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主人终于恢复了。前几日头痛欲裂让他毫无心情游览,他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而主人前女友的朋友——名叫郭果果的女孩,拦住了他。
“你什么意思?这就要走了?”她向着主人质问。
“本来是来放松的,结果自己连续生病好几天,所以没必要再呆下去了。”主人不耐烦地回答。
“我看你就是有毛病。既然来了,不逛一下就回去?”
“不了,心情糟糕,一分钟都不想留在这了。”主人越发不耐烦了。
“这样吧,”她说道,“是你再呆3天,等我环湖一周后一起回去。”
“我现在只想回家呆着,我的猫还在别人那里寄养,我想回去看看它。”
“听盈盈说你是个倔牛,果然没错。希望你这点别遗传给她的孩子。”
“你说什么?”主人听到这句话,想被雷击中一样跳了起来。
“啊……没什么……我说你这点别遗传给你的孩子。”郭果果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了嘴,连忙辩解。
“我明明听到你说她的孩子!”主人越发激动把郭果果逼到了角落。
“……你听错了!”
“怎么可能听错!你说到底怎么回事!”主人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追问道。
“疼疼疼……你放手!”
主人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过分,便松了手,回头坐在了椅子上。
“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她说道,“盈盈她生了你的孩子。”
“这怎么可能?”主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爱信不信!”
不论主人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这种事情。郭果果告诉他,他和米盈分手没多久,米盈就发现自己怀孕了。郭果果劝她做掉,可是她却不忍心,说那是一条生命。郭果果又劝她如果要生下孩子,最好还是通知孩子的父亲一起抚养。米盈却说主人知道这事后绝对不会同意,肯定会让她做掉。因为主人对她说过与其养小孩子不如养宠物。随后米盈便辞去了城里的工作,回去了农村家里,生了孩子之后嫁给了隔壁村一个离婚的男人。
“是男孩还是女孩?”主人听完之后,沉默了许久,才动了动颤颤的嘴唇,问出这句话。
“是个女孩子。”郭果果答道。
“是吗……”
“而且……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她说,“盈盈给她起名叫阴梦晴。”
“……为什么。我曾经跟她开玩笑说有女儿的话就叫这个名字……”
“其实,她非常爱你。”郭果果继续说着。“可能就像你爱蒙小莲一样吧。”
“她真傻……”主人有些忍不住眼泪了。“为什么要和我一样傻……”
“每个人都在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这并不是傻。大自然造出来的我们这些生物,都在被自己的欲望左右,也算是一种本能吧。”
隔日,青海湖边,一望无际的湖面就像大海一样。主人和郭果果坐在湖边歇脚。
“快看!那边飞过去的是什么鸟?”
“黑黑的……是鸬鹚……吧”主人有点漫不经心。
“哎!我说你啊,别烦了。说好了剩下这几天别的事情抛到一边去的。”
“好吧好吧。但是你要遵守约定。”
“没问题。”
前一天,主人和郭果果做了个约定。主人想去看看自己为谋面的女儿,郭果果坚决不同意,因为不想让主人打扰米盈现在的生活。但是主人软磨硬泡,郭果果同意主人在远处看看女儿。
湖面波涛涌动,主人的心里也泛起涟漪。突然间自己成为了别人的父亲,自己却毫不知情。对见女儿的忐忑已经让主人暂时忘记了重逢蒙小莲以及和甘甜的纠葛。见女儿也许是一件好事,也许是一件坏事,只有做了选择,才能知道结果,就像薛定谔的猫一样。
一星期后,结束了青海湖旅程的主人和郭果果来到了米盈家的村庄里。夏天的田野里,金黄色的麦穗被风吹起波浪,比青海湖的波浪还好看。远远地,主人看到了米盈,她在田边,望着田里的收割机,一旁还有一个小女孩。
此时忽然远处一片阴云覆盖到了田间,眼看着雨就要下来。
“爸爸!爸爸!要下雨了!”远远地,主人听到那小女孩对这收割机喊叫。叫声随着嗡嗡的收割机的声音,震动着主人脆弱的神经。
主人呆呆地望着田野,远处大雨倾泻而下,一家三口躲进一张黑色的伞里。奇怪地是,主人这边却没有被雨淋到。他抬头看了看,他就站在雨的分界线边缘。
“回去吧。说好的只是远处看看的。”郭果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