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怡哈哈一笑,“原来是王爷的三姑娘,本王还道是王爷的姨娘呢,要不怎么敢抛头露面。不过,二小姐也的确是未来的姨娘,德行也就只能这样了。本王岂会与一个姨娘这样低身份的人计较呢。”
“放肆!赶快退下去!”北宁王气得脸色铁青,一拍桌子怒喝道。
童华咬着嘴唇满腹委屈,她每天看着生不如死的母亲,对童颜恨得咬牙切齿,她刚才听说童颜竟然被请回来,积压了多日的怒气一下爆发,将自己隆重打扮了就赶过来,她就不相信童颜脸皮厚成这样,自己一定要在玄玑两位王爷面前直接她的揭底,看她有脸回玄玑做她的公主吗?谁知道竟然受到这样的羞辱,连一向疼自己的父亲也对着自己如此态度。
童颜抬头,冲着童华笑着说,“庶妹就算和姐姐亲,许久未见,也该向嫡姐先行了礼。这样难怪庶妹,没有嫡姐在府中教导,倒是让二位舅舅和白公子看了笑话。”
庶妹?童华气得双眼冒火,可在那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她又怎么能失了自己的德行,这些天母亲不能吃饭,不能睡觉,只能靠喝东西维持生命,可是母亲依旧努力教她要如何站在不败之地。
隐忍,看准了一剑刺出去就是母亲教她的。
她咬牙强压着怒气,一一行了礼,走到童颜面前的时候,一双冒火的眼睛盯着童颜,半蹲了身子,“二姐姐。”
童颜一笑,“妹妹不必多礼。”
童华冷笑站直了身子,刚转身,一阵阴冷风迎面而来,吹的她原地陀螺般转了好几圈,刚想站稳,脚下一软,噗通一声趴在了地上。
耳边轻飘飘的响起慵懒的声音,“爱妾,怎么不等本尊呢?”
童颜瞪着他,这人进王府一定要从天而降吗?
萧慕面具下的薄唇勾起一笑,搂着童颜转身,恰好一脚踩在刚想爬起来的童华手腕上,只听见咯吱一声,接着一声惨叫,蒙昭和蒙怡身子一抖。
踩断人手的家伙低头一看,皱眉,“好狗不挡路,王府家怎么会有此等劣狗?”
北宁王从震惊中醒悟过来,忙叫人将痛得晕死过去的童华抬了出去,忍着怒气,平息着心情道,“各位难得到本府一聚,本王已经备下薄酒……”
萧慕打断北宁王的话,笑着对蒙昭他们说,“正好,上次的事情还没谈完,今天本尊做东,宴二位王爷和白二公子。听闻凌州开了一家新的酒楼,据说美女如云,菜式新颖,三位可想试试?”
童颜瞪着眼睛抬头看他,他是要光顾自己开的客店?然后看被她挖来的如云美女?
萧慕感觉到她的目光,低头看她,宠溺地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道,“肥水不流外人田。”
童颜撇开头,轻哼了一声,去就去,谁怕谁。
送上门的肥羊不宰白不宰。
白逸阳看着萧慕搂着童颜,眸瞳暗了暗,跟着蒙昭、蒙怡背后一声不吭。
北宁王陪着蒙昭、蒙怡走出花厅门,一抬头看见立在路边的丽娘,失声低叫,“丽娘?”
丽娘平静的冲着北宁王微微弯了弯腰,算是见礼了,沉静地说,“丽娘见过王爷。”
童颜见状推开萧慕,快步走到丽娘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冰凉,忙看她脸色,低声道,“丽娘,你不舒服?”
丽娘摇头,温婉一笑,“没关系,许是在外面站久了。”
北宁王怔怔的看着丽娘,周怡走到他身边,柔声的唤了一声,他才清醒过来,忙跟上蒙昭和蒙怡的脚步。
蒙怡回头看了一眼丽娘,神色也有些奇怪。
童颜在马车上探究地看着面色平静的丽娘,也不好问。
丽娘忽然叹了口气,“让小姐担心了。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当年我是在府里是被打‘死’的。”
“啊!”童颜和翠果惊叫着。
丽娘苦涩一笑,“四个丫鬟中我是最后离开王府的,皆因为我出身玄玑官宦之家,而且是玄玑皇后的侍女,后来陪在公主身边不仅仅是丫鬟身份,而是有品级的女官。所以,他们就算想赶我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只是到了最后,柳氏一点都不能忍耐了,有我在,王爷死活不肯立她为正妃,总觉得愧对公主。”
童颜握住丽娘的手,感觉到她身子微微发抖,不由握紧了些,“丽娘。”
丽娘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没事,一切都过去了。”
“谁下的手?”童颜目光发狠。她能想象得到当年三大丫鬟为了护着她们一对双生子遭遇了什么。
丽娘眼中含痛,“是柳氏!水娘被她们活活打死,不到一个月我被强灌了毒药,索性丢到乱葬岗时,有人路过救了我……幸好,王爷没有让小姐也……”她再也说不下去了,眼眶中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落下。
“柳氏!”童颜气极一握拳头砸在车架上,“混蛋!”
翠果已经泣不成声了,那时候她还小,还没到童颜身边,并不知道这些。
到了寻香客店,萧慕已经兴致勃勃的叉着腰看着牌匾,“寻香?好名字。”
见来了一堆客人,云凤娇赶紧迎了出来,见萧慕带着面具,脸色微变,没想到鬼公子到了。自从寥启东查出来暖香阁是羽雀阁的,老板童颜又被鬼公子金屋藏娇,她倒是吓了一跳,可又看最近来的姑娘们暖香阁也没拦,还竟给她好的过来,就想着童颜可能是很受鬼公子宠爱。虽然心稍微安定些,可第一次见到鬼公子还是有些慌。
忙低着头不敢来来的究竟还有谁,恭谨的行了礼,“各位贵客里面请。”
寥启东刚好也在店里,一看这阵势马上吩咐安排最里面的上房。
童颜走过云凤娇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她,“姐姐辛苦了。”
云凤娇猛一抬头,就看见童颜笑眯眯的站在自己面前,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你过来也不事先说一声,好让我们准备啊。”
童颜用眼睛瞟了瞟前面的人,“谁知道他那根神经搭错线了呢。忽然就说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