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前厅,已有不少公子小姐到了,但都并非大家,大将军也还未露面,显然身份都是一般的。郑逸和若瑶到来,四下一下子安静下来。
“方侯到。”此刻,大将军才出门相迎。
“方侯来啦,逸儿,瑶瑶,快过来见过方伯伯和婉儿。“
“郑逸见过方伯伯婉儿妹妹。”
“若瑶见过方伯伯婉儿姐姐。
“婉儿见过郑叔叔,逸哥哥,瑶瑶妹妹。”
“快进去吧,正值严冬,别把孩子们冻坏了。”
“请”
“请”
“三皇子到,四皇子到,长乐公主到。”
“臣参见三皇子,四皇子,长乐公主。”
“郑逸参见三皇子,四皇子,长乐公主。”
“若瑶参见三皇子,四皇子,长乐公主。”
“大将军快快请起。”
“三皇子,四皇子,长乐公主快请进内厅吧”
若瑶早就听说所有皇子中,陛下最是疼爱的便是三皇子和四皇子,这两个人一个为宠妃纯妃之子,一个为皇后之子,虽表面兄弟情深,但陛下至今未立太子,背后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更何况这两位皇子不论才智武功都是所有皇子中的佼佼者,太子必是在此二人之间了,此方前来,怕是要来拉拢大将军为己所用的,想到这,若瑶便留下个心眼。
门外还没仔细看,进了内厅才发现三皇子和四皇子都样貌不凡,三皇子虽不怎么说话,但为人谦逊,一身白衫,腰间只挂着个雕龙玉佩,流苏也选白色,仅是素色简单的衣裳,在他身上,就像是哪方的神仙似的,相比较,四皇子就俗了些,虽也是白衫,但上头的样式就有些招摇,比较之三皇子与四皇子,都未婚配,三皇子却是沉稳些。
“多谢各位莅临寒舍为逸儿和瑶瑶庆生,鄙人深感荣幸,今日便尽情吃喝。”郑衡话落,仆人便把菜肴端上桌来,舞女也尽数上来,一时间热闹非凡。
虽是一人一桌,但亲眷一边,客人一边,人数又多,位置排的也算紧凑,按照身份若瑶右侧是郑逸,左侧便是郑楚楚。而若瑶正对面是四皇子,四皇子左侧是三皇子,右侧是长乐公主,长乐公主说到底也是个小女子,一入席便紧盯着郑逸看,可这郑逸这个榆木脑袋只是一开始同她点点头,后来便一直寻若瑶聊天,郑楚楚见哥哥这般心里更是高兴,她可希望若瑶能够做自己嫂嫂,看到长乐公主一个劲地看着哥哥,也不愿去提醒哥哥,而这就苦了若瑶,长乐公主见郑逸一个劲地与若瑶聊天,心里不舍责怪郑逸,那刀子般的视线便落在若瑶身上。
这种事怎么会逃得过郑夫人的眼睛,昨夜谈话她便躲在屏风后,知道若瑶对郑逸并无儿女之情也是遗憾,但看此刻长乐公主眉眼中尽是对若瑶的敌意,再看看若瑶的无奈神情,心里暗自数落自己这个儿子。
郑逸看若瑶开始与妹妹交谈,便不好再去叨扰,正好郑衡领郑逸去给方侯敬酒,若瑶便不再聊下去。
此刻三皇子正低头把玩着酒杯,若瑶一时竟看着三皇子入神,怎料三皇子抬头,与她的视线碰个正着,若瑶吓了一跳,便与他点个头,三皇子笑了笑,不笑还行,一笑把四下里姑娘的魂都给勾走了,就连若瑶也红了脸,那个四皇子转头便见得若瑶这副小娘子模样,心中一片荡漾。
酒席过半,若瑶便觉着厅中有些闷热,见无人关注,便悄悄地从侧门溜出去,但却不知她走后,三皇子与四皇子也从另一个侧门溜走,郑夫人见此二人,便知道郑逸怕是无望了,但看看长乐公主与方婉儿,虽不比若瑶倒也是不错的。
侧门外便是梅园,若瑶最是喜欢梅花了,抚着花儿,竟飘起雪来。
“这外头天寒地冻的,若小姐不要冻感冒了。”
“若瑶见过三皇子。”
“不必多礼,叫我怀璟就好了。”说吧,他解下披风,刚要披在若瑶身上,若瑶便躲开了。“你这样让我如何是好,过来,实在不行就当做是我逼迫你的。”便将披风为若瑶披上。披风上隐约散出的墨香与梅花香混在一起,若瑶很喜欢。
“我还以为三哥不喜这种场合,先回宫了,原来在与若小姐一块赏梅啊。”四皇子声音在一旁响起。
“若瑶见过四皇子”
“怀琛,我只是看外头飘着雪,若小姐穿的单薄,你想多了。”
“是嘛?”这句话显然是冲着若瑶去的。
“是的,四皇子,”若瑶低着头,“多谢三皇子,衣裳我会叫人洗净后托兄长送还,我先进去了。”
“好。”若瑶听到三皇子应答后便后退着。
“等等,”四皇子打断了她“我还没让你走,过来。”
“怀琛,不得无礼。”三皇子拦在四皇子身前。
推开三皇子“若瑶,本皇子三日后在湖心亭设宴,你可愿一同?”墨怀琛走向若瑶。
“四皇子,若瑶只是郑将军的义女,身份低微,怕是不太合适。”
“这只是本皇子邀请而已,就当做是交个朋友,你还是......”
