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小姐,这些事情不是小姐应该参与的,小姐还是早些与属下们回去!”领头的侍卫走到季如雪的身侧恭敬地说道,他半响也没得到季如雪的回应,狐疑地抬起了眼。
季如雪命侍卫让开。她是医者,虽然不喜欢多管闲事,但是对于这样的事情也不能袖手旁观。
更何况这是关乎性命安危的事情,若是处理不好,这些带着瘟疫的人进入硕国必定会引起硕国瘟疫的爆发。她学医就是为了救人性命,现在总不能坐视不理。
她本就是穿越来的人,所以奉承的是人人平等,在她眼里,她其实和这些人一样。
“你们是听我的,还是我要听你们的?”季如雪不得不拿出威严的姿态训斥一干侍卫。
她找来了纸笔,在纸上写下了需要的药材,递给领头的侍卫:“务必备齐,人命关天!”
说完,季如雪不等领头的侍卫的拒绝,转身看向了依然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们的难民和乞丐,走了两步上前说道:“我是医者,你们相信我,我会治好你们的。我现在需要水!”
完全不听季如雪说话的难民和乞丐坐在原地,完全没有人愿意相信他们。
季如雪一看他们的反应就知道她说的话没人听,立即火气上头:“你们难道想看他死吗?”
大家顺着季如雪的手指指向的位置看去,那里还躺着生死未卜的孩子。
“我们听你的,但是如果你不能把孩子治好,我们就把你送到官府!”一个状似领头人的乞丐站起了身,手里拄着的拐杖在地上敲了三下,身后的人便起了身。
“大胆!”领头的侍卫一手拦住了季如雪,“我们家小姐好心救你们,你们竟不知恩图报!”
这个时候填什么乱!季如雪开始怀疑皇兄派来的人是不是为了整她。她好说歹说才让这一群人听她的话,结果现在他怎么跑出来和他们一说,定又会有人不愿意听她的话了。
季如雪喝令让领头的侍卫退下,看向了乞丐抱歉道:“你们不要放在心上,是我管制不当。”
看到季如雪也算是一个知书达理的人,乞丐才肯搭理她。
他把任务吩咐下去,看着季如雪的眼里带着疑惑:“你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
他们不会相信季如雪仅仅只是因为想要救人才来帮他们。
“我真的只是为了救你们。”季如雪知道她无论怎么解释,他们都不会相信的。
她拿起了手中沾湿了的抹布放在孩子的额头,焦急地看向还没有人回来的寺庙大门。
不过一会,被派出去买药的侍卫们就领着一袋袋药袋回来,季如雪走上前去,仔细地查看了每一个药袋里的药材,分别取了一点,招手示意领头的乞丐过来。
“你看清楚熬药的步骤,若是以后再有人染上瘟疫,一定要尽早治疗。”
这个孩子已经染上瘟疫数日了,在没有食物和水的情况下能熬过这么多天,也算是福大命大,刚巧就给她遇上了,说明这个孩子命不该绝。
乞丐把熬药的步骤都记了下来,看着季如雪的眼里也多了敬意和感激。
领头的侍卫站在季如雪的身侧,看着她绝美的侧颜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柔光。
他不得不说,他侍奉了那么多的皇室人员,也是第一次看到这般奇特的公主。
似乎在她的眼里,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生来平等的,没有谁是因为身份而是特殊的。
“好了,这个是蜜饯,每次喂完药就给他吃下去。”季如雪给孩子喂了药,看着他半睁半闭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痛苦,往他的嘴里塞了一块蜜饯,站起身对乞丐说道。
她不给乞丐多说话的机会,对身后的侍卫道:“行了,我们回去吧。”
季如雪就像是在逃离现场一样离开了破庙,让一干想要感谢她的难民和乞丐无法开口。
她本就是一个清冷的人,虽然很多时候还是外冷内热,但是她害怕看到这样的场景。
特别是她做了一件好事以后,当事人感谢她,她完全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所以她才逃。
“不定时的派几个人去看看,有情况和本宫说。”季如雪叮嘱侍卫道。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因为这件事情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已经是下午了。
齐渊啊齐渊,你到底在什么地方?你如果再不出现,她就要回国了。难不成连见她的最后一面都不能实现吗?季如雪无奈地看着天际间飞掠过一排大雁,看向侍卫:“还是没有他的消息吗?”
