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在略微有些狭小的房间中,躺在床上的少年不安的喘着粗气,原本白皙的面庞上也染上了潮红的色彩。
“嘛,已经六点半了哦,广,该起床去学校了,不然老师又会因为你而苦恼呢。”伴随着闹钟的喧嚣铃声,一个有着蓝色短发,刘海被发卡夹在一旁的美丽少女轻轻的推开了房门。
在她推开门之后,却愕然的发现平时本应早早就起了床的少年,现在还依然赖在床上,甚至脸上还有诡异的潮红色彩。
“什!什么啊!广居然在大早上就做这种龌鹾的事情吗!”她瞪大了眼睛,有些羞红的转过头去关上门,整个人靠着门有些心慌意乱。
“不………不过…广好像也到了青春期呢,这种事情……大概,大概是应该的吧?”她不断地绞着小手低声说道,有些局促不安,因为刚刚所看到的一幕而害羞着。
“那个,广……”
她低下了头,怯生生的小声说着:“如果,如果你有那种想法的话,我并不——”
然而,她的话音还没有落下,便听见了房间内传来了什么重物落在地上的沉重声音,少女的反应极快,几乎是在听见声音的时候便已经推开了门。
看到了那个与被褥一起躺在地上,不断急促呼吸着的少年。
“五郎!广好像出事了!”她这么喊着,跑到了被称之为广的少年身边,一只手覆盖在广的额头上,下一刻便因为灼痛而收回了手,“好高的温度,是发烧了吗?”
她呢喃着,转身便在一边的柜子中寻找起了治愈发烧的药物。
此时,一个体格高大、戴着眼镜的金发少年也站在了门口,手里还拿着正在通话中的智能机:“是,是…这里的位置是空户町三十二号,我的朋友似乎是生病了,好,明白了。”
说完后,他就放下手机走到了广的身边,“嘶……这么高的温度,如果不去医院,恐怕广撑不住啊。”
他看着正在一边翻箱倒柜寻找药物的少女轻声说道:“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橱柜第三层的位置,有退烧药,你可以帮我拿过来吗?”
莓闻言,没有过多犹豫便直接跑了出去,不一会便拿着几瓶药物走了进来着急的说道:“该怎样?接下来是要怎样,五郎?”
相较于少女的焦急,五郎反而冷静许多,他推了推眼镜:“首先先找冰袋给广敷一下,然后烧热水喂他吃药,再之后,我已经打电话给一个朋友所在的国立医院了,想必过一会救护车就会来,在此之前,我们只需要照顾好广就好了。”
“嗯嗯,好!”莓一下子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转身便跑出去在冰箱里拿了冰袋回来,将冰袋敷在广头上的动作十分温柔,就好像害怕触痛了他一样。
五郎去烧了开水。
狭小的房间内只有莓和躺在地上的广。
少年不安的呢喃着,声音太过于微小,以至于少女甚至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莓先是攥紧了手,看到五郎一时半会还不会进来房间,就好像下了什么重大决心一样的,心脏跳动的极快,精致的面容上也满是通红。
她犹豫了一下,轻轻的低下头,将耳朵贴在广的胸膛上,聆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
她听到了少年的轻声呼唤。
他在呼唤着谁,绝不是她,五郎,亦或是任何一个好友的名字。
他所呼唤着的,是莓从未听过的奇怪名称。
“02………”
来不及多想,门便已经被推开,莓像一个紧张的小兔子一样瞬间抬起头危襟正坐,五郎看着她那通红的面庞奇怪的说道:“莓,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莫非是也被传染了吗?”
“不……并不是…”莓说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五郎你在想什么啊!我………我去门口看一下救护车什么时候过来。”
不一会,救护车就来了,将已经没有力气甚至没有办法动弹的广抬上了担架,而本应去上学的莓与五郎也因为担心广而一同乘上了救护车。
在救护车上,五郎先是给三人共同的班主任打了电话,在讲清楚情况以后,他们那位很大方的老师给他们批了三天假期,说是如果广没有平安无事的话,那么你们也不要来上学。
分明是说着这么霸道的话,五郎却听出了七老师语气中的关怀。
“是,明白。”
如此说着,五郎挂掉了电话,莓坐在他的身边,甚至他都能感受到少女心中所蕴藏着的不安。
“呐,五郎,你说广会怎么样?”
她说着,语气中有着失落与害怕。
“嘛,只是高烧的话,大概一两天就能够恢复好了。”五郎根据自己的记忆给出了答案,可就算如此,心系着广的少女依然很不安:“可广从来没有像这样子发烧,甚至摔在了地上也发不出声音。”
五郎摊了摊手:“即使你这么说,我也是没有办法的,放心吧,只是高烧而已,我那位朋友的医术可是很高超的哦!”
“唉。”
莓叹着气,望着广的目光中尽是担忧与害怕,她双手握住了广的一只手,感受着他的体温,在心中不断地祈祷着。
医院离他们所住的空户町三十二号并不远,乘坐救护车也只不过是十几分钟就到了,在被送到医生那里之前,广仍然是处于那种脱力的状态,整个人都像是一只史莱姆一样,只能被动的被抬着。
甚至能否对外界作出反应都尚未可知。
好在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据五郎那位朋友说,广大概是因为受了冷风,又因为不怎么生病,所以在生病的时候会呈现出特别强烈的症状,并不需要什么额外的措施,只需要让他在病房里好好休养就行了。
在得到如此笃定的回复后,莓也是放下了心,坐在病房里广的床位边,手里不断地削着苹果,一片又一片的果皮落在手中。
五郎还在一楼缴费,这间病房也是特别被安排的、完全没有其他人的病房。
“呐,广。”
少女低下头,对着眼前那个正在输液的少年说着:“其实,我对广……”
忽然间,广睁开了眼睛,两道清澈的泪流不自觉的在他眼角滑落,打湿了那洁白的枕头。
“怎么会,我为什么会……这样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