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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黄飞虎反出朝歌,武王欢迎武成王

话分两头,一日有探马来报,原来朝歌新年元旦(现在改为春节)举国欢庆,城中张灯结彩,热闹非凡。鹿台修好后,从今年起各府的王公夫人进宫在鹿台给王后朝贺,武成王的原配夫人贾氏,照章行事。

因西宫妃黄氏是武成王黄飞虎的妹妹,根本瞧不起妲已,对妲已颇有微词。黄飞虎对妲已的所作所为很是愤恨,更不把妲已放在眼里。彼此格格不入。

贾氏见到妲己却是毕恭毕敬叩拜,尊重有加。妲已一见,惊呆了,首先从未有过做人的快慰感,有如此高贵的夫人对她行叩拜之礼;又惊奇的是怎么人世间竟有如此天生丽质的美人,我宫中竟无人能比,我能与她结为姐妹,真乃三生有幸。妲已定定神说:“其他人退下,今天我要留黄夫人陪她喝酒。”贾氏一听,受宠若惊。忙又叩拜说:“娘娘千岁,臣妾卑微,怎敢劳驾娘娘陪酒。”妲已说:“黄夫人说哪里话来,我一见你就肃然起敬,况且西宫黄娘娘是你夫君黄飞虎的亲妹妹,你莫说外人话。”当即命人设宴。贾氏不好推辞,只有欣然落座。妲已亲自为贾氏斟酒递给贾氏并说:“夫人多大年纪?”贾氏说:“启禀娘娘,妾身虚岁三十六。”妲已笑着说:“夫人长我八岁,算是姐姐了,从今以后,你我结为干姐妹如何?”贾氏说:“妾乃一介婢妇,怎能与娘娘姐妹相称?”妲已不由分说,拉着贾氏磕头结拜,贾氏不敢抗懿旨不遵,只得顺从。

结拜完毕,妲已又拉贾氏继续饮宴,贾氏无可奈何,只得胡乱应付,一时竟想不出摆脱妲已纠缠的办法,心急如焚。这时,有宫女来报:“启禀娘娘,天子驾到。”贾氏听后,连忙站起来,恳请回避。妲已说:“姐姐就在幔帐内暂避一时。”

纣王进来见摆有宴席,便问:“爱妃在与谁人饮宴?”妲已说:“与我姐姐饮宴。”纣王说:“你有个姐姐!朕怎么不知道?”妲已说:“是臣妾刚刚结拜的干姐姐,就是武成王夫人贾氏,我俩一见如故,就结拜为干姐妹。”纣王说:“贾氏现在何处?快快请出来相见。”妲已说:“陛下难道忘了?君不见臣妻,这是礼数。”纣王说:“既是爱妃的干姐姐,可以出来相见。”妲已说:“既是陛下有旨,就请姐姐出来相见。”

贾氏满脸通红地从幔帐后走出,跪拜在地说:“臣妾罪该万死,参见万岁!”纣王说:“免礼平身。”纣王一见贾氏,真是天姿国色的美人!眼神一下就直了!这时有宫女来报,又有客人来给妲已拜年。妲已说:“臣妾出去接待,陛下就此饮宴吧!”说罢转身走了。纣王本来就与费仲、尤恽喝了不少酒,过来是寻幸妲已的,此时一见贾氏左右无人,便不顾君王的尊严,嬉皮笑脸,要拉贾氏一起喝酒。贾氏心想一国之君王,为何如此轻薄,不成体统。纣王伸手来抓贾氏的手,贾氏手猛地一甩,纣王没抓着,纣王将贾氏拦腰抱住,贾氏恼怒已极,使用平生的力气,猛地一巴掌打在纣王脸上。纣王猛地震怒,大叫道:“来人!把这贱人拿下!”门外侍卫夺门冲进来,贾氏见危险就在刹那间,转身跳下鹿台,结果粉身碎骨。

就在这时,西宫黄娘娘来到鹿台下。她想贾氏朝贺王后以后,必定会来西宫与黄娘娘团聚。今日黄娘娘一早就听说嫂嫂进宫,便留在宫中等候。迟迟不见到来,就命宫女来鹿台探听消息。宫女回报说黄夫人和妲已拜为干姐妹,正在鹿台饮酒庆贺。黄娘娘一听感到不好,于是亲自来到鹿台下打听消息。

