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罗桥并没有去马耳他,而是一进了洗手间,就被人突然捂住了口鼻,失去了反抗机会,没了意识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已经大黑了。
她躺在一个旷大豪华的房间里,身下是一张又大又软的古床,头顶上方一盏特大精致的水晶灯凉着,发出柔美的暖光,照在她缓缓睁开的眼睑上。
模糊视线里,扭头扫了眼落地窗外,昏睡过久所致的晕沉脑袋才意识到情况不对。
“醒了?”
一个高大身影从沙发上站起,慢慢走到了床前,发出熟悉的,掺杂阴冷的声音。
罗桥心中一惊,立刻撑了晕沉身体,爬下床,紧贴去了落地窗前站着,问道,“你又想做什么?”
关赫一双冷眸紧紧盯着她,见人失了平常的气势,面上略带讥俏,也问,“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难道是心虚了吗?”
他说着眼睛扫向罗桥腹部,外套已被脱下,紧身的羊羔绒毛衣贴在平坦的小腹上,高腰修身的牛仔裤恢复了她往日的纤细。
她没怀孕!
她在昏睡的时候,被检查的仔细,也被确切判定没有怀孕。
罗桥明显慌了,手不自知盖了下腹部,还强撑着不承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关赫笑了笑,抬着下巴询问,“孩子呢?”
到此算是瞒不住了,罗桥压下心里的惊慌,说道,“以你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何必这样为难我?”
“是啊,我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关赫苦苦笑着重复。
对于女人,他是想要多少有多少,比罗桥聪明漂亮的也能找到,可就是不能进自己心、如自己意,能怎么办?
“罗桥,别忘了,你欠我的,必须偿还给我!”关赫深深说着,盯望着,向她靠了过去,同时告知道,“既然你这么想要孩子,姓朴的又不争气,就让我来好了!”
从男人身上散播的危险气息,不禁让人心中阵阵颤栗。罗桥后退中大叫,“我警告你,别过来!你只手遮不了天!你会后悔的!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关赫知道她的意思,可后悔这两个字,他已然品尝多次,而次次都是因为她,若不是他太过爱她,太过顺着她,他们之间就走不到今天的地步,她也不会跟了别的男人,她还只是他的阿兰。
关赫不在乎的笑了笑,说道,“我不想遮什么天,我让你做我的女人,怀上我的孩子就行了。”
他意图明显,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模样,开始脱衣服的动作,眼睛像盯猎物一般发亮,罗桥更觉头皮发麻,思绪乱飞,被一路逼得靠这靠那,身体的机能被激发出来,不再瘫软无力。在他倾身过去意要擒住她时,她便一个突然弯腰转身躲过了。
紧接着,她快速跳上了床,借着床垫的弹力跳到了另一侧,跑去了房门处开门,可房门倒是打开了,门口守着的两个女保镖硬生生截住了她。
“砰哒~”
门被重又带上,她被他整个扛起,粗暴的扔在了床上,她没来得及迅速爬走,又被扯住脚踝拉回重力压住了,强硬的翻了个身,两个手腕被死死扣住陷进了床垫里。
他由上看着她,狠声说道,“放心,马上,你就会想起自己到底是谁的女人!谁才是你第一个男人!”
关赫的暴戾由来多年,不过就是被一层又一层的上等皮囊控制了,此时爆发的他,绝对不会去顾忌罗桥感受。
他们有着绝对的力量悬殊,来硬的,罗桥就输了!
“赫!”
忍着被粗暴亲吻的嫌恶,罗桥停止挣扎,轻唤起了他的名字。
带有这种语气,这种声音的称唤,只有罗兰才有。
那遥不可及的想念之音,一经传入耳中,让正啃食细嫩脖颈的人顿了动作,他不置信的抬头看她。
“赫……”罗桥的声音更低柔了些,带有受惊过度的面容说道,“不要这样对我好吗?我害怕!”
这种神态的罗兰,实在让人生出怜悯,低颤的声音中带着精纯,纯白之中加了些小妩媚,这就是关赫想念的在贵宾房中的罗兰啊!
暴戾的一面瞬间消失,他从她身上下来,又把她从床上捞抱起,拥入怀里,不断安抚,“阿兰,我不这样!我不这样对你!别怕!别怕!”
罗桥在他怀里,闪了闪眸子,继续演了下去。
“赫!我已经跟过别人了,已经不干净了,就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好吗?我不想让你也有一天会嫌弃我!真的不想!”她蕴了蕴情感,挤了几滴眼泪出来,落在了关赫肩膀。
那顺着单薄衬衣浸透的不是泪水,而是,能直击柔软心房的毒药。
关赫投降了,放开了罗桥,还给她小心擦拭脸颊泪水,不住安抚承诺道,“不!阿兰!你永远是世界上最干净的女人!是我不好,都怪我!但这次,你要相信,我会娶你,我一定会娶你,我们登记结婚,就去马耳他,我们一生一世都在一起,永远都不再分开了!”
罗桥抽噎了两下,抬头望着他顿了顿,说道,“结婚这种事,光用嘴说就可以的吗?你都还不如当年有诚意!”
她松口质问的模样,简直让关赫乐开了花,他激动的握了她手放在自己心脏位置,说道,“我有,我有诚意,我现在就去拿钻戒跟你求婚!”他好似很有准备,说完就下得床去要走。
“你……回来!”罗桥喊住了关赫,故意说道,“我要当年那个,别的,我可不要!”
