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你没有给你师尊添麻烦吧?”时山河和蔼的看着儿子,眼底尽是慈爱。
虽然对儿子很放心,但是自家儿子,偶尔有点儿混的性子他还是知道的。
时肆坦荡的觉得自己没有,但是想起这两天那两件事,又有点儿不确认。
于是支支吾吾,给不出个答案。
云烬见小家伙为难,便放下手中的木筷,替徒弟解围:“时肆做得很好,并无与我有为难之处。”
时肆纠结着,突然听到这话,心底像是撒了一片糖,甜进了心底。
他没有给师尊添麻烦。
师尊最喜欢他了。
午饭后,时肆跟着云烬回了清云峰,履行上午的约定。
屋内很整洁,一片荷花池在窗外传出夏天荷的芬芳。
陈设素到极致,非黑即白。
别的长老屋里非金即玉,摆设都是金贵的好玩意儿,市价高昂。
时肆扫了一眼,这屋里大概也就只有自己面前的金丝楠木桌值点儿钱。
往窗边望去,哦,还有一个就是窗前放的像观音手里一样的玉瓶,里边还插/着两条柳叶。
云烬去书阁拿字帖,回来时看见时肆往玉瓶看,脸上有些不易察觉的慌乱。
“时肆。”他叫他。
“嗯?师尊?”时肆疑惑的回头。
见他没什么异样,云烬暗暗松了口气:“这是你……师祖当年留下来的草书,你可拿去临摹。”
时肆双手接过那一叠字帖,好奇的看着。
草书上的字,字迹狂放不羁,笔锋凌厉刚劲。看起来就是一位书法大家。
“师祖?”时肆对这个不曾相见的师祖有些好奇。
“师祖是去云游天下了吗?”
云烬摇摇头,谈起故人,看不出来有什么表情:“你师祖已逝,你拜师礼时第三环节所拜的排位便是你师祖。”
“哦。”时肆觉得有些可惜。
“去练字罢。”云烬说。
一大一小的两个人。
大的在窗边的席子上看一卷书,神情投入。
小的在桌案前拿着毛笔看着草书,脸上的表情生动,狡黠,像是贪玩的小孩想到了什么小主意。
他拿着草书跑过去:“师尊,师尊!这个字怎么念?”
云烬低头看去,念了出来,一个繁体的十字在时肆的指前。
“那这个呢?”时肆的手换了个位置指着。
云烬跟着指尖看去,一个繁体的四字,这么看也这么念了。
刚想说怎么这么简单的字都不认识,抬头就看见眼前的人脸上是纯粹的笑意,眸子亮晶晶的!
反应过来的师尊大人心中失笑,有些无奈。
时肆抓住云烬的胳膊,撒娇的晃了晃:“师尊,你以后就叫徒儿十四可好?”
嗓音乖软,脸上期盼的表情和深藏在眸底的小心翼翼让人无法拒绝。
虽然时肆这个名字与他谐音而起的小名音一样,可时肆知道,师尊从未亲昵的唤过任何一个人。
自然包括他的小名。
从不与人如此亲近的云烬有些不知所措,但看着他半晌,答应了。
“好。”
少年的小心翼翼化作最真实的笑意,惊喜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