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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珍珠难以置信地看着宋越婠,心中欢喜难掩:没想到今日还有如此的收获!
而宋越婠却是一副晴天霹雳的惊吓状:她清楚记得水珍珠是怎么对待手下的,她心狠手辣喜怒无常,上次侥幸从她手里逃脱,不知她此番会不会再把自己捉了去?
金銮殿上,可不是叙旧的地方,水珍珠飞快收回惊喜,露出一副惊为天人的模样,“礼部郎中好俊俏!今日初见,是珍珠的荣幸。”
她居然装作不认得自己?宋越婠顿了顿,腹诽:也对!姜国公主怎么可能承认绑架过玺国官员和海藏神仙草一事。
虽然宋越婠还有许多疑惑,但也看得出来此事牵连甚广。罢了罢了!如今只能走一步是一步,见机行事了。
不过,宋越婠环视一圈纳罕心想:陛下、以及各位同僚们,姜国公主公然在朝堂上调戏朝廷命官,怎么就没人为我说句话?
“公主殿下美艳无双,今日初见,才是下官的荣幸。”宋越婠的声音虽然不是娇滴滴,但婉转悦耳,尽显女态。
水珍珠眉目含笑道:“竟还是位女官大人!”
她倏地转向永顺帝,略施一礼,“陛下,珍珠觉得与这位女官大人十分投缘,珍珠住在玺国的这一年,陛下可否允许珍珠与她多加来往?”
闻言,辛佚傥不自觉蹙眉:水珍珠这是何意?不管如何,他是万万不愿意让宋越婠涉险的。
辛佚傥正准备开口说话,永顺帝却大手一挥:“准了。”
今日简直是永顺帝今年以来最幸福的一天:不仅轻轻松松解决了姜国求亲的烦心事,还能让眼不见心不烦的宋越婠消失一阵子,真是双喜临门、一箭双雕。
“小宋卿,从明日起,你代表朕好好照顾公主饮食起居,若是怠慢了公主,朕拿你是问!”
永顺帝想了想,“早朝你也不必日日来了,朕不传召你不必进宫。”
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事?宋越婠欲哭无泪地看着忍喜忍得腮帮子抽搐的永顺帝。
现在得天天陪在一个绑架过她的人身边提心吊胆,还不能日日进宫……去见辛佚傥了。今日,分明是她今年最不顺畅的一天。
流年不利啊!
可是陛下,这些事不是应该由辛世子来做吗?又不是微臣要和姜国公主培养感情。
“微臣领命……”不把辛儒来拉下去她心里不舒坦,“陛下,既然公主殿下要与世子殿下培养情感,不如微臣照顾公主的同时,也让世子陪伴左右?”
辛儒来的眸子都快燃了,宋越婠别开眼,视而不见。
“这样也好!”永顺帝抚须拍板,“就这么定了!”
宋越婠:“陛下圣明!”
辛儒来咬牙切齿:“臣侄……遵命。”
……
一想到明日起再不能日日假公济私到昭阳殿汇报工作了,宋越婠无比珍惜今日的机会。可是那辛儒来仿佛吃错药,一路上跟着她、瞪着她,就是一言不发。
快到了昭阳殿,宋越婠忍无可忍,赔笑着转过身来看他:“世子,你一直跟着下官做甚?”
“哼!”辛儒来冷哼一声,“这皇宫是宋郎中府上吗?本世子想来就来,你管得着吗?”
这话说的!真是个被惯坏了的熊孩子,宋越婠笑眯眯暗示他:“世子此言差矣!这皇宫自然是陛下一家人的,下官怎敢僭越?即便世子是皇亲国戚,进出皇宫也该有所阻滞的吧?”
闻言,辛儒来面色一变,他方才那些话是僭越了,没想到这宋越婠看着单纯,心眼还挺多。
“总之,本世子并未跟踪你!”说罢,辛儒来快速迈起来,三两下把宋越婠甩到后头去了。
落到后头的宋越婠苦笑连连:看来她是彻底把这世子得罪了!
昭阳殿外,两人再次狭路相逢。
“哟?这不是宋郎中吗?怎么换成你跟踪本世子了?”辛儒来得意坏笑。
此时宋越婠心里也堆着怒火,这珍贵的独处机会竟被辛儒来搅和了?一想到明日起因为这厮要日日鞍前马后伺候水珍珠,她心里那个堵啊闷啊,偏偏碍于尊卑还不能发作。
“世子你又说笑了!”她不卑不亢地看着对方,“明日起下官便有他事要办,今日自然要同太子殿下交接手头上公务……”
说完,她抢先一步进了昭阳殿,留给辛儒来一个傲娇又嘚瑟的背影。他在后头脸黑如墨,忍不住冷嗤:哼!
此时辛佚傥正坐在塌上看书,他听到动静一看是宋越婠来了,正露出笑意……却见对方一张苦瓜脸,还挤眉弄眼地在暗示什么。
他耳力惊人,自然听到了宋越婠后头还有人……步伐匆匆,气喘吁吁……难道是辛儒来?
那人露面,果然是辛世子!
“微臣叩见太子殿下。”
“臣弟拜见太子殿下。”
一个“叩”,一个“拜”,尊卑立见分晓,辛儒来挽回一点颜面,心里舒坦了几分。
“免礼。”辛佚傥知道早朝站了那么久,宋越婠小腿肯定酸了,若不是辛儒来在此,他真想抱她入怀给她揉揉,“你们……都坐吧。”
闻言,宋越婠与辛儒来同时看向对方。
宋越婠:你可是沾的我的光!
辛儒来:你可是沾的我的光!
“太子……兄长……”
辛儒来看了宋越婠一眼,欲言又止,辛佚傥知他意思,安抚道:“无碍,宋郎中是自己人。”
那位自己人眉毛都飞起来了。
也罢,辛儒来忍了:“兄长,那水珍珠到底还是要留下来一年,兄长可有妙计让她早些离去?”
“儒来,姜国狼子野心你是知道的,即便今日我们使计让水珍珠离开,你能保证她不另寻法子再入大玺?”
“这,臣弟……”
“如今的局面,已经是两害取其轻了。不过区区一载罢了,难不成你还怕自己经过一载的朝夕相处就爱上她不成?”
简直荒天下之大谬!辛儒来被激得面红耳赤,忙不迭矢口否认:“谁会爱上那个妖女!”
宋越婠抿嘴偷笑,辛佚傥蹙眉斥责:“儒来,慎言!”
辛儒来也知道自己反应过度,此刻更是面上无光,事已至此他就姑且忍耐一年吧。
“既如此,臣弟先行告退。”
辛佚傥摆摆手,恨不得他快点消失。
那碍眼的世子离开了,宋越婠总算不必佯装恭顺,她走到辛佚傥跟前作了个“求抱”的姿势……
见状,辛佚傥笑着将她拉上软塌,一个翻身完美压倒。面贴面,唇抵唇,动作如行云流水,迅速又熟练。