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了白头,度了朝华!”
一白发男子癫狂痴笑,手抱一红衣女子,提一长剑,在人群中大开大合,三进三出,披头散发恍诺疯魔,恍诺痴傻。
“今生我林长生,不悔啊!哈哈哈,哈哈哈。”
大喝一声,那男子仰天狂笑,泪与血皆流入口中,然后轻轻将那红衣女子放在地上,也不知那是血染红的红衣,还是本身就是红衣。
“等我!我来陪你了柳儿!”
那男子痴痴看着,静静躺在血地上的红衣女子说完,看又了一眼,又一次围剿上来的人群,抖了抖长袖的血水,反手一剑便刺入了自己的心脏,一道血水飞溅而过,男子倒在了那红衣女子身边。
“阿弥陀佛!”
围剿上的人群中,一位老和尚,很是疲惫的喧出一声佛号,站在了那一男一女的尸体前。
看见这老和尚走上前,那些原本围剿上来的人群,面面相觑的也是走上了前。
“圆寂大师,您身怀慈悲,您不必伤怀!是这林长生咎由自取,与魔道妖女私通,他死有余辜。”
“是啊!这林家老二也太不识相了。”
“就是,就是,还伤了我辈如此多人。”
也不知此刻人群谁开口说了一句,人群便传来了声声附和。
“公子需要油纸伞吗?”
春雨纷飞的街道,一位有些瘦小身形的白衣女子,怀中抱着三把油纸伞,春雨沾湿了她的白衣,让她看起来微微有些狼狈。
“不用不用,滚开别当了本公子的路。”
一位急匆匆跑回家,身穿华贵衣衫的贵公子,一把推开了那白衣女子,可能是春雨有些大那贵衣公子有些着急,力气用大了点,将那白衣女子一把推到在了地上,然后那女子怀中的三把油纸伞,也是分分掉落在地。
“你没事吧!”
那白衣女子瘫坐在地,她听见了她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声音,那声音很是温柔,带着几分读书人才有的清脆,可能是春雨有些大的原因,瘫坐在地上的她,看不见对方的长相,然后感觉身形一轻,好像是被那男子抱了起来。
阁楼中,她看清了那男子,被淋湿了一身,身上穿着镶着金色巨蟒的青衣,她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蹲在角落不敢说话。
拍了拍身上的雨水,那站着略显高大的男子,蹲下了身来,看着眼前蹲在阁楼角落,有些瑟瑟发抖的白衣女子,轻轻伸出了一只,有些清秀纤细的手,搭在了那白衣女子额头,一看这双手就是一双读书人的手。
那女子脸微微一红,青衣男子蹲下身抚她额头的这一幕,也是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脑海。
“还好没发烧!”
那男子笑着说完,便从腰间钱袋中拿出一两银子,放在了那蹲在地上,抱着双膝白衣女子面前。
然后还没等那白衣女子反应过来,便蹑手蹑脚的钻入了春雨中,口里还迷迷糊糊,唉声叹气的说着。
“现在才回去,老爷子怕不是又要罚我闭门思过了唉!”
说完身影便消失在了春雨纷飞当中,只留下那白衣女子,握着那一两银子,整整发呆喃喃低语。
“公子这一两银子太多了!”
时间流逝!一个月后的一处茶楼二层阁楼雅间处阳光正好,那青衣蟒袍男子,正与一群文人雅士,富家公子畅谈清欢,却不曾想恍惚抬头,看见了那一身白衣,背着几把油纸伞的淡妆素雅的卖伞姑娘。
“嘿!卖伞吗?”
那青衣蟒袍男子,趴在茶楼二层阁楼雅间窗户处,放声大喊,那本就带着几分书卷气的清脆声,惹得街道上的行人都分分侧目,然后再看见趴在隔离窗户上那男子是一身青色蟒袍后,都是面面相觑的快速散去。
那白衣女子,听见叫喊声望去,看见了那对着阳光青衣蟒袍男子的侧脸,憋红了脸颊,才吐出一个字。
“卖!”
看着白衣女子那有些瘦小身形紧紧抱着那油纸伞,满脸通红的才说出一个字,那青衣蟒袍男子身边跟着的那些文人雅士,富家公子,却是哈哈大笑,的调侃起来。
“那就给我们,一人来一把,我们这里五个人,你有几把伞啊,少一把我们可是都不要哦!”
一位有些风流浪子装扮的富家公子,带着几分邪魅的笑意,对着那白衣女子调侃着。
那白衣女子怀中抱着两把伞,背上背着两把伞,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到她才四把伞。
在这阳光正好的天气,香汗打湿了额头,那白衣女子咬起了嘴唇,低声说到。
“我可以回去取的。”
那白衣女子低声说完,便倔强的转身跑入了人群,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的人流处。
那青衣蟒袍男子,对着那风流浪子装扮的富家公子皱了皱眉,一挥袖转身离去,留下那一脸尴尬的众人。
“林哥这风流才子的性格还是改不了啊!”
“唉,就是!原本想帮林哥一把的,没想到那姑娘那么的倔强。”
那些富家公子有些尴尬的议论了几声,便也要着脑袋分分离去。
夕阳时分,那白衣女子气喘吁吁的,抱着两把油纸伞,背着三把油纸伞的,奔跑到了茶楼下,看她一身白衣都沾染了泥土,应该是急促奔跑摔倒过。
“姑娘,我们茶楼要打烊了,要喝茶明天再来吧!”
