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小困难我还是能够坚持下来的,如果没有办法坚持,那么这一次我来的目的就完不成了。”习露露其实并没有和他们说,她自己这一次来是请求了父皇,并且在父皇的面前许诺,她要证明自己。
季如雪看着她一直咬牙坚持的模样,刚想说什么,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习彬的声音:“季姑娘先去休息,这里有本王。”
习彬本身就懂得一些医理,现在正是人才缺乏的时候,季如雪不管对方到底懂得多少,只要是能够用的就尽量会拿来用。习彬也不例外,季如雪只是教了他一些基础的东西,他就能够学以致用,短短一天时间之内就能够独自承担一些病情轻微的病人。
“皇兄难道没有看到妹妹在这里?竟然第一个问候的却是季姑娘。”习露露似乎对习彬所说的话有些不满,但随即她脸上的不满就变成了一种狭笑,如同一只小狐狸。
季如雪和习彬两个人就算是再迟钝也能够看得出她脸上表情所表达的意思。
“妹妹实在是想太多了,我这只不过是出于朋友间的关心。刚才我并没有看到你在这里,所以才没有和你说。”习彬微微皱了皱眉头,否认地说道。
虽然他确实对季如雪的看法有所改观,但是自己却并不会因此而喜欢上季如雪。习彬向来是一个很了解自己的人,他知道自己与季如雪只能成为好朋友,却不能成为爱人。
“皇兄居然没有看到妹妹?实在是让妹妹太伤心了。”习露露故作伤心地道。
“你也不要在这里耍嘴皮子了,好好把季姑娘给你布置的任务完成。”习彬虽然担心习露露的身子,但他觉得能够让皇室的成员这个世界最真实的面貌还是值得的,毕竟皇宫里的人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离开皇宫,他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如何,也不懂得天下百姓的苦疾。
习露露嘟起嘴巴,就像是生气一般转过脸,嘴里嘟嘟囔囔地道:“皇兄偏心!”
这下倒是让季如雪觉得有些难为情了,毕竟自己和习彬也只是刚刚才解除误会,习露露大概是误会了什么,才会这么说。
何况她现在手头上的事情确实没有办法放下来,季如雪对习彬摇摇头,继续做回自己手上的工作,并看着身旁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的习露露道:“民女也留下来。”
“季姑娘还是去休息一下,”习露露抬起头来,说出来的话却改变了原本的意思,她心里有一个别的想法,是想要把季如雪和习彬撮合在一起,“毕竟也已经累了一天了。”
习露露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其实不错,先前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季如雪一个如此外貌身世的女子,其实完完全全配得上习彬。两个人郎才女貌,正是天生绝配。
季如雪一眼就看穿了她心里的想法,自己没有这种想法就自然不会让她得逞。
只是在这一瞬间,季如雪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齐渊的俊郎模样,但是实际上他这一辈子最狼狈的模样也被她看到了。
季如雪其实觉得自己已经有一辈子一般没有见过齐渊,现在想起来甚至有点想念。
季如雪其实一直都觉得自己对齐渊的感情不只是表面表现出来得这样,她毕竟和齐渊曾经一起经历过别人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经历的事情,光是这一点都足以让他们之间的感情更加深厚,比朋友更深。
“你可有喜欢的人?”习露露小心翼翼地道。
季如雪没想到他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一时间没有想到该如何回答她,愣了愣,嘴里险些脱口而出,但却被她及时地咽了回去,改口说道:“没有。”
“没有的话就更好了!”习露露兴奋地说道。
季如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没有理会身旁这个似乎有别样心思的人。
季如雪是被她刚才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她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想说出她有心上人,但实际上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个是谁。或许是齐渊,但季如雪一直都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她确实对齐渊有好感,否则她不会这般在意齐渊,如果换做是别人,她可能就不会有这么多耐心去帮助他。但现在不一样,她遇到的人是齐渊,她虽然并不认为她对齐渊是喜欢的感觉,但至少不同于朋友。
“你在想什么?”
