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丸，学校好吗？”方想夜随意问到。
虞晚揉揉眼睛：“嗯。”
“那学校的朋友们好吗？”
“没有，没有朋友，我觉得他们都不喜欢我。”虞晚握着方想夜的手攥紧了几分。
方想夜柔和的目光撒在虞晚稚气未脱的脸上：“小鱼丸漂亮又可爱，大家都想和你做朋友的。”
“可是，很少会有人和我说话。”
虞晚小时候坐轮椅就不愿意见人，他知道的。方想夜搓搓她的手背：“你可以主动向他们说话呀。”
凡事事出有因。
虞晚小学一年级时走路已经非常顺畅了，甚至在校运动会的接力比赛最后一棒起到了关键作用。她外表可爱，活泼开朗，同学都愿意和她说话。
直到运动会结束颁奖，虞晚站在看台最中心举着奖状，一个女同学在台下跟其他人说：“她不是小瘸子吗？跑的这么快？”
“小瘸子”能力挽狂澜，跑步第一？稚嫩的孩童显然是不信。
“真的！”女同学激动的喊，“我以前见过她坐轮椅，她还想站起来，笨笨的差点摔了。”
小虞晚满怀喜悦下台要把奖状分享给老师、同学，一路上听到的竟然一直是“小瘸子、跑得快”“快跑啊！笨蛋。”
虞晚的眼泪汪汪，打湿了奖状。此后她边常听见同学们的议论，那些原本和她一起玩的同学，也经常古怪的打量她的腿。
不想给方良带来困扰的虞晚，小同学们孤立嘲笑她，她也只好孤立外界的人。即使升入新学校，换了新环境新同学，那颗被包裹起来的心也无法打开。
当年传播那些言语的孩子们，可能是出于玩笑，觉得好玩，或是嫉妒，他们丝毫认识不到自己在流连于取乐中，给人带来无形的伤害。
虞晚说出自己背负多年的秘密，方想夜颤抖的呼出一口气。
“哥哥，我不敢和同学走的太近，我怕如果有一天他们知道以后也一个个疏远我，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他们因此疏远你，你也不用再理他们。”方想夜看着她两条白皙匀称的腿。没有一丝瑕疵，甚至比别人的还要好看，“但你也不能因为小部分人的错误来衡量所有人、影响自己。”
“你跑的比别人快。那些……那样叫你的人，都没有你厉害，不是吗？所有的印记，都是值得的。”
虞晚仰头，觉得今天的哥哥好像更高了。
方想夜松开她的手：“今天和哥哥跑回去？”
“嗯！”
虞晚追逐着方想夜跑向家的方向，耳边是呼呼的风，眼前有方想夜那翻飞的衣角。她快跑两步，追上方想夜。
嬉笑打闹的跑回家，大门口站着个身姿婀娜长发及腰的女人，她听见声音转过头，虞晚看她眼熟，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
“你们回来啦？”她抱着一束花，拎着五颜六色的长盒子和一支名贵的红酒。
“这么多年不见，虞晚都长大了呀！”
这是哥哥的初中同学？虞晚认出，每每到校门外等方想夜放学时，她都会看见这个人在方想夜身边。虽然过去很久，她发型变了，容貌也稍稍有点变化，化了淡妆，但还是不难分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