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费力地睁开眼睛,只觉四周一片朦胧,昏昏暗暗的;不远处,似乎有微弱的烛火在隐隐飘动。
难道停电了?
看不清周围的环境,于是我干脆又闭上眼睛。
沉默了一会儿,我高声催着郑利,快让电工师傅检查局里的电路设备,但咽喉传来的灼热剧痛让我瞬间消了声。
好像有一把火在这个脆弱的器官里熊熊燃烧,使我无法说话,甚至无法吞咽唾沫。
很快,我发现身体不能移动,四肢发软,腹部像被烧得通红的钢钳反复烙着,不时让我疼得眼前发黑,又想呕吐。
啊,对了!
我和郑利刚刚带队,去围剿一个走私贩卖枪枝的黑社会集团。
我们的任务还算圆满结束,没让参加这次行动的几名新警员受伤,也达到了锻炼他们的预期目的。
没想到,收队的时候,我瞥见还有一条漏网之鱼。
非常不幸,那条鱼显然不是吃素的。
明明是孤军奋战,他仍然表现得异常顽强。
我下意识地跃到郑利面前,拔枪击毙罪犯的同时感到胸口痛得厉害,还没有来得及对郑利说什么,就在他的惊吼声中失去了知觉。
我应该是中枪了,而且还是维护搭档兼暗恋已久的男人才负的重伤。
这样看来,我又是幸运的。
不知道,这会不会成为我和郑利展开恋爱关系的第一步?
当然,我宁愿相信,如果坚持下去就一定能拿下那个男人的心。
再加上这次,我为他负伤,应该更能……
“隐美人?”
突然,一个听起来有些生硬的语声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我感觉良好的冥想。
隐美人?是在叫我吗?
难道是郑利最近带的那个,喜欢给同事起外号的小徒弟又在恶作剧了吗?
那个臭小子,昨天还嘻皮笑脸地小声问我,什么时候能把师姑改叫成师娘,如今竟敢翻了天!
看我伤好了以后怎样教训他!
我心里暗暗盘算,继续闭好眼睛,专心梦周公。
因为我现在真的累极了,已经没有精力再想多余的事。
“隐美人,下官给人看的病多了,你这样装睡是瞒不过我的。”
我再次睁眼,仅因好奇这个人似乎真的在对我说话?
可他为什么叫我为隐美人?
“很好,既然你清醒了,那下官就可以向三皇子殿下复命了。”那个声音非常刻板,透着些淡淡的厌烦。
三皇子殿下?
这又是哪一出戏?
我努力再把眼睛瞪大些,花了几分钟,终于勉强看清,说话的消瘦老者身穿古朴的灰袍,他的软帽上面还绣着淡淡的金丝,显得有几分儒雅。
他对上我的目光之后,似乎确定我真的醒来,便又缓缓开了口。
“下官告辞前再叮嘱一次。你服的毒解了,但体内的余毒未清,还需连着服用下官开的药,此期间不得沾酒与荤食。若再有什么散失,就请恕下官无能了。”
目送老者抱着医箱,快步转身离开,我猜测他应该是一名医生。
可是,他的穿着却怎么这样奇怪?
市里哪家医院会有个性到,把医生的白袍做成古代的长衫?
还有,他刚刚说我服了毒?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是中枪!
莫非是我受伤太重,此时还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