习露露的声音突然凑近了来,把正在沉思的季如雪吓了一跳。她就像是被人家抓到了小心思,有些心惊胆战:“发呆罢了。”
“也不要站在这里瞎聊,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季如雪慌忙掩饰住自己心头的不安,把目光转向了自己眼前的病人,看着病人痛不欲生的模样,一时间又后悔自己刚才在这里胡思乱想,浪费时间。
由于城内的病人实在是太多,所以今天送来的病人比昨天还要多,他们忙得手忙脚乱,根本没有办法脱身。
“姑娘!”知画略带慌张的声音突然传来,让季如雪惊得回头一看,却看到了她小脸上的惊慌失措,她跑到季如雪面前,甚至顾不上向她行礼,手指指向她来时的方向,一边深呼吸,一边说道,“那边有一位病人现在病危,请姑娘现在赶紧去看看。”
季如雪一听到这个消息,赶忙把自己手上的事情放下来,吩咐身旁正在看她做演示的太医照顾好这个病人,连忙往知画所说的那位病人的地方跑去。
季如雪在这么多年的训练之下练就了过目不忘的本领,所以即使是已经治疗了这么多的便人,她也能够一忍认得出眼前这个看似已经濒临死亡边缘的病人就是她曾经所接下来照看的病人之一。
季如雪实在没有想到是她所医治的病人出了问题,赶紧走上前去,不得男女授受有别的礼法,上前就抓住了病人的手腕。
周围不一会就站满了听闻了这个消息,匆匆赶过来看一下能不能帮忙的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他们中间围着的两个人,生怕错过任何一个时刻。
“是谁给他喂的药!”季如雪猛然抬起头道。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他们都看到了季如雪眼中不知为何冉冉升起的怒火,就像是触碰到了龙的逆鳞,她随时可能爆发。
季如雪只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忍住心头的怒气,她咬碎了一口银牙,硬生生地把自己的怒火憋在胸口,环视一眼周围,没有人站出来,她再一次朗声问道:“究竟是谁给他喂的药?站出来!”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众人面对季如雪的怒火不知道该怎么办时,习彬的声音突然透过人群传了进来。
大家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纷纷让出一条道路。习彬一听到这个消息就匆匆忙忙的赶到过来,结果还没有等他靠近就听到了季如雪的怒呵,知道出了意外。
季如雪沉住一口气,来不及理会习彬,找人拿来了一把刀,在自己的手腕上轻轻一划,立即就有血珠子涌出。
“你这是在干什么?”习彬似乎是因为她的行为而感到惊讶,想要上前夺走她手中的刀,却被季如雪稳稳地拦了下来。
季如雪现在找不到到底是谁给这个病人喂的药,所以也没有办法诊断出这个病人到底吃下去了怎么样的药,但是能够肯定的是,喂给他的药对于他而言等于毒药。现在这股药的药性在他的身体里面横冲直撞,这只会雪上加霜。她没有办法,只能够选择用自己的血来镇住。
季如雪将自己的血装在小碗里,命人把血给病人喂下,一直守在他的身边,等到他的面色渐渐恢复,神情也不再狰狞时才松下一口气,像是花费了所有的力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要用自己的血来喂他?”习彬依旧摸不清楚眼前发生的状况,看到季如雪松下气才敢出声问道。
季如雪大致的把事情的状况解释了一番,却没有想到听到的这一些解释后,习彬表现出的反应却比她更加强烈。他猛然转回身去看身后的人,隐隐忍着怒火道:“究竟是谁做的?你现在最好出来承认,否则让本王找到你就不是现在的下场了。”
在场鸦雀无声,没人敢亲自走出来承认,他们只敢用余光看对方,希望有人能出来承担这个责任,好让他们离开。
“事情是,小的做的。”
就在这件事情僵持到白热化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微弱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来。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了那个声音发出的地方,只看到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面容上带着不安。不知是出于怎么样的心理,众人在看到这个男子以后,纷纷避开,像是生怕感染到什么病毒。
季如雪看向了那个说话的男子,看着他被所有的人孤立开来,只觉得他有些可怜。但一想到他所做的事情,又气不打一处来,厉声问道:“喂药的事可是你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