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该给我道个歉？”
“为何？”
“嘿，这么快就忘了？还记得你十七年前去天如界发生的事吗？”
“记得。”
“那就好，我刚出生那会儿你为什么要杀我。”
“那妖孽是你？”
“我呸，你才是妖孽，你全家都是妖孽。”
仓啷啷，九川真人的飞剑指向陈波儿的眉心。
“唉唉，君子动口不动手。”
“当初放你一条生路，不是让你逞口舌之快的。”
“嗯嗯，我明白，我尽量注意言辞。”
陈波儿还未来的急看清九川飞剑上铭刻的文字，飞剑便化作一道流光，遁去无踪。
“......咳咳，你即使拿飞剑吓我，我也还是要问你。”
“问。”
“为什么认定我是妖孽？”
“道心不宁。”
“？？？你道心不宁就觉得我是妖孽？这是什么道理？”
“云游四方。”
“你意思是？”
“至天如。”
“然后？”
“遇逆时之节。”
“什么节？”
“寒冬化暖春。”
“所以。”
“查明缘由。”
“我？”
“是。”
“这变天了怎么能怪我？硬说我是妖孽？还有，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这么捉弄人有意思？不能一句话说完吗？”
“说完了。”
“......意思是，你到现在还认为我是妖孽？”
“不，道心已经归宁，你不是了。”
“呐！是不是你自己弄错了？非说我是妖孽。我怀疑是你自己修行时出了问题，道心才会失守。”
“可能。”
“所以你应该感谢我，是我让你认清了事实的真相。”
“谢谢。”
“不客气。”
陈波儿知道了九川为何要在他刚出生时杀他，大概是因为自己是‘异人’的缘故吧！
想来当初也是因为爸妈的哀求，让自己对这个世界产生了认同，天道有感，九川的道心才归于宁静。
这么说来，天道的态度是求同存异？
九川真人也是个了不起的存在。
虽然还比不上师父，能与天道博弈，但是在自己的存亡大事上，可以侧面了解到，九川真人已经值得天道利用，有了高级打手的资格。
怪不得师父和其他界主议定，天灵归属于他。不仅是因为他是发现者，更因为他本身的实力已经配得上一界之主的尊荣。
想了这么多，陈波儿对九川的忿恨倒是消减了许多。
“对了，天童感应到了什么？”
“九界崩溃。”
“啊？这么大的事，就派你一个人来？
“不，还有我师侄。”
“他人呢？”
“不知。”
“那人还是少啊！”
九川真人少见的愁苦起来，不复之前清冷孤傲的模样。
“怎么了？”
“这是我的世界！”
“你不想让其他人来？”
“想。”
“那怎么就你们俩？”
“无能为力！”
“哦~，也对。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是的。”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子，法旨上为什么有我师父的烙印？”
“慧心佛是个好人。”
“？？？你说的是我师父吗？他是好人？”
“是。”
“你的意思是，是他主动要求把我的名字添上的？”
“没错。”
“我真是....，荣幸啊！”
“应该的。”
“九界合议的法旨上有我智藏师的名号，我真的够了！”
“？？？够，什么？”
“师父，你等着。”
“为何生气？”
“关你屁事。”
仓啷啷。
“唉唉，莫动手，莫动手，大家都是君子。”
“小人。”
“好好，我是小人。嘿，我本来也不大啊！你也是的，活了几千年了，怎么老是跟我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
“那我该如何？”
“你先把剑放下，我再告诉你。”
“好。”
“呼，你这飞剑是什么材料做的？为何如此锋锐？竟能让我的法身感到疼痛难忍。”
“不知。”
“嗯？不是你炼制的？”
“不是。”
“那请别人做也需要雇主自己提供材料的啊！”
“没材料。”
“难道给你炼制飞剑的人是你的朋友？”
“没朋友。”
“那你怪可怜的。”
“没觉得。”
“总不成是你捡的吧？”
“是。”
“！！！在哪捡的？我也去捡一个试试。”
“遇见你之前的路上。”
“你是说十七年前？”
“嗯。”
“......你这剑上好像有字。”
“有。”
“什么字？”
“不同。”
“......”
至于吗？陈波儿无语问苍天。
“我觉得我是你命里的贵人。”
“不信命。”
“不信那我也是你的贵人。”
“何解？”
“你看啊，你遇见我之前捡了一把好剑，遇见我之后道心归宁。我还不是你的贵人吗？”
“巧合。”
“相信我，这绝对不是巧合。”
“为什么？”
“因为你所有的好事都与我有关啊！”
“嗯？”
“就拿你的界主之位来说吧！其实要不是我，你还做不得天灵的界主。”
“我明白了。”
“懂了？真懂还是假懂？”
“真懂。”
“那我就放心了，和你聊天有点费劲。话这么少，你让外人怎么听的明白。”
“外人？”
“呃~，这个你不需要懂。”
“异人？”
“唉唉，你不要再猜了，往天上看干嘛？”
“不在！”
“当然了，怎么可能吗？天上都是你们的地盘。别瞅啦，地上也没有。”
“在哪？”
“你猜。”
“不猜。”
“就是嘛！道心怕不是又动了吧？叫你不听我的话。”
“怎会如此？”
“嘿嘿，你聪明是不假，可是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轻易探究的好。”
“我知道了。”
“嗯？你知道什么了？”
“修为。”
“嗨，这真的不是修为高低的事。”
“你试过？”
“没有。”
“试试。”
“不用试，我就是知道啊！我们是不同的。”
“那我来。”
“咦~，等会儿。你倒是点醒我了，我怎么把这茬忘了，这里能修行，或许......”
“修行还能忘？”
“咳咳，这你就不懂了吧。小孩子的事，忘记很正常嘛！”
“不懂。”
“这就对了么。”
陈波儿能说自己懒的修行吗？铁定不能啊！
九川真人倒是真的不懂忘记修行是怎么回事，因为他没忘过。
有些人修行，为的是探究世界的真相。
而有的人不修行，是因为他！忘！了！
真的是忘了吗？想起来他还愿意回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