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晕,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自己承受,难道人生下来就是来人间受一遭苦楚,再魂归魂,土归土吗?
二十八岁的方青亭,在脑海里浮现出来这世上的点点滴滴,出生在一个及其贫困偏远山区家庭,母亲十九岁被人贩子拐卖来的,当时父亲已经是五十多岁,是个不学无术家徒四壁,还不思进取整日无所事事喝酒赌钱,以致于半辈子一人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来了,母亲的到来是一场意外,奶奶去世前说,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坏事,唯独害了我的母亲,生下了我,她怕是要下地狱,才能偿还我母亲。
在我有记忆以来总是在吵闹摔打声中度过,经常半夜在睡梦中惊醒,母亲的眼泪一滴滴落在我的身上,她的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她是美的,肤如凝脂,即使是在这长年干旱的北方农村,她还是那么引人注目,父亲总是骂她,长的一双狐狸眼,勾引男人,骂我跟母亲一样的眼睛,一样的狐媚劲,生了个女娃娃有什么用,没有给方家传宗接代。
小时候我没有读过书,全是母亲教读读写写,后来被村上的支书来劝,父亲终是拗不过,让我读了九年义务教育,可能每天去上学在学校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因为只有这时候才不用想着怎么讨好醉酒回来的父亲放过母亲和自己。
十岁那年,奶奶去世了,在办丧礼的途中,母亲趁着人多,逃跑了,她没有带我走,我不怪她,真的,在我有记忆以来她就被锁在房间不允许出门,连我都是一直在那间阴暗潮湿的房间长到六岁,才出来上学,奶奶去世,母亲跑了,父亲就越发的暴躁了,平日里对我拳打脚踢,骂我跟母亲一样贱,最疼爱我的母亲你过的好吗?女儿想你,终于有一日父亲晚上喝醉回家,不小心绊到门槛摔的血流不止,而我正在写作业,他大骂:死丫头,快来扶老子,你个贱人生的小贱货,你妈不要你跟男人跑了,你还整天想着她……我捡起了垫在书桌下的半块红砖……
那年我十三岁,后来这整个家就剩下我一个人,我便辍学打工去了,因为未成年,只能在一些黑工厂里,即使是这样,我依然觉得,我像重生一样,直到十八岁那年,在蛋糕店打工的我,遇到了你,赵元也,那个刻在我生命里的名字,把我从深渊拉出来的赵元也,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的我,第一次感觉到阳光的味道,那么甜,他说:青亭,小蜻蜓,你不该这样,你应该有更好的未来,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他教我学习让我自己改变自己的人生,他说:小蜻蜓,我爱你,从今以后有我的人生你不会再一个人走了,二十四岁那年他送我出国留学,说学成归来我们就结婚,我满心欢喜,在国外即使语言不通,即使生活习惯不同,我还是日日夜夜想着你,还有四年,熬过这四年,就能与你再也不分离了。
可是四年过去,我回来了,在眼前的却是你已娶了别人,你说只是把我当亲人,当妹妹……妹妹?除去国外的四年,难道之前的六年都是我的臆想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