在鹿台下等候消息的黄娘娘忽然听到宫女来报“黄夫人坠台身亡!”听后有如晴天霹雳。黄娘娘怒气冲天,直奔鹿台而来,一见纣王,大骂:“昏君!我哥哥忠心耿耿,为你征战,使你能安心度日;我父亲黄滚镇守边关,日夜操劳。我黄氏满门忠烈报国忧民,料想不到你这畜生竟如此无耻,辱没先王,妄自为人。”说罢,满腔怒气,冲向纣王,挥拳便打。这一拳正打在纣王的脸上,纣王大怒:“贱人,你竟敢出拳打我!“说着,一把抓住黄娘娘的头发,另一只手抓住她的衣服,高高举起将她扔下鹿台。可怜黄娘娘就此香消玉殒。

黄夫人的两名侍女一直在九间殿外等着,直到宫灯初上也不见黄夫人的踪影,胆怯怯向宫人打听。宫人说:“你家夫人跳下鹿台死了,黄娘娘替夫人讨个理,也被陛下摔到鹿台下,一命呜呼。唉,快回去吧!”侍女闻言,嚎啕大哭直奔王府。

武成王黄飞虎与两个弟弟黄飞彪、黄飞豹,四员部将黄明、周纪、龙环、吴谦和三个儿子天禄、天爵、天祥,正在王府中欢宴过新年。两个侍女哭哭啼啼前来禀报:“王爷,夫人进宫,跳下鹿台,黄娘娘被陛下摔下鹿台,她俩都死了!”

黄飞虎一听如五雷轰顶,然后两眼发直,痴痴呆呆站立不动。

大将黄明一听,大叫一声:“狗昏君,杀死他,再也不给他卖命了。”当即周纪、龙环、吴谦大声响应。四人怒气冲冲要去杀纣王,武成王此时一惊,如梦初醒,慌忙辇出去,大吼一声:“站住,即便要反,也应有长久之计,要反一起反,我们生死在一起啊!”四人一听有理,便勒马回府。刚一进内堂,黄飞虎大吼一声:“你们听着,造反是灭门之罪,你们四个人不思报效朝廷,难道还想害我一家遭灭门之祸?我妻死于鹿台,与你们有何相干?王宫内还有宫廷大将和亲军卫队,就你们几个想去送死啊!没有我的命令,绝不许轻举妄动。”

四将一时无言以对,过了很久,黄明说:“大哥说得有理,此事确实与我等无关。”四员大将重又坐回酒桌,边吃边喝,谈笑风生。黄飞虎此时心如刀绞。三个儿子大哭不止,四员大将只顾饮酒作乐。黄飞虎指着他们四人愤怒地问:“各位,难道要气死我吗?我悲痛欲绝,你们碰杯欢笑!”黄明说:“大哥有伤心事,我们没有呀,过新年我们高兴。”黄飞虎气不过说:“你们见我有伤心事,反而大笑,这怎么说?”周纪说:“大哥多有得罪,我们笑的是你,大哥是朝班首领,位极人臣。可你知道吗?了解你的人,知道你凭着南征北战的战功,才位极人臣;不了解你的人,只说你靠嫂嫂的姿色,取悦君王------”周纪的话才说到一半,黄飞虎就大叫起来:“真气煞我也!也罢,各位兄弟,一起反了去!”黄飞彪一听哥哥要反了,遂点了两千名家将兵丁和四百辆军车,将金银珠宝、干粮和兵器等一一装载完毕。

临行前,黄飞虎与众兄弟商议,决定投奔西岐。黄飞虎身穿金甲,跨上五色神牛,带领众人奔西门而去。

大将黄明、周纪察颜观色,心知大哥虽然此时反了,但决心不坚定,应当想办法了断他的后路。两人悄悄商议,有了主意。周纪对黄飞虎说:“我们此去西岐借兵,为嫂嫂和娘娘报仇,一路上须经过五道关。往返来回颇费时日,昏君就在眼前,不如今日就去午门与昏君一战,杀了昏君,岂不痛快!大哥意下如何?”黄飞虎心烦意乱,随口说:“这样也好。”周纪、黄明与黄飞虎一道直奔午门。

