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轰鸣声吵醒了西那,他走到小窗前,看到货船已经停泊在港口。
约翰一身的酒味,烂醉让他睡得很死,直到西那给了他两巴掌,他才慢悠悠的醒了过来。
“怎么了?”约翰揉了揉脸。
“船到了!”
“我是说,我的脸怎么了,你打我了?”
“没有,我看你的酒还没醒了吧,快点起身,我们要走了。”
西那和晃悠悠的约翰,混到了船上工人的队列里,跟随着一起下了船。
现在,他们所处的地域,叫废城。
这里曾经是极度繁华的国际大都市,后来毁于强国之间的争霸战争。荒废之后,这里成了难民的聚集地。在废墟中,难民们建立了一个地下城市,无政府,无秩序。
西那站在这废土上,眼前是一片断壁残垣,荒废的高楼,折断的路面,到处都是炮火浸淫的痕迹。只有在裂缝中长出的杂草,以及偶尔能够见到的奔跑在街上的野生动物,让这个昔日的辉煌之城还残留一点生机。
约翰的酒还没有醒,摇摇晃晃的,还说着胡话。西那没去管他,让他在后面跟着,自己往废墟中走去。
废城中,有很多荒废的楼房,这让西那至少免于露宿街头。不过,食物的需求,仍然是个问题。
走进一家路边超市,里面弥漫着一股霉味,到处结满了蛛网,货架上什么都没留下。有人早就搜刮过这里了,西那这样想着,又换了一家。可惜,结果还是一样的。
废城的居民,早就将所有的物资都搜刮干净了,就算西那一家一家,翻遍所有的地方,也几乎不可能找到什么东西。
忙活了半天,一无所获。西那坐了下来,约翰也渐渐酒醒。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有火吗?”西那问约翰。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抽烟?傻了吧你,吸烟果然是有害健康啊。”约翰唠叨个不停。
“少瞎说,看到那只鹿了吗?”西那手指着远处吃草的一只幼鹿。
“你要烤了它?我反对!”
西那有些懵了,“你可是个杀手!杀人尚且不眨下眼,一只动物,你还下不了手。”
“有些人,猪狗不如,该死。可这只鹿是无辜的,你如果宰杀了它,上帝不会原谅你的。”
听到约翰这么说,虽然西那不信上帝,但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其实,西那也不忍心去吃一只鹿。虽然他不是一个素食主义者,但是也见不得活生生的一条生命死在自己面前,就算只是一只动物。
“那我们怎么办,天快黑了,必须得吃点东西。”
约翰看了一眼废墟深处,“你知道‘流浪驿站’吗?”
“那是什么东西,和流浪酒吧有什么关系吗?”
约翰突然转过身,对西那说:“你问到点子上了,这‘流浪驿站’和‘流浪酒吧’还真有关系。‘流浪驿站’也是由雷斯特的反抗军建立的。驿站遍布世界,替反抗军建立了一张地下信息网络。同时,也为部分人提供一定的帮助。流浪酒吧实际上,就是流浪驿站的前身。”
“所以,流浪驿站和流浪酒吧的规矩是一样的?”
“没错,只要找到流浪驿站,我们就得救了,又能重新花天酒地了,哈哈。”约翰总是没个正形,惹得西那不去看他。
“这鬼地方,也会有驿站吗?”
“别的地方不敢说,废城这地方,一定有。废土之下的阴影之城,作为反抗军,怎么可能在这里没有部署。”
“反抗军十年前就倒下了,我觉得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
“至少我们现在有目标了,不是吗?”约翰提起流浪驿站,就来了精神,起身招了招手,示意西那跟上。
两人又在废墟里走了许久,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此时,四下没有任何的灯光,连月亮都变得十分黯淡。
西那和约翰停了下来,能见度太低,现在赶路,可能会遇到危险。两人走到一处废楼,进去坐了下来。
“看来,今天还真的吃不上东西了。”西那摸了摸肚子,显然是有些饿了。
约翰倒是乐观,“你身手不错,耐力却不行,少吃一两顿,能有啥事?”
刚说完,约翰的肚子就发出了“咕噜噜”的叫声。
虽然两人都饿了,但眼下也确实没什么办法。西那和约翰都找个地方躺了下去,准备先熬过今晚。饥饿也并没有阻碍两人的睡意,深夜来临之前,西那便跟随约翰之后,步入了梦乡。
梦很平静,现实则不然。这座废墟之城,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友好。
西那睡得很沉,外界的一切,都好像暂时性的和他割裂。等到他醒来时,才发现事情出现了大变。
原本睡在废弃楼房的他,此时却身处牢笼之中,屁股下坐的是甘草,周围是钢铁栅栏。
西那赶紧摇醒约翰,自己趴在栅栏上,大喊:“喂,有人吗?有人吗?”
约翰也醒了,发现被关了之后,对着外面大骂了起来。
受制于人,西那想让约翰收敛一点。不过,外面却真的传出了动静。西那喊了半天都没用,约翰骂两声,他们就坐不住了。
一个身穿棉麻粗服的人走了过来,“找死啊?想死的话,等明天,反正也活不了!”
“你们为什么要关着我们?”西那问。
“进了废城,不是宾,就是奴。等到明天,你们就知道了。”
“这里不是流浪驿站吗?我们是来寻求帮助的,我们知道规矩,我可以告诉你暗号。”
“什么流浪驿站,反抗军都死了十年了。废城,早变天啦!”
这时,约翰打断西那,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势力?至少让我们死的明白。”
“不着急,明天你们就知道了。空魁大人,会为你们的死,洒酒助威的。”说完,那人就走了。任由西那怎么喊,他也没有再出来。
“空魁大人?这个人你认识吗?”西那想起这个人名,想问问约翰知不知道。
约翰坐回甘草上,安静了许多,“空魁,不是反抗军的人。”
“你知道这个人?”
约翰叹了口气,“在西部黑道,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