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秦阳石辛吟姝瞬间想起来了,她立刻问:“你身上到底有没有秦阳石?你老实告诉我!”
喻景言故弄玄虚地勾起笑容:“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是我的秘密啊!”
“你告诉我就行,我不会要的。”这话说出来连辛吟姝自己都不信,果然,喻景言一把松开她,往自己那一边的地方一躲,说:“我才不相信你呢。”
辛吟姝身子追过去,满脸认真:“你先告诉我有没有,反正我打不过你,就算在你身上我也抢不走。”
喻景言点点头,琢磨道:“好像有点道理。”
“所以到底有没有?”辛吟姝凑近他,恨不得趴在他身上,一脸期待与紧张。
结果他一摊手,来了一句:“没有啊!”
辛吟姝脸色微变,有些失望,但更是不甘地问:“没有?那你以秦阳石之名娶非露堂堂主是何意?”
这么一问喻景言倒是不说话了,脸上还露出心虚的表情。辛吟姝身子再往前倾一些,质问道:“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要是说了,你可别生气。”
“你说。”
“好吧,”喻景言眼珠子转了转,寻找个合适的理由,“其实我前不久听闻非露堂堂主有绝色容颜,心中便有些动摇,想娶她做小妾,我知道秦阳石乃是旷世奇宝,就想拿这个作诱饵,打算先把人骗到手再说,哪晓得这个非露堂堂主就是你。”
“不对,你在洞房里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是我了,你见到我的样子时并没有任何惊讶的样子!”辛吟姝想了想,找到了“破绽”。
喻景言轻轻敲了她的额头一下,说:“你傻啊!我们在非露堂第一次见面那天,你突然飞过来要摘我的面具,你面纱飞起来的时候我看到了的样子,就知道原来是你。”
辛吟姝微蹙眉头,说:“所以……这次成亲,你明知道是我,你还要继续,你是为了耍我!”她顿时恍然大悟。
“是啊,我就是想耍耍你,多好玩啊!”喻景言的笑容里带着调皮,他半躺在座位上,头靠在墙边,姿势十分惬意慵懒。
“你……”
“你也别质问我,你也不想想,你一个有丈夫的人,居然瞒着你的丈夫和别人成亲。我问你,要这次不恰好是我怎么办?要是和你成亲的那个男的武功高强怎么办?要是那个男的见了你起了歹意怎么办?还有你干嘛要让萧从白那家伙住在你那里?”
突然间没头脑地提到萧从白,这让辛吟姝一头雾水,她说:“他想住在我那里啊,他说这样我回来的时候他才能见到我,随便他了。”她无所谓道,完全忽略了喻景言那下撇的嘴角。“还有,哪里来的那么多‘怎么办’?没有比遇到你更遭的了!”她又补了一句。
“切!”喻景言有些不高兴了,他无赖地来一句:“没有比我更糟的又怎么样?你不还是得跟我回去!”
“哼!”辛吟姝重重地打了一下他,“我要下去!”
喻景言直接揽住她的腰,让她趴在自己身上,一脸霸道:“不行,哪也不许去!”
“李溪我跟你说,你要是让我回去了,我不会让你好过的!”辛吟姝犹如一只小猫,伸出了锋利的爪子,对着喻景言张牙舞爪,叫嚣着威胁他。
可她哪里晓得,这对于喻景言而言,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他懒洋洋地说:“是吗?那就走着瞧喽!”
“你能不能放开我!你再对我动手动脚的我要对你不客气了!”
“你什么时候对我客气过?再说,是你趴在我身上哎!”
“那你把手放开啊!”
