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江篱痛苦的闷哼一声,感到从头上传来的一阵刺痛,他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脸。
定睛一看,一片血红。
“啊啊啊啊啊!血!血!是血!流血了!”
江篱有些晕血,看到自己满手鲜血,连滚带爬的往门外跑。
怎么也没想到,江篱在出门的时候,脚一拐,又摔了一跤。
膝盖处又磕破了皮,真是雪上加霜。
“呜哇!妈妈,江沅元她推我!你看我的头都磕破了,流血了!”
江篱连滚带爬的跑去厨房找他的母亲卖惨,诉说江沅元的恶行,还加油添醋的编造了一大堆莫须有的罪名。
“江沅元这小贱蹄子,怕是要翻天了?”
江篱的妈,杨女士还没跟江沅元急眼。
最最最最疼爱江篱的奶奶,刘老太倒是急了。
刘老太抓着菜刀的手微微用力,嘭的一声,把菜刀重重地敲在切菜板上,可怜的切菜板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马的,江沅元这个小贱蹄子在哪?居然敢欺负我的宝贝乖孙,看我不抽死她!”
刘老太是乡下人,打小就住在乡下,近几年才搬来和江篱一家住,没啥文化,纸口便是一句粗口,一口一个小贱蹄子,好像江沅元不是她的孙女似的。
“奶奶,江沅元就在房间里!嗷嗷嗷嗷嗷嗷!痛死我了!”
江篱被杨女士强行摁在沙发上涂药,原本是一副半死不活的咸鱼样,一听刘老太要去找江沅元的茬。
哟吼,江篱这一下子可来劲了。
江篱扑腾着想站起来,要不是被杨女士死死的按在沙发上涂药,估计现在就已经冲到房间里去看猴戏了。
房间内。
“啪!小贱蹄子谁给你的胆子打我的宝贝乖孙的!”
刘老太二话不说就抬起手,用力的扇了江沅元一巴掌。
江沅元也许是被扇蒙了,用手捂着被打肿的脸,站在原地也不反抗,也不解释。
“你说话啊!我让你说话!小贱蹄子,你给我听好了,我让你告诉我,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打我的宝贝乖孙的?啪!”
又是一巴掌。
刘老太年轻时干农活干的多,手掌长了好几个老茧,手劲也大,一巴掌扇过去,江沅元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的高肿起来。
江沅元还向后退了几步,这可见刘老太一巴掌扇下去的威力有多大。
江沅元眸中噙着眼泪,咬着牙关,一字一句的念出来。
“我没有打他,我也没有推他,是他自己撞上去的……”
江沅元狠狠的瞪着刘老太,眸里冒着凶光,恨不得把刘老太撕成碎片,以缓解那两巴掌的痛。
啪!
“小贱蹄子就是贱,还敢狡辩!”
“我,我没有……”
啪啪!
“还不说实话?”
“不是……”
啪啪啪啪!
一连四巴掌全都重重的落在江沅元,江沅元还是倔强的不改口,坚持是江篱自己摔倒的。
刘老太气得气血往头上涌,一张老脸通红,那两颗昏黄,浑浊发暗的眼珠子,此时正布满血丝凸出来,两只眼睛鼓得跟只青蛙似的。
江沅元的牙齿被打落了几颗,嘴里含糊着血水,脸肿得老高,像极了两座非法建筑物,长在了脸上。
刘老太也打累了,江沅元死鸭子嘴硬,怎么也不肯承认是自己推江篱的,刘老太也不能拿她怎么着?
难道把江沅元打死吗?
不不不不,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杀人可是要吃牢饭的!
“江沅元,我不想看到你,你快点滚!滚滚滚!我限你十秒钟内滚出我的视线!”
刘老太捏了捏皱成川字形的眉心,颇为烦躁的摆了摆手,示意江沅元快点滚。
这算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毕竟以后还是要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现在关系闹得太僵对刘老太和江沅元都不好。
无论是杨女士,还是刘老太,谁也没有想到这件事在江沅元埋下仇恨的种子。
……
画面一转,江沅元已经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姑姑,我也要去一趟洗手间,您先和爸爸妈妈他们先一起去吃饭吧!我马上就来!”
她对着那个美艳的妇人,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微笑。
转身,发丝飞扬,女孩的身影渐行渐远。
她的笑容一下子就收敛起来,阴沉抑郁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站在镜子前,莹白的手指轻轻地覆上冰凉的镜面,在镜子上勾画着。
镜面清晰地倒映着女孩阴沉下来的脸,她唇角微勾,露出了一个不符合这个年纪的微笑。
“呵。”
笑意不达眼底。
那双曾经装满星辰的眼眸,此时如一汪死水,毫无生气,瞳仁深处掺杂着丝丝的寒意。
“江篱啊江篱,我真的好恨你!我诅咒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