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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礼崩乐坏,国将不存

“原典”

晏子曰:夫乐亡而礼从之,礼亡而政从之,政亡而国从之。国衰,臣惧君之逆政之行有歌,纣作《北里》,幽、厉之声故夫淫以鄙,而偕亡。

“古句新解”

晏子说:“好的乐曲被靡靡之音取代而亡,礼仪就会跟着灭亡;礼仪衰亡了,政治就会跟着衰亡;政治衰亡了,国家政权就会跟着衰败。国家衰败,人们担心君王违背政道行为会从这靡靡之音开始。商纣王曾作《北里》,周幽王、周厉王的音乐也是淫荡而鄙俗,他们都亡国了。”

《礼记·乐记》有言曰:“乐者,天地之和也。礼者,天地之序也。和,故百物皆化;序,故群物皆别。”礼,是对上下、尊卑、长幼关系的外在规范,体现的是秩序;乐,是人内在情感的自然流露,表达的是情感。礼与乐相互配合,既可以使人遵守一定的等级秩序,又能使人们在这个秩序之下和谐相处。当然这里的乐指的是正乐、雅乐,而如果是“靡靡之音”、“亡国之音”,那么,将会误国害民。

唐朝皇帝李隆基,创立了开元盛世,怎么会衰落?唐玄宗李隆基是个明君,怎么会变成昏君?怎么会使唐皇朝逐渐衰落,几乎亡国?

唐朝的疆土包括了今天的河南商丘、开封,陕西凤翔,湖北江陵、襄樊,北至太原、北京,西至蜀川即四川。今甘肃武威、凉州商业繁盛,河西走廊、中亚、西亚顺畅,商人往来交通方便,各国使者商人来往不绝。社会财富增加,国力空前强盛。

武则天时期,东突厥、契丹辽西十二州(今辽宁柳城)朝阳都归属唐朝。

到了唐玄宗时期,社会经济的繁荣,跟着推动了文化事业的发展。唐玄宗多才多艺,特别擅长音乐,音乐舞蹈大发展,盛世的诗歌乐府等,对中国文学的影响极为深远,涌现了高适、岑参、王维、孟浩然、李白、杜甫、白居易等众多的著名诗人。众多的名诗人,在诗中歌咏繁华,全国各地都在吟诗,全面深刻地反映了这一时代的特点。再如书法、绘画雕塑、陶瓷等工艺,也都有显著的成就。

但是,唐玄宗李隆基,当了二十多年太平皇帝之后,渐渐滋生了骄傲自满情绪,对国家的治理也慢慢放松了。唐朝社会自开元盛世,进入天宝年之后,各类社会矛盾开始激化。唐王朝从此走上了由盛到衰之路。唐玄宗李隆基由英明变成昏庸,不理朝政,整天与杨贵妃戏谑调情,唐玄宗不惜人力从岭南,快马驰运荔枝到长安给杨贵妃吃。杨贵妃“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的三个姐姐,都被封为夫人,杨贵妃的远房族兄杨国忠跃升为宰相。

唐玄宗晚年,宠信奸佞,纵情声色,追求享乐,盛世政治开始混乱,封建统治腐朽,社会矛盾越来越尖锐,李家皇朝已坐在火山口上了。开元盛世宣告结束,一场大动乱、大分裂开始了。

公元735年,唐玄宗的儿子李瑁,在其母武惠妃的帮助下,十六岁的杨玉环被正式封为寿王李瑁的妃子。公元737年,唐玄宗李隆基宠爱的武惠妃病死了。公元740年,晚年的唐玄宗好色,遍寻美女,抢夺儿子的妃子。唐玄宗在骊山温泉宫听说儿子李瑁的妃子杨玉环很美,能歌善舞通晓音律,又娴熟各种器乐,就命人从寿王府召来杨玉环,前来陪驾献舞,当时56岁的唐玄宗,一下子被杨玉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娇媚倾倒,唐玄宗李隆基从此再也放不下这个儿媳妇了。杨玉环的出现让唐玄宗心惑神迷,色令智昏。他父夺子妻,将杨玉环占为己有。

