是富二代吧。”
宋清眼前一亮,心中好似有了什么主意。
张叙然摇了摇头。
“那你是干什么的?这么有钱,你不会是跟我同行的吧?”
宋清惊呼,随便拿出这么多钱,谁都会不可思议,即使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自己还是有点酸。
“难道你也是!”
张叙然惊呼,心中暗念奇怪不可能。
“对对对,我也是抢劫的。”
宋清哈哈大笑,张叙然随即和他扭作一团。
“喂,我可是病号!”
“去你的,医生都说了你没什么大碍了,纯粹是自己不想起。”
“我的葫芦呢!很重要!”
宋清慌乱中岔开话题。
“喏,那呢,赵欣当时看你那么宝贵,就给你带出来当遗物的。”
张叙然指了指窗台上的黄皮葫芦。
宋清这才送了口气。
“走走走,快扶朕起来,我有大事没办,完了完了,晚了好久......”
“我带你去个地方,你绝对喜欢。”
“现在你也为徐紫正了名,给该放松了。”
“这可是死人了啊!村子里可是很多年都没有了。”
“我要放纵,忘掉一切,我不想背上死亡小学生柯南的包袱。”
“实在是太累了,我差点都没出来,必修休息,你也别在意什么故事笔记什么的,开心的放松就好了。”
两人最后检查了一下,办理了出院手续。
……
终于结束了了啊。
两人都感慨道。
......
已经是月色当头了,这是个夜市般的模样,周围熙熙攘攘的,充斥着啤酒碰撞的清脆之声,期间还有诱人的油脂噼啪声。
“大爷,你就帮帮我,这个家伙脑袋有点问题,不喜欢夜店啥的,就喜欢像小孩似的听故事,您就给他讲两句小时候给我讲的。”
宋清拉住一光头老汉,背对着张叙然,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
“小清子啊,我这故事可不是随便讲啊,你小时候是可爱,我觉得和你有缘,这才讲的。”
老汉转动念珠,倒是有一份自在正气。
宋清心中暗骂,什么有缘,我看是你想要拉我入坑,拐进佛门,讲些古怪故事骗我能斩妖除魔,我妈后来知道了,不差点打死你这个秃驴。
“大爷五十块,干不干?”
宋清说道。
“欸,我说小清子,一看你就是六根不清啊,葫芦糊涂的,当初就该皈依佛门,不听那个母老虎的......还有啊,要叫我大师。”
老汉一想那个彪悍女人,头顶还觉得有些疼痛。
“大爷......不,大师,一百块!”
宋清说道。
“佛门清净......”
老汉面不改色。
“二百!不能再多了,我就就这么些,够你撸几次了,他妈的......”
宋清咬牙切齿着,准备转身就走。
“得了得了,愿你是有缘人呢,我就依你着一会吧......欸,佛渡有缘人。”
老汉拉着宋清,从宋清手里硬掏出二百五十,心里爱埋怨不诚实,活像个市侩之人,你瞧,连眼睛都放光了。
“就是他吧......”
老汉指了指张叙然,宋清点头,随即背着个葫芦,骂骂咧咧着老东西走开了。
“看来又是给愣头青,可以赚一笔了......”
老汉想道。
“我说施主,我看你天赋异禀,是个佛门之才,你看......”
老汉微眯着眼,不停转动念珠,倒是有出家高人的几分模样。
“算了吧,您还是快将故事吧,大师不必再说,宋清已向我说起过您。”
张叙然笑着说,一旁的老汉面不改色,心中却是暗骂:好你个宋清,真是狼心狗肺啊。
“小施主,贫僧若是不吃饱......”
“大师随便点。”
看着老汉欲言又止的模样,张叙然看出心之所想,爽朗笑道。
“那贫僧就笑纳小施主了,老板,十串大腰子,二十串羊肉大串,多放辣椒少放盐……再来四瓶海尼根。”
“好嘞,您先喝着啤酒,串子马上!”
烧烤摊上的中年人说道,吩咐着提来瓶装啤酒。
“小施主,我就点自己的了,你想吃什么自己点,不够在要,这钱......”
老汉笑道。
“我付。”
张叙然也是笑道,但心里暗骂。
“真是个酒肉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