“我不……”
两个人斗嘴斗了一路,渐渐的,也许是辛吟姝最近因为成亲的事太累了吧,她居然趴在喻景言身上睡着了。
所以,当阿玉听闻好几天没有回来的夫人居然是由将军亲自抱回来的时候,震惊之余又窃喜了一番,这安宁府祥和融洽的日子终于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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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天朗气清,安宁府后花园里百花齐放,所有鲜艳的花都因四季如春的气候而争奇斗艳,花园里到处都弥漫着芬芳的香气,一片春深似海之景。
柔嫩花瓣上的露珠因稍热的阳光渐渐消失,少去了娇艳欲滴的美感,却依旧有盛放的艳丽。那红的紫的花在阳光下盛开出最娇艳的姿态,偶尔路过的喜鹊停留在地面觅食,却被稍稍移动的人身吓得立即扑棱几下翅膀飞回天空。
那个身影,是属于辛吟姝的。
她正在修剪后花园里的一坛红牡丹,这坛红牡丹长势很旺盛,只是枝叶稍微凌乱些。
辛吟姝的心情正是闲逸的时候,阿玉却突然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说:“夫人,夫人,那个自称含云谷里的人又来了,你前几天不在府里时他就来过,说是来讨钱的,今儿个又来了!”
阿玉对辛吟姝去买人皮面具的事一无所知,而前几天辛吟姝又一直待在非露堂没有回来,她不在阿玉又作不了主,就只好把人打发走,不想今天这人又来了。
经阿玉这么一说,辛吟姝这才想起她欠含云谷的钱还没给,却没怎么在意,淡淡地对她吩咐说:“去,带那个人到账房里拿钱给他就行。”
却不想阿玉为难地回复道:“不行啊夫人,你有所不知,现在任何人要在账房里取财取物,都要经过将军同意才可以,就连您也一样。”
“什么?”辛吟姝放下剪刀,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安宁府里的一切大权一直都是她掌管着的,李溪这个冒牌将军突然来插什么脚?
她抬脚就往外走,阿玉跟在她后面,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
边走着,她边问道:“他什么时候下的令,我怎么不知道?”
阿玉答:“你回来的那天他就吩咐下来了,夫人,将军近段时间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我们也不敢忤逆他。”阿玉早就发现,自将军从密林里回来后,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整个人都比以前厉害许多,光是从对夫人什么样子就看出来了,以前将军哪敢掐着夫人的脖子发脾气啊,现在到好,夫人都被他折磨惨了。
“你怎么不和我说呢!”辛吟姝不禁埋怨了她一声。
阿玉低下头,没有吱声,心里暗想:她哪里敢啊,她怕夫人要是再和将军闹起来,这安宁府不得被掀翻天?
辛吟姝一路快走,径直来到了账房。
一进去,还没看到专管账房的马先生,倒见楚墟坐在堆着账簿的桌前,有模有样地看着账本。
辛吟姝对楚墟也没什么好印象,直接不客气的地他:“你在这里干什么?管账房的马先生呢?”
楚墟倒是不计较她的脾气,他站起来,贴给她个笑脸,说:“夫人,马先生休息去了,将军命我协助马先生一同管帐。”
辛吟姝本欲脾气发作,但一想到自己也斗不过李溪,便忍耐下来,“行,那你给我取八十两银钱来。”
楚墟笑容的弧度更大了些:“不好意思啊夫人,如今将军立了规矩,就算是夫人您要用钱,也得经过他同意才行,夫人先去征得将军同意了再来吧。”
此话一出,辛吟姝的脸色是完全垮掉了,她含着愠怒说:“你什么意思?我要拿钱凭什么要征得他的同意?他算这府里什么人?”
“十分抱歉,将军是这府里的主人。”楚墟冒着被辛吟姝打的风险说了一句实话。
辛吟姝果然被气到了,但幸好没有打他:“你——还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啊!”她冷笑了一声,突然大喝:“来人!”
两个侍卫应声而来,抱拳行礼:“夫人。”
“给我进账房里取八十两银钱来!”她命令道。
“这……”那两个侍卫都迟疑了,其中一个打着胆子说:“夫人,将军有令,属下不得不从!”
辛吟姝气极,一挥袖,柳眉倒竖,疾言厉色:“将军将军,你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吗?”两个侍卫立即单膝跪下,异口同声:“夫人请息怒!”
辛吟姝不再理会他们,直接走出账房,阿玉赶忙跟在后面。她一路走到崇园,问过下人,得知喻景言在香雅诗轩后便立即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