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们取多少好?”
“包里是还有些,但你那些朋友,估计应该没什么现金吧?”
江阙瞟了一眼卡上的余额,眼神…有些诡异,幽幽道:“我想买个麻袋,体验一下拎一麻袋钞票的感觉。”
“噗,那要不我给银行打个电话预约一下,明天,或者后天就让你拎着一麻袋的钱招摇过市?”
魏玟珺一个没忍住,被他那表情逗笑了,有些乐不可吱。
“免了,取个三四千就够了,你们是以我女朋友的身份来的,不用随礼,他们也工作没两年,经济情况不是很好,不会随太多的。”
“说起来,我一直知道你们有钱,但不知道你们这么有钱。”
江阙摇摇头,面色倒是很平淡,“话说,你有这么多钱,梦遥那估计也不会少,你们怎么还租房子?”
“方便啊,而且环境也不错,离我工作的地方不远,就算是小雪来回也有地铁直达。”
“房东人挺好,不过她没卖房子的打算,我们就没有买下来了。”
“再说了,我们也有房子啊。”
她露出一副促狭的模样,“在滨江,我们有两套别墅,怎么样,要不要富婆求包养?”
“……包养?别到时候要压榨我打工吧。”
江阙有点无语:“你要是喜欢服装设计,自己做股东或者开家公司不好吗?上海的小电驴,广东的拖鞋白汗衫,帝都的老蒲扇,现在还要加上杭州的上班族?”
“……不一样。”魏玟珺摇头道:“那是梦霜的公司,嗯,你没想错,就是上次你和梦遥去接我的时候遇上的那个池梦霜。”
“……”
你现在告诉我,当初那个发酒疯要拉着我们喝酒嗨歌的池梦霜就是你那个公司的老总?
就那个买醉的颓废都市小白领?
逗我呢?!
“得,我算是弄明白了,这一个圈子,除了我之外你们都是些富婆,嗯,还有些公子哥?”
“才怪。”魏玟珺白了他一眼,“我们圈内大部分都是些女的,那几个男的要不是她们公司的得力下属,要不就是男朋友之类的,说起来,你会住进来也出乎我们的预料。”
她顿了顿,才继续道:“我们搬到这边也就一年左右,加上你,一共也就有两个室友,上一个室友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最后也搞的有些不欢而散的意思,所以,我们就准备和房东打声招呼,把空出来的那个房间也租下来,结果……”
魏玟珺耸耸肩,“刚准备去说,你就住进来了。”
江阙笑笑,伸手搂住她的肩,低头在她耳边轻语:“那我运气是真的好喽?”
“不然呢?”魏玟珺微昂着头,眼眸轻颤:“你要晚点就遇不到我们了,还不够幸运?再说了……”
“你都尽享齐人之福了,还想要怎样?”
江阙笑笑,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讨论下去。
“走吧,去买手机。”
“买手机?”魏玟珺愕然,抬头看向他,“给谁买啊?”
“当然是给我的小情人。”江阙理所当然道。
“小情人?”魏玟珺眨巴了一下眼睛,“小雪?她不是有吗?”
“不,她没有,再说,我也不止她一个小情人。”
江阙否决道,那样子……
让魏玟珺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我能问问你正宫是谁吗?”
“…这个的话,就看你们表现了,谁表现的好我就封谁为正宫。”
“……你不要脸也就算了,看上去也不想要命了?这张脸为什么会长在你身上。”魏玟珺无语凝噎,伸手揉了揉他的脸,皮肤又白又嫩又滑,观感一流,手感一流,但……
却是个男人,还是这么个不要脸的男人。
白瞎了!
不过,说是这样说,她的心里还是开心的,她知道,这是只在她们面前的“不要脸”,也是只在她们面前的“幼稚”。
清冷如仙,悠远如月,并非虚言。
“行了啊。”江阙将那双在自己脸上作怪的小手握住,有点无奈的道:“走吧,等回去后,你们要真正开始跟着我‘练武’了,我刚知道了一些事,等会告诉你们,也好让你们有所准备。”
“……知道一些事?和练武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还是世界末日快到了?”魏玟珺笑道,没怎么在意。
“谁知道呢,可能是可能不是,但往后的日子不再有那么平静是肯定的了。”
“……”
好半天,魏玟珺才冒出一句话,看着他的眼神有点怪异:“你别告诉我,你想说你还在睡觉的时候拯救世界?”
“拯救世界?”
江阙想了一下,虽然第一次的“灵魂引渡”只能算是“入门考核”,但,根据那个人留下的信息,下一次开始他就是要成为什么“恐怖行者”了。
虽然说那什么“恐怖行者”只是他们那一个群体自己的共称,但所做的事情,真要勉强说成是拯救世界,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
“倒还真可以说我是在拯救世界。”
“……”
“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中二了。”
魏玟珺明显不信,这年头什么神神鬼鬼的小说、影视很多,但作为一个和平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平凡人,就算偶尔幻想,理智也会很清晰很清晰很清晰的告诉自己,别犯傻!
而如果是别人一脸的信誓旦旦,那就该这样说了——
得,又是个病入膏肓的中二病患者。
对于魏玟珺的话,江阙也就很平和的笑笑,没人会仅仅因为别人的话就打碎自己的人生观,他可没兴趣做注定没有结果的事。
“你不信就好,你要是信了,我就该怀疑人生了。”
这话……
其实有点意味深长。
不过配上他那副好似随口一说的模样,好像也没什么别的意思。
…………
…………
“黄烈,放弃吧,你已经逃不了了。”隔着一栋楼,一身特殊制服的安泉阳面色冷峻,牢牢的盯死前方那道进气多出气少的身影。
“呵,姓安的,也是,难为你了,追杀我那么久。”黄烈靠躺在一栋大厦的标志性标识上,那浑身染血艰难开口的模样,甚至让人怀疑他还能不能再次站起来。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依旧在冷笑,平凡的脸上也尽显凶戾。
“你注定逃不了,多挣扎一下又有什么意义?”
“呵。”
对于这位“老朋友”的“问题”,黄烈连理都懒得理。
谁不知道谁啊!
身为八级序列者,在那种恐怖的地方挣扎求存至今,谁不是为了活下去手上染满鲜血?
只要有一线希望谁会放弃?
他们活命不就是靠多挣扎那么一下?
有什么意义?
多出一条命是不是意义?
反杀是不是意义?
信不信老子能给你举例出百八十条所谓的“意义”?
“你以为,你还能逃掉?”
沉默了片刻,安泉阳忽然笑了起来,笑容…很诡异。
阴森、黑暗、恐怖、诡祟……
就好像——
厉鬼的微笑!!
黄烈浑身一凉,一股寒意从脊柱骨直袭头顶,那一瞬间的头皮发麻几乎要让他丧失思考能力!
玛德!鬼啊!这是被鬼吞了?!!
这种气息,这种感觉,无数次死里逃生,无数次靠着有人挡灾才能死中求活挣扎着活下来的经历疯狂刺激着他的神经!
重伤?
力竭?
妈蛋!那算个球!!
借用鬼的力量,又被厉鬼所吞噬…
玩完了!!
近乎下意识的纵身一跃,毫不犹豫的从这百米高的大厦跳了下去!
而安泉阳……
毫无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静静的……
看着。
阳光穿过云层,洒在他的身上,照出了他的影子,却照不散他脸上那越来越诡异的无声微笑,尤其是……
他那咧到耳根的嘴巴中宛若锯齿的满口尖牙……
注视深渊者,终将被深渊所注视。
与厉鬼为伴者,也终将成为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