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经历了两次失败,阎洛颜面无光,近乎自闭,终于决定放弃作妖,再让苏卿儿多活两年。
四大凶兽不知去向,行踪成谜,阎洛动用了各种侦察手段也不得而知。
地府最近推行政务改革,阎洛做为地府代表,被派去日本与阴阳师安倍晴明进行学术交流与切磋。
私人飞机上,阎洛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听黑无常给他介绍安倍晴明的履历。
凡间。
没有了奇奇怪怪的人打扰,秦桑的生活又回复了往日的平静。
“桑儿,今日镇上有集市,你拿些银两,去凑凑热闹,买些自己钟意的物件儿吧。”
一大早,秦母神神秘秘,将秦桑叫到房间。
秦桑一脸欣喜,开心得抱住母亲不停地转圈:“是真的么,娘亲?您真的允许桑儿自己去逛集市么?我真的可以去么?”
这些年,为免街坊邻居害怕,也担心秦桑遇到麻烦遭遇不测,如非必要,父母极少放秦桑出门。
秦府及后山,便是秦桑全部的活动区域。
她的生活中,除了家人,便是样貌各异的鬼魂。
她没有玩伴,也没有去过私塾,哥哥们每日放课回来,会把当天学到的知识倾囊相授。
尽管有时秦桑会觉得孤独,但她从未埋怨过父母,她知道父母为她已经倾尽所有心力。
秦母爱怜得抚摸着秦桑的脸颊:“是真的,这些年,苦了你了。”
秦桑开心得一蹦三尺高:“谢谢娘亲,我不会太晚回来的~”
看着秦桑兴高采烈离去的背影,秦父忧心不已:“也不知道我们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秦母宽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没办法永远陪伴在她身边,她早晚还是要自己去面对这一切的,总归要踏出这一步的。”
秦桑开心得换上自己最钟爱的小裙子,化了个美美的妆。
一想到自己可以像普通女孩子那样去逛脂粉店、丝绸铺、美食街,她的心中似有一百只燕子要飞出来。
家中的车马都被父兄征用了,秦桑只得步行。
从晨光熹微一直走到日上三竿,终于听到了鼎沸的人声。
街市上真热闹呀,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店肆林立。
茶坊、酒肆、肉铺、果档,卖字画的、卖小吃的,小贩的叫嚷声不绝于耳,市列珠玑,户盈罗绮。
秦桑举着糖葫芦,怀里揣着给母亲挑选的珠翠,给父亲淘换的折扇,正准备再去书斋看看有没有适合送给兄长做礼物的笔墨纸砚。
街角的一家店铺吸引了秦桑的注意,店铺门口摆放着几个袖珍的玩偶,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做工精巧。
再仔细一看,竟然是纸糊的,这是一家纸扎铺。
秦桑摩挲着这些玩偶,爱不释手。
扎纸这门手艺可是古时五花八门中的老行业了,古时“五花八门”指:金菊花——卖茶女人;木棉花——为人治病的郎中;水仙花——酒楼歌女;火棘花——玩杂耍的人;土中花——挑夫;一门巾——算命占卦之人;二门皮——卖草药的人;三门彩——变戏法的人;四门挂——江湖卖艺人;五门平——说书评弹者;六门团——街头卖唱的人;七门调——搭篷扎纸的人;八门聊——高台唱戏者。
而这五花八门中,七门调说的就是这种扎纸的人。
纸扎,又称糊纸、扎纸、彩糊等,融剪纸、绘画、草编、竹扎和裱糊于一体,说好听一点是一门中国民间的传统艺术,说难听一点就是吃死人饭、捞阴门的手艺。
秦桑自小深闺独居,从未见过这等玩意儿,自是觉得新奇不已。
她只顾着埋头欣赏扎纸匠巧夺天工的手艺,殊不知,危险早已向她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