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加入你的队伍，品质：蓝，忠诚度：100%......”
提示直接被江山选择性跳过，他第一时间看向了随从选项。
果不其然，在这个虚无的界面里，自己可以看到关于明年的一切动态，包括他的真实姓名以及出生年月、擅长使用什么武器、打通了哪几道经脉、以及熟悉什么心法秘籍......
各项属性乃至性格分析，都以最直白的数值和扇形图呈现在了江山的面前，如果江山此时是一个坐在电脑前的玩家，没准会把程序员一阵猛夸。
只是现在身临其境后，江山有些抑郁：这个系统并未告诉他目前最想知道的内容，反倒是更像是一个——人物档案。
跟着自己瞬移至此后，方才在地宫还像个好奇宝宝问东问西的明年，此时变得一言不发。
只是许下一句承诺后便开始探查周围的地形。江山眼看着十几米高的大树，明年几个蜻蜓点水就窜到了树顶，待到他遁回地面，手里居然还提了两只惊慌挣扎的小松鼠。
只见他麻利地走到不远处的河边把松鼠剥皮洗净，江山甚至没有听到松鼠挣扎的尖叫，又见他把松鼠穿上用匕首削好的树枝，再从随身的口袋里拿出打火石和盐，俨然就这么毫不设防地蹲在江山面前烤起了肉来。
约莫十几分钟后，明年反手递过来一只道：“味道可能不太好，不过还是吃点吧，这片森林范围有点大，没体力可走不出去。”
“你......”江山愣愣地握着油脂欲滴的树枝柄，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紧张，尽管眼前的肉块热气腾腾，但他完全闻不到肉的香味。
犹豫了一会江山想说点什么，然而待到明年转头看过来，想问的怎么也问不出口。
——你的同伴为什么要追杀我、或者说这句身体的主人？
——你的主子是谁？
——你在地宫里执行的是什么任务？
——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能倒戈于我？
——未来......你是不是也会背叛我？
江山本就是内敛沉默的性子，饶是在现实世界也不会为自己争辩什么，遇到让自己生气的人最多就是断了情分不再搭理，在对情绪的把控这一点上江山无师自通，过去的他鲜少有情绪失控的情况。
若不是遇到穿越这种完全无法用科学解释的问题，或许他能够更好地解决遇到的麻烦。
江山心里有些懊恼，自己之前如同没头苍蝇一般仓皇逃窜，如果没有“系统”这个金手指，只怕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着实太不自持。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终究是把想问的问题咽回了肚里，江山轻轻问道。
一声轻呵在江山耳边笑了出来，明年的眼里闪过一抹讽刺，然而在看到江山疑惑的表情似乎并不是装出来的后，明年想到什么一般咽下到了嘴边的嘲弄，有些无趣地耸耸肩回应：“公子说笑呢，江予墨江二公子，天下谁人不知？”
“我为何会这么出名？”
“有公子在的地方必有纷争，公子您——”明年眸色一黯，突然又仿佛想到什么一般摇摇头道：“公子是引起八国之乱的根本原因，也是害我父母惨死的间接凶手。”
江山呆滞了片刻：“我......对不起。”
死者为大，况且明年没必要用这种事情骗自己，江山的第一反应便是道歉。
哪怕这件事并不是他江山做的。
明年侧过脸微微一笑，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人一般：“不关您的事，您很好。”顿了顿，他小声地继续说道：“阿夺公子很好。”
“阿夺是谁？”江山疑惑。
“十年前予墨公子在前尘山挑起云浮与大梁的事端，陈国坐收渔翁之利想要把大梁少主烧死在山崖下......我的父亲是猎户，当时带着我母亲和我在山间，一同找寻被夹子伤了后腿的一头公鹿，阿夺公子看着悬崖下方火势滔天，却还是纵身跳下悬崖九死一生救了大梁少主，也救了我一命。”
“喏。”江山静静听着，一边把烤好的松鼠肉送到嘴边，只是一口咬下去，江山便皱起了眉头。
别说盐巴的味道，就连油脂的香味江山都没有感受到，此时自己仿佛是嘴里嚼着一团湿润揉烂的棉絮一般，别提多恶心了。江山强忍着把这一团肉吞进肚子，默默放下了手中的肉串。
“主子没有胃口吗？”明年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江山手边的肉串，江山连忙表示不用顾虑自己，随便吃就好。
见江山确实没有继续吃的打算，明年接过烤肉几口就啃了个精光，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如果说江予墨是人如其名一般的污点，那江予夺公子就是在污点身边播撒着温暖的太阳！”
“喏。”江山点点头示意自己知晓——自己身体的原主人还真不是个东西，“那予夺公子和我很熟对不对？我有没有可能找他寻求帮助？”
却见明年低头，半晌才有些黯然地嘟哝道：“阿夺公子已经死了七年了......”
“......对不起。”江山默然。“他......是怎么死的？”
明年闻言抬头定定地看向江山，那凉薄的目光与一闪而过的仇恨直看得江山浑身发毛。
半晌只见他脸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被江予墨杀了。”
江山跟着明年在密林里一路走着，那一番对话后，两人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明年倒也不在意，走在森林里的他又变回了那个开朗单纯的少年，不时向着前方或者侧面甩一下手腕，江山就能看到一条绿色的毒蛇或是一只赤红的蝎子从茂密的树丛间应声落下。
江山并没有太过拘泥于过去，毕竟那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自己无力回天。
只是现在自己却还需要明年带他走出这片密林，待到走出这里，江山决定再和明年好好谈谈。
方才明年的目光让人心惊，若是他对这身体的主人仇恨如斯，自己实在是没必要在身边带着一颗定时炸弹，反正现在自己不缺银钱，大不了把方才盗墓所得与他对半分了，然后大家好聚好散。
这样想着，江山一边随手把蛇与蝎子的尸体放进背包，一边无奈自嘲——自己现在这般，简直就像是跟着大佬在高端练级区专业摸尸体的小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