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过后不久就是琉莹的生日,今年六岁的琉莹又长高了一点点,大家聚在一起吃了一顿饭,给了红包和礼物。袁伯伯和婶婶送的红包和一套自己做的衣服,衣服上绣的是海棠花,花朵白里透粉,花苞异常鲜艳,琉莹很喜欢,看着衣服爱不释手。
“婶婶,这个衣服好漂亮啊,我很喜欢,谢谢你。”琉莹很高兴,越看越喜欢,摸着绣的海棠花,眼里都有光,“婶婶,你绣了好久啊,跟真的一样,我都不忍心穿了,穿坏了好可惜啊。”琉莹舍不得这么漂亮的衣服。
“没事儿,以后婶婶每年都给你做几身衣服穿,我们琉莹大了,就要穿得漂漂亮亮的,这样出去光彩照人,别人只会羡慕你的。”杨雪看着琉莹温柔地说。
“嫂子,怎么好意思啊,你会把这丫头惯坏的。”春兰在一旁开口说着,还瞪了琉莹几眼。
“琉莹这么乖,不会宠坏的,再说了,她就像我的孩子一样,就该宠着。”杨雪安抚着春兰。
琉莹朝自家娘亲吐了吐舌头,骄傲地把头仰着,小模样可爱极了,大家看着她的样子都笑了起来。她外婆送的是一根木簪子,是她年轻时候的嫁妆,簪子雕刻得很美,大概因为经常摸,所以很光滑,还能看出来是一串葡萄,很有童趣,可爱。春兰看见她娘拿出这个簪子眼眶就红了,她知道这是她外公给娘做的,她娘一直舍不得戴,都是放在箱子里藏起来的,时不时拿出来看一下摸一下的,尤其是外公走了以后……
“娘,这个会不会太贵重了,还是您留着吧……”春兰看着她娘忐忑地开口。
“我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去了,我的东西不多,这个给莹莹,还有一个留给春晓的孩子,你们留着比放在我这里好,就是不值钱,留着作个念想的。”婶子感慨地说。
“外婆,我会爱护她的,很漂亮呢,我很喜欢。”琉莹很懂事的走过去安慰自己外婆。
王婶子低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抬头高兴地拉着琉莹的手说:“不说不开心的事情了,今天琉莹生日,不说不开心的事。莹莹你看看还有什么礼物啊,你喜欢什么,到时候外婆再给你买。”
“谢谢外婆,我不缺什么的。”琉莹乖巧地说。
“莹莹啊,爹爹想了很久,也找了很久,没有什么东西送给你,怎么办啊?”重武看气氛有点凝重,赶紧出来插科打诨,调节气氛。
“爹爹,没事儿呢,我不缺什么东西。”琉莹学着爹爹重武平时的样子大方地甩甩衣袖说到。
“真是爹的乖女儿,喏,礼物,小心一点哈。”说着把一个长盒子从袖子里拿出老递给琉莹。
琉莹接过盒子高兴地说:“爹爹,什么嘛,这么神秘,还骗我说没有礼物。”说完慢慢地把盒子打开,“呀,”一看就别惊呆了,很漂亮的一把匕首。琉莹小心翼翼地把匕首拿出来,手柄处是银色的镂空波线纹,粗细相间着,顶端镶嵌了一颗红宝石,匕首的刀刃那一边是同样的花纹颜色的套子,把匕首抽出来,一整白光闪过,刀身很光滑,能够清晰地把人映照出来,在匕首的上面有暗纹。琉莹爱不释手,很喜欢这个礼物,翻来覆去的看,还把匕首拿在手里,有模有样的挥着手,比划一二,“爹爹,我太喜欢了,这是你送的最好的礼物了。”
“小心一点,这个很锋利的,留着防身用哈。”边说着边从自己头上扯了两根头发,头发一挨着刀刃,就断成两截,“看吧,很锋利,一定小心啊。”
“哇哇,这么厉害啊。”琉莹看的目瞪口呆的。
收好了礼物以后大家坐着又说了一会儿话,关心了沐阳个春晓两人的境况以后,才各自散去。琉莹回到卧室以后,激动地睡不着,把他爹送她的匕首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喜爱之情溢于言表。琉莹高兴地睡不着,又不想打扰其他人,就偷偷在自己房间里练了一会儿武,等到身上大汗淋漓,才累的躺在床上不动了,休息好了以后,打水洗漱,上床睡觉,一夜无眠。
翌日,琉莹依旧早起练武,练武以后去书院,仍然是厚着脸皮跟在女将军身后,有课的时候就去上课,没课的时候女将军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如此又重复了几个月,在腊月的时候,女将军终于松口了,要收琉莹为徒,这个决定很突然,琉莹本来已经做好了要打长久战的准备的,结果突然就从天上掉了一个馅儿饼下来砸在她头上,砸的她晕头转向的,但也很高兴。回家告诉家里人以后,把拜师里准备好,然后挑了一个黄道吉日去了女将军家里。
重武和春兰给女将军准备了六礼束脩,所谓六礼束脩,是行拜师礼时弟子赠与师父的六种礼物,分别是:芹菜(寓意为勤奋好学,业精于勤),莲子(莲子心苦,寓意苦心教育),红豆(寓意红运高照),红枣(寓意早早高中),桂圆(寓意功德圆满),干瘦肉条(以表达弟子心意),除此之外,还准备了红封,点心,一些布匹只来得,聊表谢意。
几人都是身穿新做的衣服,整个人捯饬了一番,显得郑重懂礼,到女将军家门口以后,几人整理了一番,才让琉莹郑重地敲门。女将军亲自把几人带进了堂屋,东西放下以后,说明来意,琉莹就径直跪下,行了三跪九叩之礼,女将军端住着受了礼以后,喝了琉莹静的茶以后,才把琉莹扶起来。
“你坐下,我给你说说话,你记住今天我收你为徒,会慢慢把我的一身本事传给你,但是你切记,不可用我教的东西做坏事去害人,不然我亲自收回来。可明白?”
