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被行刺的原因吧。我猜得到，多半就是哪个看他不顺眼的想趁乱报私仇。可咱们去仙鹤楼听个故事，怎么就能碰上那些刺客的？”王显闹不明白，“而且那群人看起来身手不怎么样，漫无目的胡乱杀人。被龙鳞卫抓了倒是动作快，全自杀了。”
陆湛漫不经心拍了两下手掌，夸赞道，“三公子真聪明。”
王显一个哆嗦，“陆大人还是别夸我了，我怕。”
王显这么一说，秦夜白倒是想起，他是除了顾沧澜以外同时经历了三次刺杀的人。
“三公子，刺杀太子的那波人，你怎么看？”秦夜白问。
“这个。”王显下意识想躲到秦夜白身后，小心翼翼问陆湛，“陆大人，我能说实话吗？”
“说。”陆湛未有迟疑。
王显慢吞吞开口，“我觉着吧，齐大人刚刚有句话没说错。”
秦夜白问，“你也觉得是梁朝舟的人？”
王显微不可察地一点头，矜持地嗯了一声。他仔细打量着陆湛，妄图挖掘出一点陆湛的面具下的情绪，可惜失败了。
那张普普通通的面具遮住了陆湛的所有表情，包括情感。
“果然。”秦夜白扭头看向陆湛，“陆大人可有查到什么？”
让王显意外的是，陆湛并未发怒，而是正常的语气回答秦夜白的问题，“暂无。”
“那，齐溪与梁朝舟之间？”
“还未有线索。”
陆湛有问必答，态度好得不得了。
王显左右看看，最后掐了自己一把。
好疼。
嗯，不是在做梦。
他登时醒过神，“陆大人，也觉得梁朝舟没死？”
陆湛看都不看他一眼，“目前这个情况，只能按他还活着来考虑。”
“那乔鹤云，就拜托陆大人了。”秦夜白盯着陆湛，“那个工厂，有猫腻。”
“我已经派人重新搜查了一遍。”陆湛的手指搭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可以说是掘地三尺，但是，什么也没有。”
“难道第一场刺杀，是为了挑起他们之间的矛盾？”
听秦夜白这么分析，王显一头雾水，“世子，你在说什么？”
“还记得仙鹤楼里遇见的那位军师吗？”
王显哦了一声，“难道不是意外？”
陆湛轻笑，“这世上哪有什么意外，不过是重重算计的结果罢了。”
正如之前他重伤时无路可逃不得不踏上秦夜白的马车，一切都在梁朝舟的算计当中。
可梁朝舟唯一没有算计到的，便是秦夜白这个人。
“这么说来，那个家伙出现在那里确实很奇怪，还偏偏被正主逮了个正着。”
王显嘟囔道。
他的视线落在秦夜白身上，挑眉问，“故意的？”
“问题是，策划这一切的是谁？”秦夜白皱起眉头，“到底是他们其中的一员，还是，有人故意搅浑水？”
王显也跟着皱起眉头，而且眉间那道印记越来越重，他露出一副像在茅房怎么也憋不出的表情，“该不会，是我哥干的吧。”
秦夜白被他逗笑，故意绷着脸问，“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王显苦大仇深地思前想后，最终打定了主意，“我去我哥那当内应！”
陆湛嫌弃地摇头，“你做内应？别被你哥反过来利用。”
王显磨了磨牙，不得不承认陆湛说得是对的。
“三公子只需要维持往日便好。”秦夜白犹豫了一下，还是加上了一句，“不过今日之事，麻烦还请不要告诉太子殿下。”
王显直接一口应下，“好，我绝不会对我哥吐露半个字。”说完，他一愣，“太子殿下？”
“是啊。”
“你，怀疑太子？”
“嗯哼~”秦夜白丝毫没有反驳的意思，“我现在谁都怀疑，包括陆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