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妃服侍木京鸿穿好黄袍,“陛下还天天说自己老了,每次都要折腾死别人!”木京鸿哈哈大笑,轻轻在她香臀拍了一掌,志得意满的上朝去了。
见木京鸿走远,盈妃叹了一口气,回到座位上,心中暗忖,“上次选秀又进来几个狐媚子,陛下近日来得少了,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了,若还怀不上皇子,没有龙血作保,日后怕是要被清算。”
正自心中烦乱,端茶的宫女却是没有放稳,溅出几滴到托盘上。盈妃厌恶得看了一眼,“笨手笨脚!”那宫女赶忙跪下,“奴婢该死!”盈妃摆摆手,“馨月还没好吗?”宫女如蒙大赦,“奴婢这就去瞧瞧!”
馨月已是解去纱布,脸上虽仍略有浮肿,但已是不甚明显。盈妃见她请安,轻轻点头,“馨月,你生得是什么病啊,我怎么觉得越病越漂亮了。”
馨月双腿如筛糠般,终是抵不住压力,跪下将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说了出来,从在宫外酒楼偶遇西梓仁到整容,一件也不敢落下。
盈妃惊诧道:“还有这种奇术?”馨月哭道:“婢子不敢说半句假话。”盈妃将手肘撑在桌面上,精致的手掌托着白皙的脸庞,陷入了沉思。不多时,一队兵士冲进西梓仁的宅院,将一脸茫然的他带走了。
两日时间眨眼即过,春风拂柳,正是放纸鸢的好时候。陆陨一边扒拉着面里的肉丝,一边看着半空中的各式纸鸢,蝴蝶、鹰隼、游鱼不一而足,他看向其中一个脸盆大小的螃蟹,待分辨清上面隐晦的标识后,微笑点头,“大事,谐已!”
“老板,结账!”
陆陨来到之前约好的接头地点,早有一个戴草帽的青衣人等候,他靠近陆陨道:“只要人心齐。”陆陨点点头,“天下终归西。”
陆陨跟着那青衣人上了马车,刚掀开布帘,便见西梓仁朝自己挤眉弄眼。陆陨坐在他对面,“事情都办妥了?不会有诈吧?”西梓仁笑道:“放心,滴水不漏。宫中人多眼杂,我们现在去盈妃在宫外一处据点,接下来就全靠你了。”
陆陨点点头,“我其实很好奇你是怎么跟她谈条件的,她一个妃子掌握情报也有限吧。”西梓仁哈哈笑道:“这你就不懂了,这世间风,唯枕边风最是猛烈。至于如何交涉,你就不需多管了,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做。”
不多时,马车停在一处宅院外,两人在家丁的引导下来到一间厢房等候。直到日落时分,先前那家丁才来到厢房,带着陆陨来到正房上首。
虽是隔着一层珠帘,陆陨丝丝灵魂力量蔓延过去,仍是“看”清帘后之人面容,三十左右年纪,上宽下尖瓜子脸,隆鼻薄唇丹凤眼,自有一股媚意散发出来。
陆陨还在品着面相,一丝威严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传了出来,“馨月的脸是你弄得?”
“正是。”
“我看你年纪不大,何处学来的这手艺?”
陆陨虽是戴了人皮面具,但为了和肌肤颜色相称,面相仍是个年轻人,当即说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此事说来玄妙至极,当年我随师父在秦断山行医采药,一日正在半山腰顺着藤蔓下行,那藤蔓断裂,我和师父坠落悬崖。他老人家当场身亡,我昏迷不醒,被崖底猿猴用水泼醒。”
见盈妃和旁边显有不凡身手的宫女都听着入迷,陆陨顿了顿,接着道:“那猿猴指着隆起的腹部向我哀鸣,我以为它是生了瘤子,便帮它切开,不曾想竟取出半卷奇书。我手捧奇书,一股莫名的力量涌入体内,后来便依着书中所著学会了这许多手艺。”
盈妃呵呵冷笑,“好精彩的故事,你以为我会信么?”
陆陨叹了一口气,“我也想到娘娘必不会信,所以才说此事玄妙至极。”
盈妃摇摇头,“你错了,本宫信,你且把那半卷奇书拿来给我瞧瞧。”
陆陨额头青筋一跳,“这……我并没有带在身上。”
盈妃又是冷笑一声,“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会不随身携带?”她话音刚落,旁边宫女已是掀开珠帘向陆陨走来。
陆陨起身便走,那宫女轻哼一声,探手抓他肩膀。陆陨拧腰一拳轰出,宫女身形一晃,躲开这近身一拳,右手已是掐住陆陨喉咙。
陆陨面皮由白变红、由红变紫,终是熬不住,缓缓探手入怀取出一本油布包裹的书籍。宫女接过书籍,小心审视一番,才返回帘内捧给盈妃。
盈妃厌恶的看了一眼书上的汗渍和油腻,隔着一层手帕翻开书页,顿时被书上的内容吸引住了,上面虽叙述不甚详尽,也有许多晦涩之处,但仍是可以看出眼耳唇鼻、脸型牙齿皆是可修饰之处。
盈妃看得脸上泛出迷人光彩,许久才放下书籍,“书上的你都会了?”陆陨脸上已是有了几分灰暗,“大部分都会了,只是还有少数没有参悟透。”
盈妃使了个眼色,“你放心,本宫何等身份,不会抢你的书的。”那宫女将书籍返还陆陨,又轻拍了一下手掌,不多时,家丁又带进房间一个宫女,正是馨月。
陆陨还未明白怎么回事,盈妃已是向他道:“你把她的双腮弄得丰盈些。”陆陨心中暗骂,好歹毒的婆娘,本来以为馨月必死,不想比死还难,这是要沦为实验品了。嘴上却是故作犹豫,“可是她双腮骨肉充实,并不需要……”
话未说完,已是被盈妃喝断,“本宫说话,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让你做你就做!”
陆陨叹了一口气,准备好麻药和填充材料,又取出一套式样复杂却并无用处的刀具,故意没戴胶皮手套,上前捧起馨月的脸,一阵花样操作,看得盈妃连连皱眉,待陆陨缠好纱布,她紧紧揪着手帕的双手仍是未放松下来。
陆陨故意长吁一口气,“十日后解开纱布,看看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