“你们怎么都在外头,可叫我一顿好找啊。”
“父亲,里面太闷了,我出来透透气”若瑶回答道。
“郑将军,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若瑶,几日后我会派人来接你。”四皇子对着郑衡作了一辑。
“四皇子慢走。”
“四弟莽撞,还望若小姐见谅,我也便先回宫了,告辞。”
等宾客散尽,若瑶便回房间了。
两日后
“若小姐,四皇子的马车在门口等您,说要请您进宫赴宴。”若瑶的侍女小枫说道。
“你同他说,我前日在梅园受了风寒,怕是不能前去赴宴,帮我推了吧。”若瑶虽是义女,但毕竟是大将军的义女,四皇子只好作罢。
晚上,她从书桌后的柜子上取下一个盒子,里面若夫人生前留下的,小时候她便一直戴在身上,待若瑶大些,郑夫人便要她将这个收起,怕这个玉佩会给若瑶带去杀身之祸。
笃笃笃
“瑶瑶,是阿爹。”
若瑶快速将玉佩放入盒中。
“父亲,进来吧。”郑衡应声进门。
“瑶瑶,明日一早你随我一同进宫,万事要小心,还有,不要看三皇子温文尔雅四皇子玩世不恭,他们能在深宫中生存,在朝堂上立足,都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你与他打交道要小心些。”郑衡沉声说着。
“父亲放心,我会注意的。”
“那你早些休息,阿爹先回房去了。”
“爹爹慢走。”
若瑶准备完明日的衣物,想到进宫可能会见到墨怀璟便把他的披风从衣柜中取出挂在床旁的衣架上,坐在床头,伸手摸着披风。
“又是白色的,看来你喜欢白色。”若瑶自顾自说道,脑袋里忽然想到前几日墨怀璟为她披披风的场景,如雪的脸庞沁出几丝红丝,这般模样要是给外头那些少年郎见到了,定是神魂颠倒。
“我在想什么呢,还是早些睡吧。”若瑶摇摇头。
第二日一早,若瑶与郑逸和郑楚楚吃完早餐后便乘着马车来到宫门口,便见郑衡已经下朝在宫门口等他们了。
“待会见到陛下,说话要谨慎。”
“是。”
来到殿中,若瑶和郑逸跟着郑衡一起俯首
“臣叩见陛下。”
“快快请起,来人,给郑将军赐座。”
“谢陛下。”
“郑逸,若瑶,你们两个一眨眼都成年了,上前来给朕看看,”若瑶和郑逸便上前去,“郑逸啊,朕听说你文武双全,过几日朕在朝中给你安排个职位,是人才朕就要留着,郑爱卿,你说是不是啊?”
“臣替犬子,谢皇上荣恩。”
“哈哈哈哈,若瑶,没想到你也这么大了,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漂亮,虽说你是京城第一才女,但毕竟是女儿身,朕也不好给你安排什么职位,要不你以后便入宫来陪舒窈(长乐公主)读书,可好。”
“这.......”陛下的话是寻求若瑶的意见,但就前几日宴上墨舒窈对若瑶的敌意,若瑶心中便有些不愿。
“瑶瑶,陛下问你话呢。”郑衡在一旁说道。
“无妨,让她自己决定。”
“这几年我在将军府上四处寻找十五年前的卷宗,想找到一些与父母有关的线索,都未曾找到,将军府如此,跟何况他处,但皇宫不同,长乐公主虽对我有敌意,但我并不喜欢郑逸,到时同她说明就可以了。”若瑶心中暗暗想道。
“臣女领旨。”
在大殿中与陛下又聊了好一会,郑衡三人才告退,路上他们碰到了四皇子。
“不必行礼了,若瑶你随本皇子来,有话同你说。”若瑶用眼神示意了郑衡,待他点头才随墨怀琛走了。
“四皇子叫我前来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你前两日......算了,你风寒可是好些了?”
“什么?哦,已经好了,多谢四皇子挂念。”若瑶本以为墨怀琛会骂她一通,没想到是如此,便还有些不好意思。
“对了,四皇子,你稍等我一下。”若瑶匆匆跑回郑衡处,叫来小枫。
“瑶瑶,怎么了?”
“没事。”
若瑶又匆匆跑去“四皇子,这是三皇子的披风,我已经叫人洗净,还劳烦四皇子代为归还。”这一跑若瑶便有些喘着粗气,模样很是可爱,四皇子便忍不住笑出声来。
待得墨怀琛接过后,若瑶本想告退,但又被墨怀琛叫住。
“父皇让你以后到宫中陪舒窈读书,我来找你,你不会介意吧。”
“四皇子多虑了。”
若瑶告退后便与郑衡一道出宫,“陛下才刚刚让我陪公主读书,墨怀琛便得知了,可见他在宫中的势力,这等人,我现在惹不起。”在马车上若瑶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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