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发现什么好东西了？”沈老看到林帆停在那里，出言询问。
“嗯，一件足以传世的东西。”
沈军山突然眼睛一亮，说话气息不稳，“足以传世的东西？你确定？”
足以传世的东西，说得通俗点，那价格最起码要过亿。
这南区的黑市虽然看起来不小，但是想要在这里找出这种价值的古玩，可能性却不及千分之一。
但林帆为人沉稳，不是那种乱说空话的人，如果没有把握，绝不会轻易说出来。
“嗯，我确定。不过，可惜了……”
沈君山心凉了半截，“怎么可惜了？”
林帆摇摇头，“走吧，去看看。”
两人提着灯笼来到不远处一个摊位，林帆看着摊位上的汝窑瓷片询问道：“老板，这些东西多少钱？”
有人询问，摊位后传来一个有些沧桑的声音，“二十万拿走。”
“二十万？”林帆笑了笑道：“老板，你可别狮子大开口。汝窑带有底足的碎片能卖到五万就已经是天价了。你的碎片虽然数量多点，但也不至于要二十万吧？”
沈君山看到摊位上那些碎片的时候，脸上忍不住泛起一阵肉疼之色。
林帆拉了拉沈君山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出声，免得让摊主看出来。
沈君山自然明白这里面的道道，安静站在原地，但是眼睛还忍不住时不时瞅上几眼。
“那你说，你能给多少钱？”摊主问道。
“六万。”
“六万？”
摊主声音突然拔高，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小兄弟，你没和我开玩笑吧？”
“这东西当初有人出六十万我都没卖呢。要不是我手滑把它摔碎了，我才不会把它拿到鬼市来贱卖。”
摊主伸出手指比一比，“二十万，不讲价。要就要，不要就走，别在这里耽误我做生意。”
听到这话，林帆脸色微微变化。
这东西若是完整的，别说二十万，就是两百万、两千万，他也会想办法借来买。
但是这汝窑已经摔得七零八碎，即使请顶尖的复原大师，也修复不好。只能卖个碎片价。
二十万买来，林帆不会赔，但也绝对赚不了。
既此，林帆有些失望地摇摇头，就要离开。
可是就在他要离开的一刹那，胸前的青铜碎片竟然动了一下。
虽然微不可察，但林帆却实实在在感受到了。
这，这东西事关青铜碎片？
这是林帆脑海中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
若是如此的话，这汝窑碎片就不能从价格上考虑了。
青铜碎片是他的底牌，是他崛起的根本。
事关青铜碎片，林帆不能大意。
假装斟酌一下，林帆勉强道：“好吧，你给我包起来吧。”
听到这话，沈君山面色一变，冲着林帆道：“林帆，你疯了，这件汝窑若是完整品，这个价格就是大漏。”
“但是它碎成这个样子，就是顶尖的修复大师出手，也修复不了，你买了它。极有可能会砸在自己手里，你何必呢？”
“沈老，这件东西我喜欢，二十万的价格确实有些虚高，但是我还能接受。”说着，林帆冲着摊主道：“包起来吧。”
见林帆心意已决，沈君山也不再阻拦。
就在摊主将那汝窑碎片打包好，要递给林帆的时候......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啧啧啧，你们两个还真能跑啊。你们刚进鬼市我就跟着你们，没想到还是给跟丢了。”
正前方，墨阳和他的那四个保镖，一行五人提着灯笼朝着这边走来。
“墨阳，你跟着我们干什么？”林帆语气不善地说道。
听到林帆的声音，墨阳不自觉打了冷颤，好一会儿才稳定了心神。
“林帆，这里是黑市，可不是酒店。黑压压的一片，你可动不了手。”
林帆不屑地摇摇头，“幼稚。”
见林帆没有动手的意思，墨阳的胆子大起来，在四个保镖的陪同下，来到摊位边。
用灯笼照了一下摊主包好的东西，笑道：“原来是北宋的天青釉葵花洗碎片，若是完整的，保底就得千万，甚至过亿都有可能。可惜损毁得太严重了。”
不得不说，墨阳虽然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但是对于古玩还是有着一定的见解的。
“林帆，就这类似的东西，完整的，我家里就不下十件。你却把这碎得不能再碎的破碎片当宝贝，你说你是有多贱呢？”墨阳语气中满是讥讽。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买就买，不买就滚。”林帆实在是没心情和墨阳扯下去。
现在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快点将这北宋天青釉葵花洗碎片拿到手。
事关青铜碎片，晚一秒钟，林帆的心都不能放回肚子里。
墨阳冷笑一声，“林帆，你让我滚，你有什么资格？摊主，我出三十万，这件东西我要了。”
“什么？三十万？”摊主的声音有些颤抖。
今天他这是撞大运了。
原本他以为这些碎片能卖出二十万就不错了，没想到还有人愿意出价三十万。
这，这可真是宏运当头。
“墨阳，你......”林帆此刻怒了。
若是别的时候，墨阳这种公然抢漏的手段，林帆或许不会放在心上。
但是这次的碎片对林帆极为重要，墨阳此举真让他动了肝火。
听到林帆愤怒的语气，墨阳得意的笑了起来：“林帆，你不是狂吗？你不是嘚瑟吗？有本事你就出更高的价格，将这件东西从我手里抢过去啊。”
墨阳心中那叫一个爽，在酒店羞辱他的事，他现在还历历在目。
如今，看到林帆想要入手的东西被自己抢了，而且林帆还只能眼看着，压在他心中那口闷气顿时被吐出来不少。
“怎么样，林帆，愤怒吗？是不是想打人？有本事来咬我啊。”
“我告诉你，这三十万对你来说，或许是一笔庞大的资金。但是对我来说，只不过一个月的零用钱而已。小子，和我作对，你算是摊上事了。”
墨阳继续挑衅道。
听着这些话，林帆面如寒霜，猛然抬起头来，阴厉说道：“墨少爷，看来你是真的想和我玩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