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雪怀着一颗忐忑的心把晚膳吃完,虽然面对的都是自己最喜欢吃的东西,但是毕竟对面还坐着一个齐渊,齐渊现在在想的东西,她琢磨不透,总担心他会对自己做些什么事情,就连吃饭也不安生。
但事实上,是她想的太多,齐渊虽然看起来并不正常,但是却没有对她做什么,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在吃晚膳。
季如雪坐立不安,齐渊一直在盯着她看,就像是自己才是那个生病应该被照顾的人。
“你个男子的手艺比我还要好,日后若是哪个女子被你娶了,必然会过得很好。”季如雪想着要打消两人之间的沉默,但是她一开口就后悔了自己所说的话,来不及收回来。
季如雪也不知道为何自己潜意识里之中就想要说出这些话,但这样说,其实她心里也不好受。她知道她在嫉妒。
季如雪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想到就算是像齐渊这样的人最终也会娶妻生子,心里就极不好受,像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人抢走。季如雪知道自己一直都不敢正视心中的感情,但经历过这么多事情,经历过这么多生死离别以后,季如雪倒也从中有所感悟。
她一直不敢承认,只是因为想要逃避,而事实上一个人一辈子就这么短暂,更应该重视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东西。
“我知道你的厨艺不好,”齐渊顿了顿,眼中带着一丝有趣的意味道,“所以只要有我在,就绝对不会让你饿着。我现在就在你的身旁,你不需要去羡慕别的女人。”
季如雪就知道自己说的话会得到这样的回答,既然是她先开的头,所以她也不能够怪谁,只能够认命是自讨苦吃。
她不敢去看齐渊看着她灼热的目光,生怕他的目光会看透自己的内心。
“你好像什么东西都还没有吃?”季如雪低着头玩弄着手中的碗筷,慢悠悠地吃着,想起齐渊身上现在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现在就下床做这些东西,担忧道,“你现在身上还有伤,不应该随意行动,现在赶紧回去休息,我去给你诊脉。”
齐渊这一次倒是没有说什么,竟乖乖地听着季如雪的话躺回了床上。
按照她的计划,齐渊身上的伤用不了多少天就能够完全康复,但是他体内的毒就没有这么轻易能够完全消除。毕竟这其中还牵涉到许多复杂的原因,齐渊身上的毒只能够一点点地清理干净。
所以她现在所采用的方法就是用针把他身上带着毒素的血引流出来,再配合上自己血液里本身就含有的药物,以毒克毒。
季如雪一忙起来就忘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她看着躺在床上的齐渊,皱眉说道:“你体内积压了太多的毒素,想要把这些毒素完全清理干净是很困难的事情,所以我只能够另外想一些办法,可能会让你觉得不舒服。”
齐渊点头,这对于他来说算不上大问题。
季如雪从齐渊床边的柜子里拿出银针,做好消毒准备,这才拿着银针在他的身上比划,试图找到一个最好的位置。
她一根一根的把针扎到齐渊的穴位里,手边准备了一条毛巾,随时应对齐渊会呕血。
“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就和我说,这种东西不需要你忍着。”季如雪是知道他的个性的,他心里就算有再多的事情也从来不会说出来,从来不会向别人表示,特别是在面对与他关系亲近的人就更是如此。
齐渊依旧只是冷淡地摇了摇头,目光在季如雪的身上就从来没有离开过。
正在集中精力的季如雪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在被齐渊一直盯着打量,她小心翼翼的把针插入穴位,直到最后一下才收手,看着自己完成任务,这才长长舒出一口气。
暗色的血液从针插的地方慢慢流出,房间里顿时充斥着一股带着刺鼻腐朽味道的血腥味,很显然就是毒素做的怪。
季如雪虽然知道自己刚才在齐渊身板上做这些事情是出于医者之心,毕竟她还是一位女子,齐渊身为男子,他们两个人男女授受不亲,她总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所以准备出房间,在外面等侯。
“一炷香以后我会回来,你躺在这里,千万不能够乱动,特别是不能够碰到这些银针,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季如雪担心按照齐渊的性子是不会这么轻易的听自己的话。
季如雪交代完要注意的事情,起身正准备离开,手腕却从后面被人忽然拉住。
她只觉得自己身上有一股力把她往后一扯,她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能够顺着这一股力量往下倒。就在她倒下的一瞬间,她忽然想起齐渊现在身上还插着银针,她立即改变了自己的方向,一种极其怪异的方式倒在了齐渊的床上,几乎是滚进去的。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做的事情很危险?如果我不小心撞到了你,就会伤害到你,加重了你的病情又如何是好?”