“禀公主,尚未有齐渊公子的消息。”领头的侍卫飞快地看了一眼季如雪,低下头说道。
一种悲切的感觉随着侍卫的话侵袭了季如雪的全身,深深的无力感笼罩着她,一下子打消了她全部的热情。
“如果还是没有他的消息,就把人撤回来吧。”季如雪疲倦地说完,上了侍卫派来的马车。
她不是不想再试试,但是如果齐渊是真的想要躲着她,就算她再怎么找,也是找不到他的。
既然他都不愿因看她,她又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贴上去?只是季如雪没有想到,一个大男人生气起来也和小姑娘一样。
人家小姑娘生气,闹一闹,哄一哄也就权当没事了,他齐渊上天遁地无所不能,让她一个小女子怎么找得回来?
“公主,我们去哪里?”驱马的人举着马鞭,素手无策地看着一旁的侍卫。
“回客栈收拾好东西,我们今天晚上就走。”季如雪朗声地说道。她觉得她现在只想早点逃离这里,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这里,就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放下,回国以后好好帮助皇兄完成大业。季如雪看着窗外驶过的风景,在心里暗暗地下定了决心。她的存在本就是不正常的,既然上天给了她多一次的生命,就要好好把握!
而正在一直被季如雪寻找的齐渊现在正昏迷不醒地躺在一辆前往京城的马车上。
四个黑衣人围坐在齐渊的身边,一个黑衣人担忧地看着倒在马车上,嘴角已经发白的齐渊,向领头的黑衣人道:“大哥,我们难不成就这样把人带到京城?你看他现在的样子,如果不找医者看看,只怕熬不到京城。”
他们总不能带着一个病怏怏的人回去见主上吧?黑衣人看向在休憩的领头。
虽然上头说,无论生死都要把人带回去,可如果他们带回去的是活口,那得到的奖励岂不是更多?
“但是如果我们要找医者治他,回去的时间就耽误了。”另一个黑衣人不赞成地说道,“我们出来,本就是为了完成任务,若是时间拖久了,只怕会节外生枝,倒不如赶紧回去,让上头给他治了,我们瞎掺和什么!”
在休憩的黑衣人睁开了眼睛,严厉的目光横扫了整个马车:“吵什么吵!”
他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齐渊,命令外面的马夫停车,丢了一袋子银子出去。
“去找个最好的医者来。”黑衣人下了马车,看着不远处的客栈,指挥着把齐渊抬了过去。
“老大,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妥当?”那个持反票的黑衣人走到了他的身边问道。
领头冷冷地看了一眼黑衣人,黑衣人当即明白,闭嘴不再说话。
他这算是在质疑大哥的决定,大哥本就是想要借着这一次的机会上位,他还要去挑大哥的刺。
马夫哪里有见过那么多的银子,捧着银子连忙跑了出去,不一会就带回了一个医者,上前笑嘻嘻地道:“这是城里最好的医者了。”他揣了揣兜里的东西,发出一阵清脆的碰撞声。
黑衣人一看就知道马夫这是把剩下的银子都揣在自己兜里了,腰间的剑猛地拔了出来,对准了马夫的鼻尖。
马夫哪里看过这样的架势,吓得脚下一软,怀里的银子也噼里啪啦地掉了出来。
他看不敢去看黑衣人的眼睛,手举在额头,吓得颤抖着身子道:“小的不是有意的,饶了小的吧!”
黑衣人就像是没有听到马夫的话,他手中的剑朝着马夫的脖子抹去,只见血光一闪,人头落地,血渍喷了黑衣人一身。
点点血迹沾在了散落的银子上,刺眼得让人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