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纸糊的窗散漫在尚且弥留着迷离的房间，暖意洋洋。
季如雪是被细微的声音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动了动身子，只觉得自己身上就像是被车碾过，浑身酸痛得让她没有办法撑起自己的身子。
她昨天晚上做了什么事情？
季如雪一时间想不起昨天晚上她做了什么会让她今天早上如此疲倦。
但当她努力回想着昨晚的事情，那画面一幅幅呈现在她的脑海之中，顿时让她顿时心跳一漏。
她昨天晚上就这样把自己交了出去？
季如雪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自己昨天晚上会这样轻而易举的就让齐渊得逞。
她甚至想不起自己昨天晚上有反抗，自己似乎是在迎合着他的做法，对此并没有任何的厌恶，甚至沉醉其中。
这种事实让她更加羞愧。
虽然她并不是一个古代的人，思想也不如同他们这般不开放，但是毕竟她现在身在古代，入乡随俗，一个女子倘若和在她婚前就失去了贞洁，这必然会引起别人许多的非议，更不用说她还是一国的公主。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突然，以至于她没有想好今后他们之间的关系要如何处理。
如此一来，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似乎就显得有些微妙了。
只是季如雪向来不是一个会纠结在一件事情上的人，既然之间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已经无法再改变，倒不如认了下来。
毕竟昨天晚上她会让得逞，想必也是因为这是她心中所想，否则按照她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碰她的。
季如雪摸了摸自己身旁的被子，发现上面已经没有了温度，顿时一阵心慌。
“你醒了？”门忽然被人推开，身穿玄色衣袍的齐渊端着一碗热粥走进来，看着窝在被窝里的季如雪道，“你身体有没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你的面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季如雪缓过神来，看着他笑了笑，摇摇头。
她刚才怎么会想到自己被齐渊抛弃？这实在是一个可笑的想法，但是她刚才却又因为这个想法而心慌意乱，像是真的一样。
“起来把粥喝了，该补补了。”
齐渊声音清冽，不带任何一丝感情，就像是回到了他原本的模样，但是其中关心的异味还是让季如雪嗅到，也会心一笑。
这种事本应该是她来做的，但季如雪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被人照顾的孩子，所有的事情都不需要自己来担心，有季如雪承担。
“你现在身上还有伤，不要乱动，扯到伤口就不好了。”季如雪心里还惦记着他身上的伤，担心他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就这样随意走动，倘若复发，她先前所做的就白费了。
齐渊坐在她的身旁看着她喝粥，冷峻的脸上虽然没有太多的表情，却岁月静好。
季如雪突然觉得自己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般的安逸，唇角不经意地上翘，捧起的碗遮住了她带笑的眼睛。
“昨天晚上你应该已经试过了我身上的伤还有没有问题。”齐渊瘫着一张脸道。
正沉浸在这一份安静中的季如雪听到他所说的话，手中顿时一顿，随即便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一皱眉，眼睛一瞪，看向齐渊的眼眸中带着一丝娇嗔：“你胡说八道什么？”
季如雪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是这样的人，似乎之前在她面前的那个齐渊只是他假装的，眼前这个毒舌腹黑的人才是真正的齐渊。
齐渊看着她这般羞气的模样，眼眸之中带着宠溺，却并没有回应她。
“你快躺回床上，我再给你把脉，看看你身体里的毒素清除得怎么样了？”季如雪一口把剩下的粥喝完，命令齐渊躺回床上。
齐渊倒也不反抗，乖顺地听从了她的命令。
季如雪看着他这样听自己的话，心中这才放下了他刚才调侃自己的事情，专注心神，仔细地给他检查身体。
“你现在身体里的毒素已经被清除了一大半，但是残留的还是会影响你的身体，最近我会给你用药来抑制体内的毒素，一定要听我的指挥。
”季如雪把搭在齐渊手腕的手放下，看着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心下奇怪，问道，“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
齐渊沉默半响，似乎想要对她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垂下的眼睑，没有说出来。
