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是万丈深渊,有十几米宽,向左右看,哪边也看不到头,像围着山根画下一个圆,笑笑向前凑,很小心,也很大胆,向下看,直到黑咕隆咚,什么都看不见,高山像从很深的黑暗中长出来的。
笑笑退缩回来,也很小心,迎着走来的佳佳,“叫停,前面很危险,一失足,再也没有悔恨的机会,见不到花红柳绿,蓝天白云了。”
佳佳不甘心,向前蹭步,都都跟后,向下看几秒钟,退缩回来,佳佳说:“如果没有桥,只有盼着能生出翅膀。”
四小吠儿走过来,笑笑问,“四小吠儿,桥在哪里?”
四小吠儿看着笑笑,怏怏不乐地,“桥还没有建,先围着山根走,看有没有动物玩耍,这面是山门,也是背山根下,没有多少动物到这边玩耍,对它们来说,这里离家比较远。”
笑笑又问,“桥还没建,怎么进山?”
四小吠儿在前面走,幽幽地说:“有没有桥,如何进动物山,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受不受欢迎,这是和谐的动物山,没有一件事,能强加给它们,任何事都要做到自愿,你们口口声声说喜欢小动物,你们就不会违背它们心愿,对不对?”
于是,他们不声不响,不再提问题,跟着四小吠儿,沿着深渊边向一侧走,走了半天,觉得好累,又渴又饿,这种反应,越来越强烈。
笑笑开始喘粗气,声音不仅失去活力,也走了调,“我姥姥常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应该让我姥姥到这来看看,看她还说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她声音又提高,“四小吠儿,我不想知道走出多远,可我想知道还要走多远,现在又累又渴又饿,”四小吠儿站下,回过头,笑笑又说:“还能坚持走多远,谁都不敢说,只希望你告诉我们什么时候能休息、能看到山上有动物、能有东西吃一些,哪怕那令人倒胃的绿汁,都这样天真,还没看到新的美食,只是一个希望,就把旧的没带在身上。”
四小吠儿抻脖,前后张望,然后看着笑笑说:“根本没有走出多远,只是这路走的不习惯,再向前走,没多远,抹点弯儿,那里有一处地儿,可以好好休息,有没有吃的喝的,那要看你们的运气了。”
都咬紧牙,磕磕绊绊,又走一程,真是转个缓弯,眼睛一亮,果然有可供休息的地方。
其实就是大石头,有好多,平平整整的少,狼牙锯齿的多,凸处还很锋利,但花花搭搭,也有平整的,其中有一块平流的,也最大,足可以让他们都躺在上面还可以扔胳臂扔腿。
选定目标,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倒在石头上,横躺竖卧,不一会儿,气是喘舒坦了,腿脚也罢工成功,可肚子里咕咕叫,抗议愈演愈烈。
笑笑猛地坐起来,寻四小吠儿,见四小吠儿站在不远处,望着动物山出神,就大声地叫,“这块大石头很好,比我家床平流,硬点没关系,在上面睡觉,要是吃饱喝足,还能做一个美梦,可是现在,肚子里咕噜噜,架打起没完,四小吠儿,在哪找点拉架的东西,快送进去呀。”
深渊对面的动物山,画一般地宁静。
四小吠儿摇头,“你们的运气真是差劲,一个来这边溜达的都没有,我要是发出信号,会把山那边溜达的动物都招来,”四小吠儿想了想,又说:“当然,不是毫无理由地打扰它们,而是理由不大,那明明是侵害、占有,我不喜欢做那种事。”
笑笑又说:“那就算了,四小吠儿不喜欢,就都不喜欢吧,别吭声,再忍一忍,谁叫我们的运气那么差劲,虽然有些事情,只有做了才会知道,但是,现在的事,是坚决不能做。”
听了这话,四小吠儿不顺耳,摆弄着手里的操纵盘,稍有犹豫,不情愿地,在操纵机关上滑动一下。
猛然间,像有一团声音炸开,一曲乐音传来,优美却略带悲伤,扩散到空中。
笑笑他们寻找声音,回头回脑地望,虽然是抹了弯,看不到飞车,可还是感觉到,声音是从飞车那边传来。
笑笑说:“哪来的声音,好听,只是过于凄凉。”
四小吠儿说:“找什么呀,声音是看不到的,能听出声音的凄凉,可无法理解这声音为什么会这样凄凉,你们听不顺耳,也永远不会听顺耳,怎么会顺耳这种声音呢。”
佳佳问,“哪来的声音?”
“是从飞车里发出来的,你们要吃美食,它们又不在这面,我只好召唤它们,如果山那边有它们,很快就会过来,那该是你们希望看到的,如果没有,你们的运气不是差劲,是相当的差劲,好了,如果后脑勺没长眼睛,把头都转过来吧。”
像听到集合号,不一会儿,真有动物从山上跑下来,数量还不少,能算上一个小连队,它们争先恐后,跑下山,在对面的山崖边,一字排列,与他们隔崖相望。
四小吠儿先喊话,“朋友们,好久没和你们在一起玩,很想你们,这段时间,我和小龙姐在一起,是奉小龙姐的命令,照顾好他们,你们当然不会讨厌我,我带他们到这里,来寻求你们的帮助。”
对面山崖边好静,一会儿,果然有动物开口。
小花牛瓮声瓮气,先开口,“那几个家伙儿是地球人呀。”
大公鸡尖利地声音,“是地球人,我永远不会忘记地球人的样子。”
一只小老鼠窜到牛背上,扯着嗓子蹦跳着大叫,“狗哥哥,奉小龙姐的命令,和地球人在一起,我们不会冤枉你是叛徒,不过你要提防他们,地球人是翻脸不认咱们的。”
一只小猴子蹦跳两下,却不以为然地,“如果有地球人出现,第一个理他们的,一定是四小吠儿。”
小花猫喵喵地,“四小吠儿,不要忘记过去,我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小山羊咩咩地,“地球人太凶,我们不喜欢他们,四小吠儿,小龙姐的命令必须执行,要照顾好他们,不过,不要打开山门放他们进来,那是放虎进山,错误可就是你自己犯下的,从此,在动物山上,你就会受到孤独的严厉惩罚。”
一只小白兔抖动起两只小前爪,好烦躁地,“不喜欢地球人,别让地球人进入动物山,快快走开,走开。”
动物们异口同声,高呼,“走开,走开,走开……”
在静音的空间,四小吠儿赶紧说:“如果不是小龙姐让我照顾好他们,我宁愿从动物山上摔下来,看到自己流血,也不愿意看到地球人,现在,小龙姐交给我的任务,我很难完成,我可以不带他们进动物山,可现在遇到严重的困难,必须有你们帮我来完成,他们快饿死了,请你们把身上带的食物投掷过来。”
稍有停顿,就见悬崖上空‘嗖嗖嗖’有飞物,随后听见噼里啪啦声,有东西落在草地上,一阵儿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