纣王在龙德殿里,正在为贾氏、黄妃双双身亡而懊恼,长吁短叹。忽然侍御官来报:“陛下,黄飞虎反了,现在午门请战!纣王一听,吓出一身冷汗,继而怒气冲天,大叫道:“黄飞虎你竟敢欺君罔上!来人,点齐御林军列队迎战。”

午门外,黄飞虎见了纣王脸有愧色。一旁的周纪看得清楚。自己若不尽快干预,这位武成王出走西岐的计划就会夭折,于是大呼:“无道昏君,竟欺臣妻,应遭天谴!”言罢拍马来战纣王。纣王并不避让,驱动逍遥马,挥舞斩将刀迎战。黄明怕周纪有失,也拍马来战。

昔日君臣今日厮杀在一处,纣王纵然刀法了得,毕竟是以一敌二,最终败进午门。黄明要追,黄飞虎急忙阻止,随后三人出了西门,赶上大队人马,一路往西前进。

黄飞虎一行过孟津,渡黄河,来到渑池。渑池守将是张奎。黄飞虎深知张奎的厉害,便绕道而行直奔临潼关,该关副将萧银原来是黄飞虎的部下,感恩曾受武成王多次提拔,悄悄打开城门,放黄飞虎一行出关去了。此关的主将张凤接报,上马提刀前来追赶,被周纪斩于马下,顺利过关。

过了临潼关,往前走八十里来到潼关,黄飞虎的儿子黄天化用他师父给他的莫邪宝剑,杀了该关守将陈桐,冲出了潼关。

潼关向西再走八十里就是穿云关,该关守将是陈桐的哥哥陈梧,陈梧对黄飞虎杀死他弟弟,恨之入骨,却又无可奈何,假装迎接黄飞虎一行,招待食宿。黄飞虎觉得很费解,杀了他的弟弟却如此客气接待我们,命黄明等人悄悄观察。待大家睡后,黄明、吴谦耳语告知黄飞虎,在他们的住房周围堆放许多柴禾。黄飞虎说:“悄悄唤醒大家冲出去。”陈梧黑夜闻讯提刀赶来,被黄飞虎一枪剌于马下。

过了穿云关就是界牌关,此关的守将是武成王的父亲黄滚。黄滚见到黄飞虎等人后,肺都快气炸了,手指不断抖动指着黄飞虎骂道:“畜生!我家受天子七世恩荣,如今你竟然为了一个妇人,背弃君臣大义,有辱祖宗,你还有脸来见我。还不快快下牛束手就擒。”黄飞虎一时默默无语,思忖片刻,无可奈何地说:“父亲不必伤神,不孝儿这就跟父亲回朝。”说罢,欲下神牛。黄明大呼:“大哥慢来!纣王乃失道之君,欺侮嫂嫂,摔死娘娘,乱伦败俗,我等九死一生闯过三关,怎么能因老将军一句话,就束手就擒?”

黄滚闻言大怒骂道:“黄明逆贼!我料想我儿无反心,是你们目中无父无君,不仁不义,教唆他干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气煞老夫!”说罢,纵马抡刀与黄明决战,周纪、龙环、吴谦三人上前助战。黄飞虎一时不知所措。突然,黄明大喊:“大哥,我四人拦住老将军,你还不出关,更待何时?”黄飞虎会意,便招呼两个弟弟和三个儿子一齐冲出关去。

黄滚见儿孙们闯过了关,一时失望至极,正欲举刀自刎,被黄明一把拉住并说:“老将军何必如此?”黄滚大骂:“恶贼!你们把我儿放走,我黄家要灭门了!”最后在黄明、周纪等四人戏弄下,黄滚长叹一声:“先王在上,老臣七世忠良,黄明等人对外说我已与他们成了一伙,烧了我的军用粮仓,我是上当了,而今不得已,也只有成为叛贼了。”说罢,跪下向朝歌方向拜了八拜,将帅印挂在帅府大殿上,然后带领二千兵马离开界牌关,与黄飞虎等人一起向汜水关进发。