季如雪从刚才的事情中缓过神来,心中顿时被一股无名的怒火所填满,她挣扎着用手臂从床上撑起身子,瞪着齐渊怒道。
她刚才的时候才叮嘱他不能够做这些危险的事情,他如此猛撞的行为确实是让她觉得怒火冲天,而心中更多的就是担心:“你以后不能够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季如雪想要得到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但她看到的却是齐渊在眼前忽然放大的脸。
她暂时脑袋一片空白,只能够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脸。两个人靠得如此近,她甚至能够看到他脸上的细细的茸毛,还能够在他饱含深情的眼眸之中看到其中倒映着的自己的身影。
但实际上让她真正在意的却是齐渊现在正在对她做的事情。她只觉得自己现在似乎在梦境之中,但一切来的都是那么真实,嘴唇上给她的柔软的感觉不是假的。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保持了整整两辈子的初吻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献给了眼前的这个人,而且还是在她没同意的状态下,让她措手不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季如雪觉得自己就算是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不知道现在应该做些什么事情,手抵在齐渊的胸膛,热度传入她的手中,就像是摸到了一块烫手的山芋,这才是她现在所有感觉中唯一一个能够感受到的东西。
就在她还没能反应过来的时候,齐渊从她的身后伸出一只手,牢牢地扶住了她的脖子,往他的方向一拉,让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更是亲密无间。
季如雪感受到自己整个身体被齐渊包裹着,这才猛然反应过来,想要推开齐渊,但是手上就像是没有任何力气一样,对于齐渊来说,她的力气就如同一个孩子一般,她愈是想要把他往外推,就觉得自己和他的距离越近,一时间红霞染上了雪白的肌肤。
季如雪知道只要齐渊不放过她,那么任由他想任何的办法都没有办法摆脱他,所以只能够在彷徨之中祈求他早些放过他。
齐渊似乎是看出了她心里的想法,微微松开了囚禁她的手,让两人之间保持足够正常说话的距离,这才眼中带笑地看着惊魂未定之中又带着一丝恼怒的季如雪。
季如雪好不容易摆脱了他,但是看着他还在对自己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还能笑的出来,你刚才在对我做什么,你可知道我们俩之间的关系仅仅只是朋友!”
季如雪努力地想要和他心平气和地说话,但是却发现自己完全做不到。毕竟是谁遇到这种事情也没办法冷静下来,更不用说她。
她从来没有想过两人之间的关系会从朋友变成别的关系,更不会想到两人之间会发生任何肢体上或心理上的交集。但是现在的她能够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一层底线似乎即将有被人撕开的趋势,这一种想法让她极为心慌,她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状况,所以不知如何是好。
季如雪虽然在生气,但是齐渊就算是一个没事人一样,仅仅只是在看戏。他盯着季如雪的目光里越发晦暗,似乎能看到其中的火光。
他笑道:“我们俩之间的关系?你觉得我们俩之间的关系是怎么样的?”
季如雪没有想到他会反问自己,顿时愣在原地,眼前随即又是齐渊一张放大了的面孔。
但齐渊这一次并没有对她做什么,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仅仅只是停留在的一个指间的空隙中,却让季如雪倍感压力。
“又或许是你觉得,我们俩之间的关系除了朋友就没有别的可以进展的可能?如果你是这么想的,我会让你对这种想法有所改变。”齐渊眼角微弯,眸若星辰。
齐渊的声音就像什么魔障一般环绕在季如雪的耳边,带着一种能够让人沉迷在其中的危险气息,却越是危险就越让人想要靠近,希望能够沉迷在这种声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