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夕脸色不对劲，小翠急忙问到：“小姐，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怎么了？”这边严肃的反应，夏景阳也紧张起来，连忙过来。
见到夏景阳，陈夕更加慌乱，就像受惊的小猫对他露出獠牙。
“你出去！”
“这，怎么了？好端端的我没得罪你呀？”
夏景阳首当其冲愣是摸不着头绪。
见他不走，陈夕着急得都哭了。
“出去！”
“好好，你，你别哭！”
她那表情，简直就像天塌下来似的，夏景阳只能依她，乖乖出去。
夏景阳可算走了，小翠和红袖又问陈夕怎么了？
“我……葵水来了……”陈夕羞涩道。“日期不对。”
闻言，小翠和红袖面色煞白。
红袖甚至为了确认是不是弄错了，还掀开被子，褥子上一片血红。
夏景阳因为天气热，压根没盖被子，所以陈夕流了那么多血，他完全不知道。
同样是女孩子，流了那么多血一定很虚弱，难怪刚才无论小翠怎么叫，陈夕都没反应。
“先别管那么多，小翠你好生看着千万别让殿下进来，我去弄点红糖水来。”还好红袖冷静。
在门外的夏景阳，见红袖脸色凝重有些慌张，就想往里冲。
“站住！”红袖连忙挡在他面前。“陈夕身子很虚弱，你别进去吓她，老实在门外候着，需要你会叫你。”
而在房间里，陈夕身体冰冷靠在小翠怀中，头晕眼花，口干舌燥，很是虚弱。
看到她虚弱得流冷汗，还流那么多血，小翠抱着她都急哭了。
“没事的……一定是昨晚谈话太久，突然放松，身子一下子就崩了。”陈夕虚弱的反过来安慰小翠。
这里是赌坊，她不会死，绝不会死，他会保护她。
很快的，红袖端来红糖水小心翼翼的喂陈夕喝下，可算稍微缓和了些。
因为她五脏俱损，葵水没按时来很正常，可偏偏在她刚忙完的时候赶上，真是雪上加霜。
“你现在没力气，我跟殿下解释清楚，让他来抱你，这样少折腾。”红袖心疼的以热水擦着陈夕的手，希望能让她恢复点体温。
让夏景阳进来，那就意味着他会看到不该看的。
知道陈夕害羞，红袖体贴的解释道：“肯定宁愿多些折腾也不会让他看你换衣服，但是换被褥总得先把你抱下床吧。”
“嗯……”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对于女孩子的那种事，夏景阳略有耳闻，只是没想到那么快就会遇到，而且它还让陈夕非常虚弱。
“听好了，待会乖乖闭嘴，不许问东问西。”红袖再三嘱咐，顺便为了让夏景阳不要太担心，还解释道。“平时是不会这样的，只会觉得有点累。陈夕现在这样是因为五脏俱损，难免受到影响，会持续多久，流多少血不好说。”
这糟糕的东西还不知道持续多久？夏景阳简直不敢想象陈夕一直在流血会多虚弱。
更怪他自己大意，居然没及时发现。
见他面如土色，明显被吓到，老实说红袖看到那么多血也吓了一跳。
“陈夕身体底子还算好，肚子不会痛，不至于太难受。你照看她需要注意保暖，别让她受凉，她现在非常怕冷，经不起一点点风。”
“明白了。”
当夏景阳抱起陈夕，看到赤红的鲜血几乎染红了大半被褥，不忍的别过头，抱着她退到角落。
都流了那么多血，他怎就没发现！
她虚弱看靠在他温暖的怀抱，枕着他的肩膀，满是歉意。
她能感觉到他在发抖，却强行抑制，生怕影响到她。
明明是赶回来在他婚前安慰他的，没想到却给他那么大的惊吓，都把人吓哭了。
“你能回来我真的很高兴……真的。”她的歉意无需言语，他明白。
他哽咽着，低下头亲吻她的额头，是凉的……
一场血崩，让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明明是夏天，她却穿着冬天的衣服。
夏景阳一直抱着陈夕，直到她喝完药，身子有点暖和，仍不肯放开她。
他脱掉自己的衣服，抱着她躺下，给她盖好被子让她取暖。
“殿下……”
“别管我。”他心如死灰的抱着心爱的人，心如刀绞。
后天，他就得离开她回东宫，真不知道他不在她会怎样。
他只想尽可能的温暖她，不要让她再虚弱下去。
看着陈夕脸色稍有好转，昏昏沉沉的在夏景阳怀中睡去，红袖摇摇头叹气。
“我们晚点再来看你们。”
“……景阳……待你婚后归来……咱俩一起吃冰糖葫芦……”
一滴泪，在她睡意朦胧的呢喃中落下。
明知那是她在说梦话，他依然许诺。
“好。”
……
另一边，江卿带回樱子将她关入御史台，随便问问。
“胡鸾街刺杀案凶手，之后还参与击杀沈津津，一直针对我御史台。”
“幕后主使是谁？是否还有同党？说了，余生在牢里安安稳稳度过，不说，对女犯人的法子多得是！”
“哼。”这樱子也是倔，早在之前陈夕已经问了一路，她都没说，不过倒是打消了自尽的念头。
毕竟每个人真到死亡来临时，都会怕。
这人啊，不见到棺材就是不掉泪，江卿见多了。
他先让狱卒把她吊起来，往她嘴里塞了块布条免得她自尽，在她面前摆了各种刑具，然后，就没然后。
“给你一晚的时间考虑下。”他笑得和善。
言下之意，老实交代就不用刑，再不交代，那就交代在刑具上。
一夜过后，江卿也不先问，直接叫人先给樱子上夹具。
所谓五指连心，樱子眼看双手被夹棍夹着，一脸不屑态度依旧。
那没辙，夹肯定是免不了了。
“女子手巧纤细啊，对拶指更是敏感，别以为你做杀手的就不怕皮肉之苦，咱们可以先试试。”
江卿先给樱子施加心里暗示，随即，两个壮汉一人一边猛拉夹具，一双白皙的纤纤玉手十指瞬间通红血肿。
樱子紧咬牙关，疼得双唇煞白，冷汗直流，眼睁睁的看着双手变了样，就是不吭个声。
“呵！”樱子挑衅冷笑，这点皮肉苦对她来说还算挺得过去。
“别高兴得太早，这只是试试。”江卿表面淡然，心里那个的愁啊，遇到一个硬骨头可真不好办。
“给我用力拉！”
一声令下，樱子手指骨瞬间断裂，痛断肝肠，双手被废最终疼得只能虚弱的趟在地上。
见她意识开始模糊，江卿差人拿水泼醒她：“如何，一点皮肉伤忍忍就过了，要不咱们试试别的？”
“这手，废了就废了，藏起来没人看见。容貌倒是出众，上铁烙！”
一块被烧得通红的铁片，被狱卒夹到樱子面前。
江卿甚至怕她看不见自己是怎么毁容的，特地让人拿来一面镜子摆在她面前，还让狱卒稍微整理下她凌乱的头发。
“这镜子我会一直放在你面前，你是要每天对着如花似玉的脸，被烤焦一脸烂肉的脸？选一个吧！”
镜中的人，一头秀发披肩很是陌生，她已不记得有多久没照过镜子。
自己长什么样，她已忘却。
如今再见，未曾想到会是这般模样，虽是狼狈却掩盖不了一身英气，刚强之余透着一股让人怜惜的女人天性。
“主使是萧承林……画坊老板是我们情报交汇点。”
“还有哪些同党？”
“豆浆摊子老板孙小七，布庄段掌柜，遗梦楼的桃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