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里的男人,怎么全都如此?”我喃喃自语着,暗暗不快从国君到皇子都是一个德行,喜欢强留女子!
看那三皇子的年龄,大概二十岁左右,所以皇帝的年纪应该不小了,怎么那色老头子还干这些无耻的事?
“隐美人,你说什么?”琴儿和金雯说得兴起,没有留心我的嘀咕。
傅羽卿目光微闪,他却是笑而不语。
“没事,你们先下去吧,好让傅先生安心为我诊治。”
等屋里的两个丫头退下去,我看向傅羽卿,低声问道:“先生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自古皇家多薄幸,帝王与妃子间哪有真情?隐美人不以美色自傲,不为富贵和权势所动,竟能看出其中真谛,宁肯触怒皇子也要请求出宫,这让我非常敬佩。”傅羽卿叹道:“我只是觉得可惜,美人有如此胸怀,却被束于禁宫之中。”
我猜,一定是琴儿去请傅羽卿的时候,简略地告诉了他我受伤的经过,当下也不意外,轻声说道:“是啊。那位尊贵的三殿下放下话,若我再不从他……”
“若美人再惹三皇子不开心,他定会杀你全族以立威吧?”傅羽卿替我把话说下去,似是早已知道皇族们没有新意的威胁,惹得我禁不住微微掀起了唇角。
“既然不能躲避,那么在下觉得,美人至少应该学会,如何在宫中自保和生存。”
“愿闻先生赐教。”我模仿古人文绉绉的语言,居然没有露出太大的破绽,自己也有些感谢以前的消遣活动,正是观看同龄人都不太喜欢的严肃历史正剧。
“美人孤身陷于深宫,若不能讨得主子欢心,这日子想必难过得紧。”
“我也知道这点。可是我失去记忆,心中又厌烦旁人纠缠,先生有何良策?”
傅羽卿不答,却开口对我讲了这皇朝的背景,与宫中的各人事纠葛。
原来我来到的这个国家已经立国三百余年了,可谓兵强马壮,政通人和。
由于边关长年没有战事,百姓们倒也能安居乐业;皇亲贵族们虽然偶有侵占百姓良田的不法之举,但总体上来说还是四海升平,国泰民安。
皇室的国姓为薄,这一代的天子名叫薄佑阳,他除了在五年前强娶一名民女,又因她不从,遂将其打入冷宫一事,似乎有损君德之外,处置其他事却是公正英明,深得民心,俨然是一位合格的君主。
皇帝共有四子一女,正宫皇后是忠良大将之后,她共为当今天子育有两名皇子。
长子薄祈风被封为太子,次子就是把我治得如此之惨的那位三皇子薄琰风了。
“太子与阮贵妃所生的二皇子薄恒勋在同一天出生,太子仅比二皇子年长几个时辰。但皇太子殿下由于先天不足,身体非常虚弱,一月中有数十日都是躺在床上度过的,他恐怕不能负起储君监国的重任。所以,皇后娘娘奏请皇上,让三皇子殿下也住进宫中,不去宫外开设王府。如今美人住的这片汀兰水榭与三皇子栖身的碧霄宫都处在皇宫中比较偏远的位置,行馆也不大,但这已是三皇子的殊荣了,别的成年皇子根本不能入居住。”
此话一出,我心中便雪亮了。
皇后眼见长子很有可能撑不了多久,她自然不愿下任储君一位被别的皇子所占,就借着正宫娘娘的威望与给皇帝吹枕边风的手段,让次子入宫,抢占先机。
想想那位太子殿下也真是够倒霉的,他还没有去见马克思爷爷,他的母亲和弟弟就盼着那一天快些到来,好作安排。
宫里的人情淡薄如此,就连母子与同胞手足之间亦无真情,的确让人寒心。
“我明白先生的意思了,三皇子很有可能是下任国君,皇帝也有可能默许了这一点。所以,你不希望我再正面顶撞他。”
“下任天子一事么,这还很难说。二皇子及其母妃背后的势力同样不可小视,五皇子薄燕宁年纪虽然幼小,但天资聪颖,皇上目前又最疼他,再加上他还有一位手握西方重兵的好师傅,其日后的前程不可限量。”
傅羽卿说到这里看向我,目中露出淡淡的笑意。
“皇上要传位给谁,是我们这样的人不能左右的。再说,我相信,隐美人和我都不关心此事。”
他这话落下后,又详细给我讲了些,他了解的各位皇子身后盘踞的势力及其在朝中所网络的大臣,还有从御医院的大夫口中听来的,各宫和各院中妃嫔们交好或不合的情况。
我点点头,非常感激傅羽卿告诉我这么多,同时也有些不解,他为什么对我这个无权无势,也几乎可以算得上完全陌生的女子如此上心?
难道他不怕言多必失,给自己惹来大祸?
这人看我的时候双目明亮,没有丝毫猥琐之色,应该不是觊觎这具躯体;我没给他财帛之物,那他这般示好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