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能勉强跟上对方的速度,但卫武却始终无法对十鬼蛇王马造成足够的有效击打,反倒因为距离太过于靠近,自己身上一直在承受着对方不同的招式。
“古流·刃伐杀!”“火天型·火走!”一方重于攻,一方极于闪,二者就这样缠斗着,使得他们始终没能得出最终的结果。“变成消耗战了吗,身体的承受力应该要到极点了!”卫武微微喘息,即使自己的直觉能捕捉到对方的身形,但动作却始终慢上一步,这种心有余而速不足的局面让他很是烦躁。
“心脏快要到极限了!”同样,十鬼蛇王马也清晰的感受到了预借给自己的心脏造成的损伤。这种快速挤压心脏调动血液,使得身体能够不断超负荷运转的招式同样无法持久:“但是一旦停下预借的话,我的速度绝对不够躲过对方的攻击,那样必输无疑!”
时间在流逝,进攻也在继续,但二者的动作却逐渐慢了下来,体力和身体的承受力都临近极限,接下来只能是意志力的比拼了!
“可恶,难道只能用出反击的奥义了吗,不知道在攻击前能不能承受住对方的一击啊!”十鬼蛇王马的口中不断溢出鲜血,这代表着他的心脏已然到达了运转的极限,即将面临崩溃的结局。
血液飞溅在赛场上,卫武缓缓停下了攻击,看着单膝跪地的王马,不断喘着粗气。“不要坚持了,十鬼蛇王马,我能感觉到的,你的心跳已经极其紊乱了,再继续下去,你真的会死的。”十鬼蛇王马跪在地上,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卫武的话,而是再次挣扎着站了起来,摆出了松松垮垮的奇怪架势,“操流之型极·傀儡!”
“即使用气强行操控身体,也不会帮助你得到胜利的,认输吧,十鬼蛇王马!”凝视着对方这种被气所控制的站立姿态,卫武狠狠吐出一口变为黑色的血块,重新恢复了战斗的架势:“但我还是愿意和你奉陪到底!”。“砰”,砂石四溅,两个身影再次紧贴在了一起,几乎完全相同的画面继续上演,只不过这一次,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出这两人的速度和力量均是大不如前,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身体能量的消耗和血液的缺少导致卫武的眼皮越来越沉,由于气的数量已经不足以支撑身上的全部血管,卫武的皮肤亦开始变得干瘪,所剩不多的储备只能勉强保持右手的灌注与力量,左手已完全收于腰间,只是偶尔用来防御和保持平衡。
“身体太过沉重,即便用气操控肢体移动也非常吃力了!”十鬼蛇王马的身体像是傀儡般翩翩起舞,拳脚交替轰击在卫武身上,同时也承受着对方沉重的打击。“既然已经到了该赌一赌的时候,就用那一招吧!”
“破绽!”突然,十鬼蛇王马脚下一个踉跄,身体不自然地向后倒去,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卫武自然不会错过,他猛地蹬地,跨步向前,右拳从上而下,挟带着自己全部的力量砸向了十鬼蛇王马的头颅。
“古流·极·阴手!”“奥义·鬼鏖!”就在阴手的力量触碰到自己的瞬间,十鬼蛇王马也同样用出了自己最强的反击奥义,右脚宛若惊天巨浪,携着风雷之势自下而上踢出,直奔卫武的侧方下颚。
“居然是用来反击的奥义吗!”这种借力的方法无比精妙,使得卫武根本来不及反应。十鬼蛇王马自己的力量与卫武那一拳中的力量相加,化为的这一记妙至巅毫的反击奥义——鬼鏖,重重的踢中了卫武的下颚。
随着招式碰撞的结束,十鬼蛇王马扑倒在地。他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巨大的力量作用在头部,狂乱的气流肆虐在体内,死亡的钟声悄然敲响,在昏倒之前,他的脑海中并无后悔,只有拼尽全力的满足感。而卫武早已躺倒在地,下颚的击打使得他的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只能躺倒在地上不断抽搐,试图挽回对身体的掌控。
裁判缓缓摸索了过来,全场的观众都因为紧张而不再发出一丝声响,看着躺倒在地的两人默默猜测输赢。他先是走到了十鬼蛇王马的身边,轻轻触碰了一下对方,没有反应,再次触碰,仍旧没有,那仿佛沉睡了的身体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变得隐隐约约,宛如即将停止一般缓慢。
轻轻咽了咽口水,裁判再次走到了卫武身边,正欲伸手时,对方的双手却先一步伸出,死死地抓住了裁判的手臂。“呼,呼!”卫武大口喘着粗气,眼中没有惊恐,只有深深的疲惫。“卫武选手,你怎么样?”裁判小心地将手凑到对方眼前,摆出两根手指轻轻挥动:“能看到这是什么数字吗?”