为了掩人耳目,掩盖自己思想无道德的堕落,在宦官高力士的安排下,先让杨玉环向李瑁提出离婚,后主动申请出家为尼,取法号“太真”,出家的地点,是道观太真宫(宫廷道教的庙宇),不久,使杨玉环还俗,唐玄宗把她迎入宫中。从此,李隆基日日笙歌,不离杨玉环,夜夜专房沉溺于声色之中,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国事任凭李林甫处理。

公元745年(天宝四载)农历八月,李隆基封杨玉环为贵妃。在此之前,为了安抚儿子寿王李瑁,李隆基于七月替李瑁另选左卫中郎将韦昭训的女儿为妃,册立韦氏为王妃。

杨玉环被封为贵妃后,追赠父亲为太尉、齐国公,追封母亲为凉国夫人,封大姐为韩国夫人,三姐为虢国夫人,八姐为秦国夫人。堂兄杨铦,授鸿胪卿,杨锜任侍御史。整个杨氏家族凭着杨贵妃的地位,生活荣华富贵,政治上权倾朝野。远房堂兄杨国忠,凭着杨贵妃的关系,进入京师,仕途一帆风顺,李林甫年老病死后,迅速上升,出任宰相。

唐朝大诗人白居易诗:“姊妹兄弟皆列士,可怜光彩生门户。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

李隆基由英明变得昏庸,真可谓盛也李隆基,衰也李隆基。

无独有偶,南唐后主李煜,本无治国之才,却登上帝位。喜好诗文音律的他,终究也落得个饮毒而亡。

自大周后生病卧床,李煜便与大周后的妹妹小周后在红罗小亭里歌唱酣饮,李煜亲执檀板,小周后婉转歌喉,月明风清,良辰美景对佳人,便是天上神仙,也不过如此。

李煜只在红罗亭内朝夕寻欢作乐,早把众妃嫔抛在九霄云外。那些妃嫔看到李煜这样的冷落自己,未免心怀怨意,恰巧借李煜填的一首词作为证据,探问大周后疾病的时候,来到中宫,将李煜与小周后的私情,一齐告知大周后。

当大周后得知自己清纯的妹妹背着自己与姐夫有了私情后,病情日益加重,不久便撒手尘寰,魂归道山。李煜见周后病故,传旨从厚殡殓,附葬山陵,谥为昭惠皇后。

自此以后,小周后便陪伴李煜在宫中,帮李煜分忧解愁,渡过难关。开宝元年,即公元968年,也就是大周后病逝的后一年,李煜正式举行婚礼,又一次用皇家规格最高的仪仗迎娶小周后。自此,李煜再也不管朝政大事,日日与小周后游览金陵美景,变成闲云野鹤,只是吟诗作对,与小周后继续过着才子佳人的生活。

公元970年,即北宋开宝二年,周薇终于成为正式的国后,史称小周后。其时南唐内外交困,久被国事折磨的李煜只有在小周后的柔情和妩媚下才感到自己的生活仍有乐趣可言,但这使他更不理国政,整日与小周后等女宠混迹在一起。

五年之后,北宋向南唐发动了全面进攻,不久金陵失陷,南唐灭亡。李煜成了亡国皇帝。他按照北宋的要求,率领王公后妃、百官僚属经过数月的艰难跋涉,来到开封,朝觐北宋皇帝赵匡胤,得到了一个带有极大侮辱性的封爵“违命侯”。

亡国后的李煜又是牢骚又是情绪激昂地填词,消息传到了赵光义的耳中,那首著名的《虞美人》终于令赵光义勃然大怒,顿起杀机。不久,一杯毒酒便解决了这位才子皇帝。

古代贤明的君王用礼乐来引导民众,最终能使民众和谐相处;而昏君却是要在靡靡之音中使自己的欲望得到满足,这种做法违背礼乐的正道,因此他也将会很快灭亡。正如《乐记》中所说,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不妨加一句,败国之音淫以靡,其民惑。君王好此,必荒废朝政,必道德沦丧,必影响臣民,如此,不亡国何待!一个国家,部分民众玩物丧志犹可教育,倘若全国皆如此,那真是礼崩乐坏,国将不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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