季如雪看着他这一副模样，只觉得奇怪，毕竟在她的心中，齐渊不是沉迷消极的人，但现在看起来他心中似乎藏着什么心事。
“你在这里休息，我去给你熬药。”
季如雪虽然察觉出了他的异样，但是却只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没有说出来，因为她知道自己就算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他也不会把答案告诉她，他向来是这样的人，只会把心事藏在心里，不希望别人担心他。
但是这一点，也是季如雪心疼他的地方。
特别是一想到他的身世，在看他现在这样忍辱负重，心中就更是心疼。
季如雪一出门就看到了同时打开房门的李桐，她上前打了招呼，顺便把刚才给齐渊把脉的情况告诉了李桐，叮嘱他到集市买些所需要的药材。
“少爷现在身边有你在实在是一件幸事，姑娘也是一个极好的人，小的在这里谢过姑娘对少爷的照顾。”李桐说完就要上前给季如雪行礼，却被她一把扶住。
季如雪昨天看他的时候还觉得她对自己冷冷淡淡的，今天早上却发现她这样和自己说话，让她受宠若惊，自然受不起他的感谢。
“为我这么做也是我应该做的，所以不值得感谢。”季如雪一边扶起李桐，一边说道。
她一直都不觉得自己做这件事情是值得被人感谢的，毕竟她身为医者，扶困救济是她应该做的事情。
齐渊算是他出师后第一个救下的人，他现在有困难，她不可能抛下他，更不要说两人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姑娘说的实在是太谦虚了，姑娘的医术在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已经无人能敌，公子在经历过了这么多磨难以后能够遇到姑娘，说明上天对公子还是心有怜悯的。”
李桐确实是把自己所有的掏心话都说了出来，他一直都很感慨齐渊在这么多次临近生死边缘的时候还能够挣扎着求生，很大程度的原因就是眼前这个女子。
上天让齐渊经历过了这么多的事情，最终还是遇到了一个对他好的女子，也算是把他先前所失去的东西用另一种形式还了回来。
“姑娘对公子的好，小的是真真切切地看在眼里的，但公子的身份姑娘也应该知道，公子身上所要承担的事情太多，可能没有办法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姑娘。
姑娘可否已经想好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季如雪听着李桐所说的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担心的是因为两个人的身份悬殊，而导致他们不可能有未来。
但是实际上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季如雪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仅不会拖累齐渊，或许在必要的时候还能给予他所需要的帮助。
只是自己现在还不能够把身份事情说出来，但一直都让别人误解，心里也实在不好受。
“我已经想好了，既然先前我就已经决定了要和他一起承担这一件事情，我就不会半途而废，也不会轻易抛下他一个人。”
季如雪知道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已经把两个人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了一起。
她如果不是打心底就接受齐渊，齐渊根本就不可能得逞。
既然他已经选择了和齐渊在一起，那么接下来无论发生怎么样的事情，她都会选择和他一起承担。
“姑娘能够这么说，小的心里实在是高兴，公子想必也会开心。”李桐顿了一下，欲言又止，随即微微叹了一口气，“但是公子的身世毕竟不是一件小事，无论姑娘最终会做出怎么样的决定也是情有可原的。
只是小的希望姑娘能够在现在尚且还接受公子的时候好好开导一下公子。”
季如雪不知道他为何会发出这样的感慨。
但转念一想，他又似乎隐隐约约明白了他的意思。
齐渊是一个喜欢把心事藏在心中不给人知道的人，或许李桐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想让自己开导一下他。
李桐看季如雪的模样似乎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才说道：“公子心中的心事一般是不会让人知道的，但是姑娘对于公子而言是最重要的人，想必如果姑娘想要知道这件事情，公子也会愿意说出来。”
看来她刚才觉得齐渊有心事不是错觉。
她是时候找个机会问一问，看看自己能不能够帮齐渊其实他心中的顾虑。
“我会去问他的，这件事情你放心，既然我已经选择了和他站在一条战线上，我就不会放弃。”季如雪自信的说道。
她相信只要是她想要做的事情，最终一定能够实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