“谢师傅教诲,徒儿谨遵师命。”
“第二个,尽可能去帮助需要你帮助的人,不需要你成为除暴安良的女侠,但是该帮的时候还是要帮一把,你的能力有多大,就办多大的事,不要打肿脸充胖子。可明白?”
“徒儿明白。”
“第三,不可蓄意挑起事端,谨守本分,堂堂正正做人,踏踏实实做事。可能做到?”
“徒儿一定不负师傅教诲。”
“好了,起来吧。”女将军伸手扶起琉莹,转而对重武和春兰说,“拜我为师,就要按照我的要求规矩来,你们要是不能让孩子受苦,尽早说,我也不会勉强。”
“先生多虑了,既然我们已经带了拜师礼,并叩头喝茶了,就表明了我们的态度,您要怎么教人是您的选择,我们不会过多干涉的。”重武拱手说道。
“我也不是苛刻之人,琉莹,每三天过来我这里学一天本领,每三个月在我这里住五天,有特殊事情可以请假,我们可以重新改个时间,除此之外,正常去书院上课,每天该干嘛还干嘛。”
“知道了,谢谢师傅。”琉莹认真地说。
“那边那个屋子,你就住那里,你们去看看,需不需要添加什么东西,自己做主,在我这里随意一点,行了,去吧。”女将军指着旁边的一个房间说到。
琉莹一家三口去看了房间,很满意,干净整洁,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床上没有东西,被子之类的需要从家里带,除此之外,桌子,梳妆台,柜子一应俱全,只需要带日常生活用品过来就行。把房间转了一圈以后,春兰心里有了一个大概,知道该给孩子准备什么东西了。
三人从房间出来以后,堂屋里的女将军说话了:“怎么样,有没有问题,有就马上提出来,我好尽快修整,没有的话就这样了。”
“很好,谢谢师傅。”琉莹开口说话。
“那行,走吧,我们出去吃饭,我在酒楼定了位置,我不善厨艺,所以……”女将军说着不好意思起来,她比较喜欢打猎,舞刀弄枪的,不太擅长女红,厨艺之类的,一般三餐都是在书院解决的,她不挑食,也不重口腹之欲。
“哪里能让先生请客,我们请,先生能够收小女为徒,已经感激不尽了,不能再让先生破费了。”春兰赶紧说到,她也是听过女将军故事的人,对于女儿能够拜女将军为师,是很高兴和庄重的一件事。
“那走吧,就别客气了,说了我请就是我请,今天我说了算。”女将军一锤定音。
四人离开女将军家往酒楼走去,到了酒楼以后,进到二楼包间,小二把茶水端进去,就在一旁等着几人点菜。女将军喝了一口茶水,问道:“你们喜欢吃什么,自己点,不要客气,说好我请的,我不知道你们的口味,怕点的你么不喜欢。”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请先生见谅。”重武先道歉。
“你们随意,以后大家要经常见面的呃,你们这样我反而不习惯了。”女将军抓了抓自己的手臂说。
“师傅,我点,我不客气,我要吃八宝鸭,东坡肘子,糖酷鱼,来一份豆腐汤。”琉莹开口给师傅解围,她知道师傅就是这样的个性,不是慢待她们。
重武也学着自己闺女的样子点菜:“一份油爆肉,生爆羊肉。”
“那我点个素菜吧,小儿呛炒个素菜,你们自己安排,有什么素菜就炒什么,先生您看您点什么。”春兰也顺势点了一个菜。
“小二,你们这里还有什么招牌菜啊?”女将军基本很少来酒楼,所以不是很清楚什么菜好吃,索性就问问伙计。
“各位客官,我们的招牌菜还有卤牛肉,卤猪蹄,羊肉汤,暖锅,您看您来点什么。”
“再来个卤牛肉,那个暖锅也来一个吧,先就这样,赶紧上菜吧。”女将军挥了挥手让伙计准备去了。
小二一走,包间里就尴尬起来,琉莹看了看几个人,开口说话,“师傅,这个,我点的菜会不会太多了啊?”
“多吗?不多啊?”女将军疑惑,她一顿能吃三碗饭,“对了,你们喊我名字吧,总是先生先生的,太客气了,我感觉怪怪的。”女将军想了想对重武和春兰说。
……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啊,只是大家都叫你女将军女将军的,难道我们也叫你女将军?
一时之间很安静,看见大家沉默了,女将军有点尴尬,大家不会不知道她的名字吧,“嗯嗯,那个,那个,我叫杜秋菊……”
“师傅,你的名字真好听,和我娘的名字一样唉……”琉莹快人快语。
“啊?”女将军有点懵。
“杜先生,我叫王春兰,所以小女说我们的名字一样。”春兰给女将军解围,顺便瞪了琉莹一眼,琉莹吐吐舌头,不能怪她啊,本来就很像嘛。
这时小二开始上菜了,打破了包间里的安静,不一会儿功夫,点的菜陆陆续续就上完了,小二把门关上,让大家慢慢吃。看着一桌子的菜,四人开始动筷子,慢慢吃起来,吃完饭以后,女将军给了钱,约定了三天以后再来女将军家,大家才散开各回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