汜水关是黄飞虎等人西行的最后一关。过了此关就是西岐地界。这天该关守将韩荣与手下众将正在帅府议事,有探马来报:“启禀将军,武成王黄飞虎已到关前安营扎寨。”韩荣一听,大吃一惊,心想:“闯过四关才能到达我这里,我若让他们闯过去,陛下必然饶不了我。”韩荣问众将:“谁去迎敌?”余化是韩荣手下第一名将,很是了得。他大声说:“末将愿讨一支令箭,出关捉拿黄飞虎。”韩荣当即同意。

余化果然厉害,他用暗器将黄飞虎一行人俘获,押送他们去朝歌请功时,途中被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门下弟子李哪吒搭救,在师徒通力合作下黄滚、黄飞虎等人和四千士兵,过了汜水关来到西岐地界的金鸡岭。

黄飞虎与哪吒依依惜别后,率领大队人马,晓行夜宿,过了首阳山、桃花岭和燕山,这一天,来到西岐山。黄飞虎跟黄滚商量:“父亲,在此休息,儿单身直奔西岐城,面见姜丞相。若肯接纳我等,就好进城;如果不肯接纳,再作道理。”黄滚说:“我儿言之有理,早去早回。”黄飞虎骑着五色神牛,只身赶赴西岐城。果然一路上山川秀丽,风土淳厚,民安物阜,一派国泰民安的景象。

姜子牙陪着武王、大将军南宫适、上大夫散宜生正在相府议事。门官来报:“启禀大王、丞相,门外有一个自称是黄飞虎的求见。”姜子牙闻听大喜说:“恭喜大王!武成王来了,主公又得良才,如虎添翼啊!”武王听罢,即刻命列队迎接。黄飞虎正在琢磨姜子牙能否接纳自己,忽见府门大开,里面锣鼓喧天,紧接着走出一群人来。武成王认识姜子牙,见姜子牙出来,抢步上前施礼说:“丞相在上,避难人黄飞虎拜见丞相。”姜子牙赶紧还礼说:“黄将军驾临,姜尚不曾远迎,多有得罪。我们大王盼你久矣!怎么就你一个人来?”黄飞虎说:“我的家眷都来了,正在西岐山等候。待我办完事情,再接他们进来。”姜子牙笑着说:“你这就见外了,我们双手欢迎你们啊!”言罢,给黄飞虎介绍了武王。黄飞虎忙上前叩拜说:“成汤难臣黄飞虎祝大王千岁!”

武王忙上前双手扶起黄飞虎,说:“将军德高望重,我仰慕已久。我父在朝歌多亏恩人提醒、帮助,才得顺利返回西岐,你对我们一家恩重如山。今日相会,真乃三生有幸,请接受我一拜------”黄飞虎忙上前扶住武王说:“大王言重了,举手之劳,如何能受大王如此大礼,万万使不得!使不得呀!。我今感到大王德高义重,飞虎愿为大王效犬马之劳,死而后已!”

姜子牙招呼大家簇拥着武王和武成王一起进相府,但见府内人声鼎沸,气氛热诚,同声高呼:“欢迎武成王!欢迎武成王!”黄飞虎感动得热泪盈眶。进入相府大厅,分宾主座下,武成王哭着把自己的遭遇讲述一遍,众人听了,义愤填膺。武王问姜子牙:“亚父,黄将军在商官居何职?”姜子牙说:“镇国武成王。”武王说:“黄将军来到西岐只需改一个字,任命你为开国武成王!赐予武成王王府一座!”黄飞虎叩头谢恩。

第二天,武王命南宫适、散宜生陪同武成王去西岐山迎接老将军黄滚一行。等众人进了西岐城,个个欢天喜地,笑逐颜开。武王对黄飞虎的部将和黄滚的家将逐一封官,还妥善安排他们的家的住处,他们全体成员喜出望外,都一心一意拥戴武王。

武王对姜子牙说:“亚父,今日之事必定招来纣王的强烈反应,会兴兵讨伐。我们坚持就地作战,消耗商军,然后伺机出征,请亚父抓紧训练军队,准备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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