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坐下,视线之内再没有新景物出现,打量一周,就都定下,暂时关闭进出大门,视线之内只剩下这些不动的一处处,头可以扭来扭去,目光可以盯着一处打量,胡乱地瞎猜。
笑笑好久没吭声,走的疲惫、发苶,都快走到睡着,口渴得很,也懒着伸手拿绿汁,一坐下,才喝一口绿汁,困劲没了,一下精神了,像有的人在一种声音中快睡着,可把声音断掉让他悄悄地睡他却精神了。笑笑大眼睛荡来荡去,也不知道想捕捉什么,看看其他人,是休息,可眼睛也睁得挺大,声音到嘴边,用力止住,只一会儿,上嘴唇碰下嘴唇,就叨叨咕咕,“我相信凤凰龙没有搞错,这是海龙号,可和绿草地有相同的模式,也是在一片追光中转悠,像顶着一口大圆锅走,看不到四周,如果不是面积大些,又亮一些,就这里生长物的姿势,早就拌的我们头破血流,迷失在植物世界里,也很郁闷。”
豆豆就在笑笑身边,四仰八叉平躺,眼睛已经闭合,听笑笑说,他又半睁开眼,小声说:“在‘粼光能’上看,这里很美,都叫出海龙号,真的到这里,这花草树木,像差点什么,不仅没有愉快的心里,还觉得毛楞楞,看这里吧,像豪华墓地,要是能在这里睡着,一定会做噩梦,醒来会毛骨悚然。”
佳佳坐在豆豆身边,自从走在海龙号上,一直很小心,甚至有些胆怯,望着眼前一座座怪石,心里很不舒服,“看着都怪模怪样,随时随地都能出现怪事,现在也不会例外,也许,就有怪事悄悄向我们靠拢。”
都都仰卧在背包上,就在佳佳身边,他憨憨地说,“迷迷瞪瞪的空中,像蜗牛伸不出去脑袋,眼光穿不透壳子,看不到陌生的外面,这很危险,某些东西即使不邪恶,可他能看着你,而你却看不到他,他若不高兴,随手一扒拉,就会滚到惊涛骇浪中。”
物龙影冷冷地说:“海龙号上发生什么,都会被监测的一清二楚,从凤凰龙接近海龙号,海龙母就会像一条巨蛇盯着一只小鸟落在它眼前一样,他在监视我们。”
龙真真说:“海龙母,不会有很好的仪式迎接我们,任何载龙球,都不需要有物种上门打扰,载龙球不是卖场,他不想在你身上赚到什么,你的离去会背对微笑,你的到来面对的是虎视眈眈,巨龙霸让我们到这里小心行事,也许,是担心海龙母放弃原来的希望,有重选希望的可能,”
龙心心说:“动摇追求,如果巨龙霸连这都料不到,他怎能让我们来冒这个险?我们是一无所知的,也有别的意思,比方说,找海龙母路程,被黑暗机器龙发现,这应该是最重要的可能,不急,他既然要我们到这里,就一定有理由,先休息好在行动。”
笑笑说:“如此说来,现在可以好好睡一觉,直到有动静把我吵醒。”
佳佳说:“兴许会有人将你扒拉醒。”
都都脸蛋上的酒窝深陷下去,憨笑着说:“她妈又不在这里。”
这个大草池,下洼一米多深,是不是池子,现在还无法确定,休息的地方,是池边一侧高台,洼地里很大,看不见其它面高坎。低洼地里,一座座小建筑,鳞次栉比,高矮不一,个个离奇古怪,每个占地面六七平米,高四米左右,形状不圆不方,上下左右没有规格,如果能把这里缩到最小,就这些怪建筑,像幼儿用泥巴捏出来的随便什么形状的东西,是什么材质建成,眉头肯定会舒展不开,主体灰不溜秋,如果认为那是水泥,可表面有一层荧荧的绿光,像不能把周边照亮的鬼火,如果想那是装修,接下来还要想那是动态装修,奇怪的是,每座建筑体上,荧荧绿光里面,都透着一些雕梁画栋,很陌生,使劲猜,也猜不出那模样是什么,像怪兽站着睡着,可在某些地方,它们又像意志力坚固的沉默守护者。
