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管是过了多久,只要眼前的人是公孙翎,那东方斯月就拿她丝毫没有办法,或许这就是冤家吧,又或许,这是东方家欠她的,但是不论什么都好,只要公孙翎高兴,东方斯月就能去做。
丛林当中,一阵飞身一阵落叶,手中的树枝挥舞起来丝毫不比锋利的剑差,东方斯月的身姿在风中一起一落,动作干净利落,而公孙翎则在一旁认真的学着。
眼看着午后的正阳缓缓的倾斜,师徒二人在这山间仿佛与世隔绝一样的存在,公孙翎身上的紫衣跟着东方斯月的一袭白衣在风中吹拂,神似神仙眷侣。
“轰”的一声,巨大的爆破声却突然打破了两人的和谐宁静,公孙翎被吓得脚下一崴,险些摔在地上,好在东方斯月眼疾手快的一伸手就轻易的接住她,而他那一双深邃的眼眸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地方。
看着东方斯月凝重的表情,公孙翎也不免的紧张起来,“师父,刚才那是什么是声音?”
“不知道,去看看。”说罢,东方斯月一蹙眉头就纵身飞上了枝头,脚下轻轻一踮,顿时间就消失在了公孙翎的视线之内。
“哎!师父,等等我啊!”公孙翎这才立马反应过来,大喊着,可男人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她愤懑地脚下一跺,“怎么做师父都这样,全不顾徒弟的死活。”
说完,公孙翎也片刻不敢耽误,脚下生风地朝着紫阳阁的方向跑去,这山间本就距离出于山巅的紫阳阁甚远,加上公孙翎没有半点上得了台面的功夫,想要轻轻松松回到紫阳阁,那可是比登天还难。
可众人都以为这爆破之声是来自紫阳阁的阁前,却不曾想,危险还没有来的那么快,东方斯月一道青蓝色的光影划过天际,随之稳稳当当地落在了紫阳阁的阁前。
“紫鸳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紫鸳和紫素二人站在门口,俯视着山下的动静,和东方斯月紧张的表情比起来,她们两个的神情倒是反而要镇定的多。
紫鸳默不作声,紫素转身朝东方斯月鞠了一躬行礼,“东方掌门不必惊慌,这一年当中总是要发生几次的。”
“什么意思?发生什么?”
紫鸳气定神闲地解释道:“从古至今,不少人想要独占我们紫阳阁,一统天下,但谈何容易,就连我们紫阳阁的大门都进不了,还妄想一统天下,真是不自量力。”
说着,紫鸳好看的脸上的露出一丝讥讽,然后转身对着东方斯月说:“既然东方掌门来了,那就屋内请吧,阁主有事要与掌门商议。”
紫鸳欠了欠身,邀请东方斯月进门,可是东方斯月却一脸的复杂,眉眼中透露着担忧,紫素看出来什么,便直言问:“东方掌门师父还有什么担忧之事?不如直说。”
被紫素这么一问,东方斯月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忌,直言道:“实不相瞒,听见那一声爆破,我是从山间赶来的,而与我同行的还有我那好贪玩儿的小徒儿,当时害怕这里会引起争斗,所以没有将她带上来,但现在听二位姑娘如此一说,我不得不担心起山下的徒儿来。”
闻声,紫鸳和紫素面面相觑,正有所主意时,阁内忽然传来司马金晨温润春风的嗓音,“放心,山下自有我紫阳阁的人把守,定不会让公孙翎有伤分毫,东方掌门还是无需徒劳了,进来陪我饮茶。”
最后一句话,司马金晨几乎是用上了命令的语气,让人不敢推辞。
紫素自然是知道公孙翎对东方斯月的重要性,为了阁主和掌门之间的交情,她便上前小声的说:“东方掌门若还是不放心的话,我下山去看看便是,一定保护好公孙翎,不让她受伤。”
“那就有劳紫素姑娘了。”
“掌门客气了。”
末了,只见紫素一道淡淡的紫色从眼前闪过,人就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山下,一群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恶徒,来势汹汹地堵在了紫阳阁的大门前,他们想要硬闯,可是大门里面被司马金晨设了结界,只要他们一踏进,身上的功夫就会消失,就凭这样的体力怎么能一举拿下紫阳阁,只恐怕还没有走出一半的路程,他们便累死在路上了。
公孙翎躲在一旁的树林里,悄悄咪咪地看着这一行人的动静,心惊胆战的,这可跟她平时在紫阳阁内的小打小闹不一样,这些人都是真枪实弹的。
光是刚才那个大个头的蛮力就足矣将公孙翎的脑袋捏碎。
“那火药来!”带头的一个男人怒声一吼,“这紫阳阁的阁主能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会设个结界吗?我用火药炸毁了你这大门,我看你还这么嚣张!”
“来了大哥!”大个头的男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一个偌大的黑色火药球抗了过来,那个球的体积遮天蔽日的,躲在树后的公孙翎瞪大了双眼,吓得吞咽了一下口中的唾沫,却发现自己此时早就吓得口干舌了。
“砰——”地一声,眼看着火药球一炸,周围都跟着地动山摇的,公孙翎小小的身子一时没站稳摔在地上,还好有爆炸声做掩饰,这才没有被人发现她这边的动静。
公孙翎连忙小心翼翼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脸上,一擦便看见袖子黑了一大片,她不禁皱眉,心里感慨道——这火药果然厉害,不但声音大,威力大,就连余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她又站回了原位,这些男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火药!”带头的男人再一次勒令。
大个子又一次抗来了火药,公孙翎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这是准备了多少炸药啊?这要闹到什么时候?
“轰——”
“砰——”
“嘣——”
一次又一次的震动让公孙翎直接瘫坐了地上,也不打算再坐起来了,反正坐起来还是会被震。
接二连三的爆破声已经让公孙翎麻木了,她龇牙咧嘴地掏了掏耳朵,然后抬手又擦了擦现在面目全非的脸,好好的绸缎此时已经成了脏抹布。
“大哥,这火药不行啊,炸不开这门……”小弟们哭丧着一张脸。
听闻,公孙翎这才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真是蠢,现在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