她觉得,那么多年的东西,很有可能早就不知被他送了哪个女人了,没想到,她话音刚落,他竟痛快答道,“好,我现在就去隔壁书房取来!”
一切就好像预料到了一样,在钻戒这个东西上,她没能支走他。
倒是让她发觉了一件事。
他所说的隔壁书房,难道……他们现在在京都关家??
“还有花!”罗桥又叫住了关赫,说道,“我要最大束的紫罗兰!”
她想要花?回想当年,他是给她买了很大的一束紫罗兰。
只是,如今的她还喜欢吗?
不过就是在拖延时间,找寻逃走机会,他心里都清楚,却不肯相信,自欺欺人的欣喜笑着,过去吻了她额头,真就穿了风衣外套出去给她买了。
在卧室门关上的那一刻,罗桥失力的坐在床上,可时间紧迫,不容她多缓受惊的情绪。
她快速起身下床,因为不熟悉房间情形,又不敢多开一盏灯来查看,只寻了双棉质拖鞋穿上,身上的外套也不知被放哪里去了,她也没有心思去找了。
落地窗外是一个半圆形的大阳台,阳台外是一片草坪,上面只有些许点缀和一个古式凉亭。
太空旷,不好逃。
右边方向寻了寻,罗桥见是一个停车场,关赫正弯身进去车内吩咐司机去京都最大的花店。临走时还往这个房间方向瞧了瞧,罗桥吓得赶紧压低了身体,好一会才敢再探起身来。
再往左边,是紧挨草坪的树林,春日里刚刚发芽,却也算是一个好的掩护。
自从跟朴英在一起后,罗桥生活过于安逸,以前的攀岩高手,现在很费劲的才从三楼爬下,好在她动作仍很灵敏,躲过了些看管的保镖,借助假山的掩护快速跑去了树丛,然后越过铁质的栅栏围杆逃了出去。
等上了沥青小路,她回身望了望,静心湖畔的关家确实很美,不过,再金碧辉煌又如何?比她跟朴英温暖的家差了一个宇宙那么远!
若是别人,也许真就这么逃走了吧?毕竟,罗桥曾不止一次的从对她有企图的男人手里逃脱。
可这次,面对的是关赫啊。
她刚走出去半里路的地方,在静心湖畔被人给围住了。
也不知是躲在哪里的,忽然间就出现在了面前,让她丝毫防备都没有,更别说逃跑的机会。
其实这都是关赫的安排,先给予希望,再给予绝望,硬是让人陷落极端的无助之中,就像被狼群围困的迷途羔羊,尽管罗桥不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她也失了阵脚,全无章法的乱踢牢牢围着的一众保镖。
他们身上脸上都受了不少伤,咬牙忍着,仍保持原有的围困姿势不变,直等到远处主路上亮起了车灯,很快的,那晃眼的大灯越来越近,不大一会,车停在不远处,关赫从里面下来了。
今晚的月亮很大,虽不够圆滑,却别样光明。特属于它的青色光芒照在乌闪的皮鞋上,让它们在沥青路面踏出的响动都异常惊悚人心。
被打的保镖们完成了使命,皆都退了。
关赫怀里抱着好大一束紫罗兰,挥手示意司机也退走了,单留了车在那里。
“这一束够大吗?”他走近了罗桥,像是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此时的罗桥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或是踢打那些人累的,身体已不住的在打颤,那已经僵住的大脑仍在想法子逃,可是,她想不出来!真的想不出来!
“还有这个!”关赫从口袋中掏出当年的那个钻戒,单膝跪在了她面前,轻轻笑着,说道,“嫁给我,好吗?”
到了此情此景,他压住狂躁的怒火仍在寻求一线希望。他希望她变回罗兰,属于他的罗兰。
“关赫…”罗桥颤音中叫他名字,而他,眸中顷刻变得阴凉,问,“怎么不叫赫了?”
相对的视线里,罗桥能感受到那重启的危险,脚下反射性的往后退,已经在攀爬时变了形的棉拖不够跟脚,脱掉了,在脚触碰上冰冷的路面时,她转身拔腿就跑。
身后的关赫心碎了一地,怀中的大束紫罗兰被抛向空中,在他追上她的时候,散落地上,花瓣枝桠尽毁。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罗桥被控制住手腕,不住的挣扎大喊。
“你想要的我都给拿来了,你还跑什么?”关赫钳住她,红了眸子。
他算是看得透透的,自己再怎样低声下气,罗桥也不会回心转意。
“我不要你东西!我不稀罕!”罗桥歇斯底里的喊着,想要挣脱逃跑,终于惹恼了关赫,他冷冷一笑,取出钻戒,也不管会不会弄疼罗桥,直接粗鲁的给戴在了手上,说道,“好了,现在,你又是我的女人了!”
“我不是你的女人!我是阿英的女人!我是阿英的女人!”罗桥拒绝不了,变得疯狂叫喊,可更因此刺到了关赫,他用力把她扯着往车的方向去,她惊慌失措,照着扯自己的手腕狠狠咬了上去,很用力的,瞬间就有血腥味到了她嘴里,可被咬伤的大手还没松开。
关赫享受般的闷哼了一声,凑近她道,“咬吧,用你最大力气去咬,就算你恨我,最起码我也是在你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