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安而频频回首
无知地索求羞耻于求救
不知疲倦地翻越每一个山丘
越过山丘虽然已白了头
喋喋不休时不我予的哀愁
还未如愿见着不朽
就把自己先搞丢
越过山丘才发现无人等候
喋喋不休再也唤不回温柔
为何记不得上一次是谁给的拥抱
在什么时候
我没有刻意隐藏也无意让你感伤
多少次我们无醉不欢
咒骂人生太短唏嘘相见恨晚……”
铃声一直在响着，用行动述说着什么叫做坚持。
虽然，这种坚持，并不讨喜。
江阙靠在墙壁上，神色懒散的吞云吐雾。
一根又一根，毫不间歇。
或许，这个时候可以说上那么一句网络名言？
——你们抽烟，就是抽烟，而我，抽的不是烟，是寂寞。
碾灭手中已经燃到尾端的香烟，随手又叼起一根，没有点火。
有脚步声越来越近，是高跟鞋发出的清脆声音。
江阙没有在意，也没有回头，接通了那坚持不懈响了近十分钟的电话，江阙没有出声，开上扩音，然后再给自己点上火。
“喂。”
“你好。很抱歉，但是，我想麻烦你和玟珺说一声，我在西塘等她，谢谢。”
直奔主题，说的话也很诚恳，选择性的无视了先前那个态度称得上恶劣的通话以及被晾了整整十分钟的时间。
称得态度良好。
只是，话中的内容，却让人不怎么舒心……
而且，既然知道是去西塘，那所谓的打胎，即便他真的愿意这样说，对方怕也知道是无稽之谈了。
至多，算是埋下一根刺。
不过，这种事，他没兴趣，更不屑为之。
沉默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烟，咽入喉咙，再仰天吐出。
“嗯。”
“谢谢。”
貌似诚恳的道谢，却像是未曾说出的嘲讽。
宛若一个事业有成的社会精英，不会理会一个一无所有的流浪者无力的挑衅。
江阙没有回应，顺手准备挂断电话，就在这时，身后那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忽然极速靠近，并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手机。
手机被抢的很顺利，江阙也没有什么反应，来人…很明显。
“我不知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去西塘！但是！别再烦我！我们早就结束了！别逼我！”
声音尖锐嘶哑，魏玟珺的情绪有些失控，这点，显而易见。
江阙默默的抽着烟，无声而沉默，很安静。
他出神的透过车厢上的窗户看着车外极速掠过的风景。
心情……
有些烦躁。
他的情绪，其实很大的原因，都只是因为“看”到了自己……
其实，真的认真想想，“曾经”其实还是不错的，时间虽然能让人遗忘很多东西，但多多少少，也会留下一些痕迹。
除非……
等到时间将所有的一切全都埋葬的那一天。
但是……
曾经有多好，后来就有多悲……
点上最后一根烟，随手将空烟盒扔进垃圾桶，淡淡道：“你说的，他应该没听全。”
“不过，不重要，到了西塘，总会遇到……”
江阙微微抬头，眼神有些迷离，那张盛世美颜，在烟雾升腾中，有种雾里看花的虚幻美感。
“别纠结，无所谓厌恶或是…其它什么……”
张口吐出一口浓烟，神色淡淡，朦胧中，静谧而悠远的容颜，是那雪中的月色。
“都已经过去了……”
“终究只是过客……”
魏玟珺无力的靠着车壁，低垂着头，但她听的分明，她听得出，话中……
有着朦胧清淡，但真真切切的悲。
这种悲，是悲伤，也是感叹。
“……”
魏玟珺快步上前，矮高跟在车厢的铁皮地上踩出咚咚咚的声音，没有给江阙继续说话的机会，抢过他叼在嘴里的香烟，毫不迟疑的放进自己嘴里，猛吸了一口，结果被那浓烈的烟味呛的咳出眼泪。
“……”
江阙有些猝不及防，但看着她那咳嗽连连的痛苦模样，也再无法维持原先的“逼格”。
意味不明的叹息一声，一只手环抱着，将其揽入怀中，另一只手则上下顺背给她顺气。
单薄的半丝质上衣自然不可能隔绝触感，但这个时候，自然也不会顾忌什么男女之别。
更别说，以他（她）们之间那现如今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也算不了什么了。
毕竟江阙的反应，怎么看，其实都有着吃醋的嫌疑。
这一点，他其实也反应过来了，但…顺其自然吧……
他自己都说不清，自己的反应，是不是有一点“吃醋”或者发觉“心爱的东西”不只属于自己的因素。
好不容易等魏玟珺平静下来，但是那张娇美的悄脸上泪水横流，看起来颇有几分狼狈。
江阙轻轻的给她擦着泪水，看着那张俏脸上显而易见的憔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沉默了一下，似有似无的叹息一声，轻声道：“别再流泪了，妆要花了。”
魏玟珺摇了摇头，眼中，依然有一层薄薄的泪光存留，抬头看向江阙；此时的他，双手捧着她的脸，手垂在她的肩。
她眼中有泪，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也能看的见他那张依旧如月般的盛世美颜。
以及那注视着她的眼睛。
魏玟珺的身高在女人中算高的，本就有一米七左右，加上发型加成，再加上矮高跟，看起来比江阙差不了多少。
而两人之间的距离，相距之间怕是还不到十厘米，看起来，就是面对面。
而魏玟珺因为刚才咳嗽的缘故，一字肩的丝质上衣有些凌乱，虽然衣服并不透明，但，被“扯拉”着滑落了一大半，还有些露出身前的雪白，称得上是春光大泄。
魏玟珺没有注意，就安静的、定定的看着他。
有难言的气氛在弥漫，说不上是什么，或许有着些许暧昧，也可能没有。
江阙沉默了一会，抹去她眼角最后残留的泪痕，双手离开了那温润的悄脸。
然后，浑身有一瞬间的错愕。
身前突兀贴着的温香软玉，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微微低头看了一眼，她的头靠上他的肩，双手拥着他的背，两人脖颈交触，看不到她的表情。
……衣服看样子是拉不起来了。
有点犹豫，该怎么做？
是回应般的环住她的双肩？
还是提醒一下衣服“掉”了。
环住双肩这时候难免有一点占便宜的嫌疑，但这时候提醒她衣服“掉”了，又有些气氛终结者的感觉，说不好，会很尴尬。
还不待他做出决定，魏玟珺那清雅的嗓音响了起来。
“江阙。”
“嗯？”
“……”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在几乎都要以为她只是单纯的喊他一声的时候……
“抱歉，谢谢。”
“……”
沉默，突如其来的沉默，仿若静止的沉默，许久的沉默。
列车在这时也“恰到好处”的驶入一个短暂的隧道，车厢里还有着微弱至极的迷蒙微光，但这节车厢与车厢之间的隔间……一片漆黑。
漆黑到，若非拥抱以及被拥抱着，都无法感知到彼此的存在。
仿若相隔在无垠黑暗。
“嗯。”
黑暗中有了回应，分辨不出情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