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急着说话,你服的毒药不仅损害了你的内腑,还灼伤了咽喉。如果不是我发现得及时,你早就去阎王那里了。张御医说,你还需数日才能恢复。”那叫雯姐的女子劝道。
“镜,镜……镜子!”我置若罔闻,急着确认隐隐约约意识到的不妥,鼓足了劲,拼死挤出几个微弱又难听,但总算可以勉强听清的字。
“哟!你还真是不要命了!醒来就要照镜子,真不愧是南方的第一美人,重视容貌胜过性命。既然如此,你之前干嘛去了?好端端的,你为何要服毒自尽?害得我们跟着你受累,一连几日都没有睡上好觉!”雯姐唠唠叨叨地低声埋怨,却没有粗暴地立刻扔下我去找镜子。
这些话让我明白了,之前那位老医生为什么看我的时候不耐烦。
想必这些人口中的我服毒自杀,害得他们跟着辛苦了好几天才救回我。
在他们看来,轻生的我想死也不能连累别人。
听起来,这些人对他们口中的‘隐美人’也不是那么在意和尊重。
小丫头端着药进来,听见我说话,她便机灵地放下药碗,很快拿来一面带柄的铜镜,放在我的面前。
我只看了一眼就闭上了眼睛,身体轻轻颤抖,无法接受猜测变成了现实。
镜中那副容貌,根本不是我的脸庞!
我的思维和精神,怎么会困在另一个人的躯壳内?
这一定是个奇怪的梦!
对,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这里发生的一切!
“隐美人……你,怎么了?”我听小丫头不安地问道。
“琴儿,你这位美人主子在心疼她的脸上少了几两肉,正不舒服哪。”雯姐细声细气地讥讽。
“打,打……”我呜咽着,含糊不清,努力说着话。
“啊,隐美人,就算想要什么也请你慢慢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啊。还有,你最好少说话,仔细又伤了你的咽喉。”
这小丫头的心肠似乎不错,于是她倒霉地被我选中。
用尽了这副软弱躯体中最后的力气,虚弱的我像抓住一块救生浮木般顽强,艰难地握向小丫头那执镜的纤细手腕。
或许是我苍白的指尖与此时此刻跃入镜中,执着到有些扭曲的神色,还有恶狠狠的目光,让这位可怜的少女吓得忘记了我目前的惨状和根本没有力气的手,居然就这样呆呆地拿着镜子,惊恐地瞪着我,没敢移动。
“拜托,打醒我!”终于异常辛苦地嘶吼出内心最渴求的愿望,我感到喉间痛得厉害,全身接着也像被火烧一般,无比灼疼,
再次陷进无尽的黑暗以前,我只求醒来时,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然而我失望了,第二日清醒后,我发现躺着的这张床,身处的这间屋子,陪伴我的一大、一小两个丫头仍然存在。
在她们的悉心照顾下,我慢慢恢复了健康。
经过这段困惑与一层不变的养病无聊日子,我不得不接受:我,宋隐,现年28岁的重案刑警或许已经死亡,而我的灵魂则莫名奇妙地托依到古代一名年轻女子的躯壳中,得以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