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草原后,哈兰姬心死,整个人萎靡不振,天天扑在酒馆里,阿亚急的跳脚,想来想去,只有容策才能改变现状,便悄悄遣人去中原打听容策消息。
七日过去,派出去的人也回来了,阿亚握着薄薄的信纸不知道该不该给哈兰姬看,她怕公主看了会发疯的。
信上寥寥数语,却绘尽容策近况,容策身染毒瘾,天天吸食五石散,家中妻妾成群,日子过的很是奢靡。
本想藏着,眼尖的哈兰姬还是发现了,阿亚紧张的拽着哈兰姬,生怕她暴走冲去中原收拾容策。
结果哈兰姬只是静静的看完,随后去了王帐,偷了漠北赫畲的灵药,悄悄托了人送去了平南王府,却是以柳絮儿的名义。
当时的阿亚只觉得公主真的是疯了,赫畲灵药百年一株,她竟然不顾被王上杖责五十的后果,偷给容策还不告知真实名字!
阿亚曾问她后悔吗?
哈兰姬摇摇头,漂亮的眼睛弯成月牙:“不悔!”可阿亚替她不值,她拯救了容策,但是失去了王上的宠爱,失去了草原汉子的青睐,变得一无所有,成了空有虚名的赫畲公主。
而容策却在病痊愈后,了无音讯,消失了三年,剥夺了哈兰姬唯一关心他的途径,阿亚觉得容策是这个世上最对不起公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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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兰姬策马狂奔,心里突然泛起层层的波纹,一路顺进心里,刺得哈兰姬心里微微发疼。
没日没夜的狂奔,哈兰姬和阿亚七日后出现在京城丞相府。
大片大片的大红灯笼和彩绸点缀在丞相府,门前却没有寒暄的宾客,清清冷冷的丞相府就像一座死城。
哈兰姬抿了抿嘴,提着贺礼走了进去,王府内的人越来越少,走到内院几乎没有人烟。
哈兰姬觉得奇怪,不知不觉又走近了一座水上亭台,和平南王府一样的亭子,亭中琴音悠扬,大红色袍子的柳絮儿端坐其间,目光平淡的望着哈兰姬,轻启红唇:“你来了?坐吧。”
哈兰姬冷淡的瞥她一眼,勾起嘴角轻笑:“三年前,你借花献佛,三年后,还要和我耀武扬威?”
柳絮儿闻言,手下动作一横,拨断了琴弦,仰天大笑:“好一个借花献佛!你真当容策是傻子吗?他知晓那是你偷来的灵药,根本不曾吃那味灵药,如今离世整整三年!!!”
哈兰姬一下子顿在原地,眼中波光潋滟,平静了的声音第一次有了起伏:“你说什么?不可能的!容策不会死的!!你骗我!”
柳絮儿眼中含泪,不发一言的抱着琴转身走了。
临走时交给哈兰姬一个信封。
淡黄色的信纸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还是容策独有的香气,行云流水的笔迹,是容策特有的标志。
“幸得识卿桃花面,从此阡陌多暖春。”
后来的后来,哈兰姬辗转多方,流浪几载,终于打听到了容策的下落。
当年她与柳絮儿骑术比赛的那个郊外,容策的墓碑就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