一位老伙计佝偻着腰,擦着板凳座椅,对着站在门外发呆的白衣女子轻声说着。
听见茶楼内老伙计的问话,那白衣女子摇了摇头,然后对着那老伙计说到。
“您误会了!我是来给楼上阁楼处公子送伞的。”
那老伙计,走出茶楼,看着那白衣女子手指的阁楼,这不惊让那老伙计一惊,然后连忙开口到。
“姑娘,那可是林氏林二公子的雅阁包间,里面的人都走好久了。”
那老伙计说完,看见那白衣女子沾染泥土的白衣,不经有些可怜起这女子起来,然后压着嗓子小声的说到。
“姑娘,我劝你啊!还是离这林二公子远点,他可是出了名的风流才子。”
老伙计说完,慌乱的看了一眼街道,可能是怕别人听到,连忙便跑进了茶楼,继续擦拭起桌椅板凳起来。
时间慢慢推移!在见那白衣女子时,已然是第三日的中午,太阳有些火辣的灼烧这地面,只见一白衣女子,擦着香汗,苦等在茶楼门边。
“林公子伞!”
一声有些虚脱的声音响起,一双已然是破了皮的纤细玉手,将一把油纸伞递到了,还是一身青衣蟒袍装扮的男子身前,让带着一群文人雅士富家公子的青衣蟒袍男子,微微一怔,接过了那白衣女子手中的油纸伞,并递给她了一两银子,转身带着笑意的踏入了茶楼,只留下拿着那一两银子怔怔发呆的白衣女子。
“几位公子,几位爷您可算来了,那姑娘都在这等三天了,每天就吃点粗食,我都担心您几位再不来,这位姑娘都要倒在这茶楼前。”
听见老伙计絮絮叨叨的声音,那青衣蟒袍男子,微微皱了一下眉,从茶楼上阁楼雅间窗户看去,那白衣女子身影有些没落的,消失在了街道人群中。
这一别,青衣蟒袍男子找了她好久,都没有在找到她,而是在一年后的一处花满楼,听小曲的阁楼处,他才又看见那一身白衣的女子,在阁台上弹着古筝唱着小曲,小曲悠悠恍若隔世。
“去了夕阳不能留,赋诗狂篇曲一首,乘着雨幕剑舞轻,何来愁来愁更愁!”
小曲悠悠落在这间阁楼人的心中,只是这一曲段唱完,有声不合调的低沉声打破了此处的和气氛围。
“她我包了!”
站在花满楼听曲阁楼中心的青衣蟒袍男子,轻轻的说了一句,面色有些阴沉。
“你是那来的愣头青!柳姑娘是你包的起的吗?”
一位蹲在白衣女子阁台下听曲的一位干瘦华服青年,头也没回很是不屑的骂了一声。
然后发现四周一片死寂,阁台上那白衣女子也停下了手中的古筝后,那有些干瘦的华服青年,才有些恼怒的回头,正要暴怒斥骂那开口说话的男子,然后转身看清那青衣蟒袍男子的装扮后,瞬间便跪倒在地,磕头求饶起来。
“林公子,是我有眼无珠,林公子饶命,林公子饶命。”
看着那不断磕头还有些聒噪的干瘦华服青年,那青衣蟒袍男子便轻轻的说了一个滚字,整间听曲的阁楼的人群,包过那干瘦青年,分分身影滚动,滚出了这一间花满楼听曲的阁楼。
顿时这间阁楼只剩下青衣蟒袍男子,和那白衣抚琴女子,四目相对,那白衣女子底下了头,捏住了自己的衣角,有心想解释,可刚刚开口,却发现自己的下巴,被那青衣蟒袍男子抓住了。
“看着我!”
那青衣蟒袍男子有些低沉了说了一声,那有些略薄的嘴唇,便贴上了那白衣女子的嘴唇,女子身上淡淡的清香,让青衣蟒袍男子有些痴迷,手也不自觉的在那白衣女子身上游走了起来。
只是正当青衣蟒袍男子要有更进一步动作的时候,那白衣女子双眼通红的便推开了那青衣蟒袍男子。
被推开的青衣蟒袍男子,内心瞬间便涌出了一股怒气,但是这怒气也瞬间转变成了冷笑。
“如此卑贱,出来卖赚钱吗?陪我一晚,你变有用不完的荣华富贵。”
青衣蟒袍男子有些恼羞成怒的冷笑说完,便看见一只纤细的玉手打在了自己脸上,那白衣女子也是抹着眼泪,抱着古筝,跑出了这间花满楼这间听曲的阁楼。
这一次见面白衣女子没有说一句话,而这一次见面后,那白衣女子便像人间蒸发一般,无论青衣蟒袍在怎么找,都怎么也无法找到,那一身白衣身形有些瘦弱,抱着油纸伞的女子。
那青衣蟒袍男子,独坐在自家的一处庭院内,喝着上好的清酒,念出来那一天花满楼阁楼处,那白衣女子唱的小曲。
“去了夕阳不能留,赋诗狂篇曲一首,乘着雨幕剑舞轻,何来愁来愁更愁!”
青衣蟒袍男子带着自嘲的念完,拿起了一柄上好的宝剑,又自嘲起来。
“百无一用是书生,既然你喜欢剑,那我便练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