“能看见的,放心吧!”说完,卫武用力一扯裁判的衣服,居然踉跄着站了起来。这一刻,全场的静默被一声声欢呼打破,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个颤抖着站在原地的身影,眼中满是赞叹。“王马先生,输了啊。”山下一夫站在十鬼蛇王马出场的通道中,抹了一把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半是遗憾,半是欣慰。
“让我们恭喜这场比赛的胜利者,来自富岗商事的斗技者,卫武先生!”主持人忘我地大喊着,这场酣畅淋漓的比赛近乎释放了所有人心中的压力。
战斗至最后一刻,即便吐出鲜血也不停歇的拳愿精神让所有人感同身受。将自己的愿望寄托在拳头上,这就是所有人心中的拳愿比赛!
“快,把十鬼蛇王马带去医务室,他的心跳不正常了!”然而,就在所有人为这场比赛而兴奋时,先一步跑上台的后勤人员却在焦急的呼唤着后面抬着担架的同事:“快把他抬走!”
“什么,王马先生的心跳即将停止了?”另一边的山下一夫听到医务人员的话,也不顾赛场的规则,狂奔而来,紧紧地握住了十鬼蛇王马的手:“王马先生,王马先生,振作点啊!”
“做到了啊,十鬼蛇王马,为战而生,至死方休,你确实是我心中的斗技者!”卫武最后看了一眼忙碌的医护人员和几乎要哭出来的山下一夫,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卫武,卫武,你还好吗?”明亮的光芒使得刚刚睁开眼的卫武不得不将眼睛再次闭上,这让亲眼见到这一幕的富岗乃梨心急如焚。对方的眼睛刚才明明已经微微睁开了,怎么又立刻闭上了,难不成是回光返照吗,卫武先生也要和那个十鬼蛇王马一样…吗?
“不要摇晃我了,还活着的。”卫武看了一下被对方紧紧抓住的输液针头,叹了口气:“还有,抓着针头的话我会很疼的,先放手好吗?”富岗乃梨这才发现了自己的过失,忙松开手掌,但血液已经开始渗出胶布,沾染在了她的手掌上。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富岗乃梨紧张地鞠躬,顺便偷偷地将手上残留的血液抹在了衣服上,幸好是黑色的,不会被看出来。“没关系,我刚才只是不太适应这么明亮的光鲜而已。卫武想了想,还是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对方的头,这种被无微不至的的感觉,真的像是有一个妹妹一样啊。
“你,不生气?”感受到手掌带来的触觉与颇为冰冷的温度,富岗乃梨微微抬头,看向了正在努力收回刚刚露出的温柔神色的卫武,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吃惊的神色:“还,摸了我的头?”
“啊,有什么问题吗?”卫武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掩饰着刚才的尴尬:“只是看你有点着急,怕你产生愧疚的心里什么的。”“哦,只是这样吗,对我只有这么点想法?”富岗乃梨的表情开始变得玩味,那种只会出现在动画角色身上的大头特效也仿佛不自觉的开启,使得卫武的视线完全被对方闪烁着亮光的双眼占满。
“别靠这么近啊,富岗小姐!”卫武按住对方的肩膀,将凑到自己面前的脸推到了一边:“我的伤还没好呢!”
“哎呀,我说卫武先生啊,现在叫我富岗小姐是不是太生疏啦?”富岗乃梨得势不饶人,继续换换凑了上来:“叫我乃梨就好啦!”
“好,乃梨,那你能不能把时间告诉我呢?”“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你足足昏迷了一个下午,连另一场比赛都没看到啊!”富岗乃梨这才想起了珍贵的情报,忙从口袋中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卫武:“这是我录下来的第二场比赛,没想到那个大叔居然赢了‘灭堂之牙’,真是黑马般的存在呢!”
“是吗,不出我的预料呢。”卫武看着手机视频中那仿佛能贯穿所有阻碍的魔枪,即便隔着屏幕,那种至少是在人类的武道中走到极致的气场仍旧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压力。那个黑发黑须的老者,亦是卫武从第一次见面就开始关注的对手。
“你就是我最后一场的敌人吗,‘魔枪’,黒木玄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