草地也个别,只有两种颜色,墨绿色和油黑色,墨绿色是叶儿,油黑色是花,黑花朵也发着微光,乍一看,很独特,很吸引眼球,但你不能死盯,一旦你盯上它看,目光再也调离不开,形状时而一变,像冲你做鬼脸,让你不寒而栗,紧接着,就出现流动的荧光,抓紧你的眼球,再接下来,就有一种似有似无的声音,被你自觉不自觉地捕捉到,声音是流动的,间歇的,牵制着你不能自拔的,你的大脑,联想到鬼魂在哪个角落里哀号,你会瞪直眼睛,目光中没有惊恐,甚至没有光,你不想看到什么,可你绝对不会有意一下闭上眼睛,而是慢慢地,一点一点地,闭上眼睛,你就像死去,然后,这里就成一座寂静的小城镇。
一种声音传来,像起床号,叩响他们的梦境,都进入迷糊中,试想着要睁开眼睛,身子动一动,眼皮终于挑开,身体一轱辘,几乎是同一时间,同一种动作,都坐起来,懵懵懂懂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一溜号,看到草池,看到那些守护者,看到黑花朵,记忆铺开,如梦似幻的迷糊都溜走,就都立刻清醒,明白身处何地,在海龙号上,休息在池边一块方建筑平台上,刚刚都睡着了,现在,为回想成功而把气喘匀。
物龙影柳眉一锁,突然冷冷地说:“有一种声音,很怪,向我们这里袭来。”
比有指挥还齐刷,都跳下建筑台,动作很迅速,站在边上,成一堵人墙,警觉地听,物龙影继续说:“像潮水涌来,带有威胁。”
龙真真说:“是能量,只有恐怖的能量,才有越来越强大的声音,这道能量是冲我们来的?还是路过此地?它不失礼,一定和我们打招呼。”
说话间,一种声音压来,声音带着恐怖,像驱赶无数的幽灵,以排山倒海的阵势,淹没过这里。
奇怪,只听声音,没有踪影,他们大睁着眼,扭着头地追逐,什么都没有捕捉到,豆豆端好摄像机,像个猎人,可惜,没踅摸到猎物,都都也用望远镜瞄,什么都没瞄到。
声音淹没过他们,转瞬即逝,像雨过天晴。他们如同被淋过的花草,滋润,满有精神,周围一切都没有改变。
稍顷,物龙幻说:“声音来得突然、迅猛,是海龙母的欢迎仪式,还是给我们的下马威,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应该会很迅速。”警觉起来。
物龙影冷冷地说:“要行动,在这里等,简直在等待有意外发生,那是疯狂的举动,走。”说罢,向草池里边走去。
物龙幻紧随其后,然后是豆豆他们,四小吠儿前后跳跃,龙真真龙心心断后。
声音过后,看似一切正常,草地和小建筑没变,他们正常行走,正常东张西望,正常瞎绕和懵懂,谁也没注意到,这声音威胁了龙真真龙心心,仿佛经历了蒸笼地狱,浑身浸透着灼热,越来越难以忍受。
龙真真趁人不注意,几次张开大嘴,呼出热流,尤其不让龙心心看见,呼出时扭过头,可当把头扭回来时,看到她也如此。他用力晃晃头,凑近龙心心,悄声说:“现在你体内,发生着一种很不适应的反应?已经对你有威胁。”龙心心瞪大眼睛,惊讶地望龙真真,龙真真又悄声说:“我说对了,因为我也是,刚才掠过的声音,是道能量,威胁到你我,是很大的威胁,也许会杀死我们。”他一点都不是开玩笑,严肃的一张脸,像叶子上挂一层霜。龙心心眼睛再一次睁大,惊讶地看着他,龙真真捕捉到她的眼神,“怀疑我说的是疯话?”
龙心心用力摇头,惊讶地,“你身上有光环散发,是在流失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